江行砚对上她湿润的眼眸:“今天先放过你。”
两人回到酒店,老爸他们正在院子里打牌。林惊棠左右扫视一眼,发现林饮溪不在。
“你嫂子一通电话把你哥叫走了。”林征算计着手里的牌,扔下一对九。
她凑过去看牌局:“怎么不叫嫂子一起过来。”
“说是有演出。”
谢敬冲江行砚招了下手:“会玩吗?”
他笑了下:“还行,没怎么玩过。”
林惊棠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谦虚,推了他一把:“快去,他们玩的可大了,狠狠宰他们一顿。”
老林哼了声:“还不知道是谁宰谁。”
林河:“你是谁家的小姑娘啊,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江行砚大方在空位坐下,礼貌冲其他三位点了下头:“那我陪各位长辈玩几局,看看能不能给我家小姑娘赢两袋糖吃。”
林惊棠脸红起来,被这句话撩得头发晕。
林河看热闹不嫌事大,对旁边的林征说:“你家姑娘要被抢走了。”
老林同志淡淡睨她一眼,然后看向江行砚:“你别惯着她,这一身臭毛病该改改了。”
即将有糖吃的小姑娘搬着小椅子坐到两人中间,小声嘀咕:“我哪有一身臭毛病。”
江行砚轻笑,揽着贴上来的人:“我挺喜欢她这样的,很可爱。”
江行砚牌技的确厉害,一个小时下来已经赢了不少。
林惊棠托着腮看着连续赢了几局,正盘算着输一局的人,目光逐渐崇拜:“你这没怎么玩过的牌技跟你的拙作水平有一拼哦。”
江行砚眼眸眯起,薄唇微勾,对这夸奖很受用,但长辈在前,不能太得意:“家里没人打牌,楼下的叔叔爷爷下棋打牌,偶尔人不够就让我去顶一下位置。”
“你还会下棋?”林征问。
他抿了下唇:“一点。”
但众人都已不再相信他谦虚的说辞,林惊棠更是直接:“跟你的拙作水平比起来呢?”
江行砚笑起来:“不谦虚的说,很少碰到对手。”
林惊棠眼睛亮起来:“你怎么什么都会!”
被心上人夸赞,极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江行砚揉了下她的头:“不会的东西有很多,但只要不算太难的,我都可以学。”
言下之意是她想看他做什么,他就算不会也可以现去学。
打发时间的牌局结束,而江行砚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将赢来的钱都给了林惊棠。
晚饭时众人喝了不少酒,早早回房间休息。
江行砚回房间的路上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他勾了下唇,到房间门口将人一把拉进去抵在墙边:“跟着我做什么?”
他晚饭时也喝了些酒,甫一靠近,灼热的酒气扑进鼻息间。林惊棠抬起眼眸,对上他的视线:“没,没什么。”
江行砚眯起眼眸,俯下身体又靠近几分,手指扣在纤细的腰肢上微微用力:“泡温泉回来后,你就变得有些黏人。”
被人戳中心思,林惊棠害羞的埋进他怀里,纤长的手指揪着衬衫。她酒量不好,刚刚喝了两杯,现在整个人都开始晕乎乎的。
不知是因为泡温泉时的亲密行为,还是那两杯酒的缘故,她整个人都乖得不像话。
喉结滚了滚,江行砚捏了下她的后颈,附在耳旁:“乖,回去睡觉了。”
林惊棠“嗯”了声,但却没动。
等了半晌,她伸出食指勾了下,等到人凑近,倏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
干净清澈的眼眸映着他的模样,林惊棠眯着眼睛笑起来:“晚安吻。”
江行砚心念一动,揽着她的腰又要贴近,一只白嫩的手捂了过来:“不给亲了!”
她从怀里跳出去,推开房间门冲他挥挥手:“晚安。”
溜得很快。
江行砚看向小跑着离开的娇小身影,目光温柔地像是化了一滩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关上门,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翌日清晨,江行砚醒得很早,推开房门恰好碰见正要离开的林征等人:“伯父这是?”
“公司除了点状况,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他看了看旁边的谢敬,“阿敬他们一家原本就是要今早走的。”
他们都走了,林河也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道理。
只是……
江行砚看了眼前侧的房间。
林惊棠怕是会伤心了。
“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在这里多陪她玩几天。”
“好。”
送走人之后,江行砚在林惊棠房门前叩了两下,果然半天没等到回应。
他打了个哈欠,小姑娘昨晚在梦里勾了他一晚上,害得他没睡好觉,结果自己倒是睡得挺香。
“我进来了。”说完后,他不等回应直接推开门。
林惊棠侧躺着,怀里抱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玩偶,被子只盖到腰间。
他扯了下被子给她盖好,然后伸手捏住小巧秀气的鼻子。
一分钟后,她骂骂咧咧睁开眼:“林饮溪你烦不烦,大早上不让人睡觉。你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吗……”
掀开眼帘蓦地撞入一双笑眼。
林惊棠微怔:“怎么是你?”
江行砚坐在床边,手指勾了下她的鼻尖:“睡迷糊了?”
意识逐渐清明的同时,伴随着一些令人羞耻的回忆,她红了耳朵。
“想起来了?”
林惊棠攥起拳头不痛不痒地往他身上锤了下:“你进我房间,没有被我爸看到吧?”
江行砚顿了下,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她,就算不说,等下出去还是会知道:“伯父他们有事先回去了。”
她对此早已习惯,哼了声:“回去就回去吧,他们在这儿还不方便呢。”
“不方便?”低沉的嗓音含着戏谑的笑意。
这话说得令人遐想,林惊棠瞬间反应过来,红着脸辩驳:“没什么。”
江行砚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长臂一勾,将人拉入怀里:“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坏事?”
第038章
自从那次发烧之后, 他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林惊棠别过头去,拖着声音:“你好烦。”
江行砚挑起眉:“是吗,那你昨天怎么抱着我不撒手?”
清晨的声音掺着点哑, 蛊惑似的勾起昨天的画面。
到后来天都黑了, 暖黄的灯光落在水中荡起涟漪。她穿的泳衣背后的带子轻易就能拉开,落在脊背的手指下划。
回忆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林惊棠脸烧得通红, 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余光不经意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搅乱她的思绪。
她咬着唇, 从牙缝中挤出句话:“别说了。”
江行砚低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见好就收:“起床吧, 我让餐厅送早饭过来。”
等人走出房间,林惊棠一头倒在床上, 扯着被子蒙住脑袋。
太过分了。
她在房间里闷了半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到院子里。看了眼在客厅忙活的人,特地绕了另一边去洗漱。
江行砚把早餐摆放在桌子上,瞥见她的身影,扯了下唇。
平常不到五分钟能解决的刷牙洗脸, 今天磨蹭了十几分钟。林惊棠拿着毛巾,不紧不慢地擦脸。
目光躲闪着落在面前的镜子上,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领口有些低,隐隐可见胸口处的痕迹。她羞赧地用毛巾捂住脸,自从刚刚提了那一句开始,整个早上脑海里都是江行砚折腾她的画面。
她对这事一窍不通, 全交给对方摆弄, 到后面几乎站都站不稳, 还好没到最后。
缓缓将毛巾放下来,她抬眼看到镜中身后的男人,蓦地一愣。
江行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颀长的身材穿着休闲夹克,疏离稳重的气质稍稍收敛,眉目间夹杂一丝懊恼:“抱歉。”
林惊棠微怔:“什么?”
他俯下身体,脸搁在她的肩膀,眉眼低垂着,情绪不太高:“我没什么经验,昨晚忽略了你的感受。”
林惊棠:“……”
她心想,你要是有经验,我可能会死。
她面无表情:“又开始了是吗?”
“嗯?”江行砚没明白过来。
林惊棠无语地吐槽他:“行行行,你做什么都天赋异禀。”
又是拙作,又是没经验,这副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的样子太可恨了。
江行砚愣了一瞬,恍然明白过来,埋在她肩膀闷笑出声。
她被笑得烦了:“笑什么?”
揉了揉她的头,江行砚黑曜的眼眸尽是揶揄的笑意:“我是认真的。”
林惊棠抿着唇看他:“我也是认真的。”
疏朗的眉微微挑起,他眯着眼睛:“所以,你是在夸我昨天做得好?”
林惊棠:“……”
这人果然正经不了两分钟,以前看视频觉得他清冷温润,却总有点距离感,现在距离感消弭,不时暴露的本性仿若另一个人。
她想起之前和孙黎的口嗨,那次电影节颁奖,江行砚穿着得体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金属制的眼镜,脸上挂着疏离冷漠的笑容。
当时孙黎说:“这个男人绝对床上床下两副面孔。”
“走神?”江行砚不满地捏了下她的后颈。
林惊棠扬起脸,脱口而出:“我在想孙黎的嘴一定是开过光,改天找她算一卦。”
他扬起眉梢,等她解释。
尽管粉丝身份已经彻底掉了个干净,但林惊棠还想留点脸面给自己,和闺蜜的口嗨就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没什么,就是一个室友猜测都很准。我饿了,去吃饭吧。”
早饭订了不少,考虑到林惊棠饭量大,特地多买了些。
江行砚揽着她的腰,轻轻捏了下:“吃的不少,怎么不长肉?”
“之前有过胃病,消化吸收不好。”她拿了块红豆饼塞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望见他担忧的眼神急忙解释,“调养过很长时间,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江行砚没再说话,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吃完饭后给林河发了消息。
砚:[林导,糖糖的胃病是怎么回事?]
林导:[她以前得过胃炎,当时她妈妈出事,她过度伤心导致饮食不正常,有时一整天不吃饭,有时暴饮暴食,体质本来就弱,没多久就出问题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林导:[怎么突然问这个?]
砚:[我看她饮食不太规律,怕她身体出问题。]
林导:[她这丫头向来记不住嘴,有人看着就收敛点,没人管就开始放纵,不过好在这几年好像没见她胃病犯过。]
林导:[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给你饮溪的联系方式,你问他。]
砚:[好,多谢林导。]
林导:[谢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砚:[那谢谢叔叔。]
林导:[赞/]
林河很快将微信推过来,他申请添加,没得到回应,估计还在忙。想了想,他又联系了熟识的医生,问了些胃病的问题。
[暴饮暴食对肠胃的负担很重,照你的说法,如果仍然不注意饮食习惯,很有可能会造成胃病反复。]
“在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啊?”林惊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摇晃着双腿,手里还拿着块刚吃了一口的南瓜饼。
她的嘴好像就没停下来过。
屏幕新蹦出新消息,江行砚在“少吃油炸食品”几个字上停滞了几秒,声音轻淡:“没有小姑娘。”
林惊棠咬了口饼:“那你怎么一直看手机,有事情处理吗?”
“嗯,有点事。”
与其同时,林饮溪的好友申请通过,他从林河那里听说了。
林饮溪:[她去年胃病犯过一次,瞒着家里人没说。]
后面是她饮食习惯上面的问题。
目光沉了沉,江行砚盯着油炸的南瓜饼看了半晌,缓缓走到秋千前侧俯下身:“好吃吗,给我尝尝?”
林惊棠心里蓦地一跳,这个说辞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
她晃着秋千,目光游移:“你想亲就亲,我又不是不让你亲,干嘛每次都找理由。”
江行砚微怔,意识到这几次的确常用这种说法,有些无奈地揉她的头,顺手夺走了南瓜饼:“这次不是。”
她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饼被抢走,准备回客厅再拿东西吃。
饼刚送进嘴里,江行砚眯了下眼睛,长腿一迈,挡在她前面:“去哪儿?”
“找东西吃。”林惊棠怔怔。
他将剩下的饼塞进嘴里,油炸腻味漫延,他皱着眉囫囵道:“早上吃的不少了,等中午再吃。”
没想到他会阻挡自己吃东西,林惊棠从秋千上站起来,仰着小脸看他,眼神透出点迷茫:“可是我还想吃。”
江行砚抽出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角:“饿?”
“那倒也没有,就是想吃零食。”
他伸出食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下:“既然不饿,那就等等,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
林惊棠拒绝:“不,我嘴巴说它很寂寞。”
江行砚挑起眉,手臂扬起,将纸团准确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他往前挪了两步,勾着她的脖颈往前拉近距离:“寂寞的话,做点别的事也行。”
他说着便吻了上来,最后几个字没入吐息间。
林惊棠扬着头,细白的手指攥紧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