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星——春风酒
时间:2022-06-17 07:31:52

  林惊棠的脸瞬间红透。
  这人怎么好意思在外面说这样的话。
  而驾驶座的李然表情逐渐碎裂,他跟着江行砚干了很长时间,印象中影帝一直是谦逊有礼的,他甚至怀疑后面的人是不是被人魂穿了,抵达酒店他迅速停好车,跑得很快。
  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惊棠表情麻木。
  她敢肯定,李然一定听到了。
  林惊棠紧张地绷紧身体,慌乱紧张中夹杂些许期待。
  但到房间后,江行砚却认真地点了餐。叫了不少,似乎很怕她饿。
  她有点懵。
  这男人是不是只会口嗨。
  江行砚点完餐坐到身侧,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林惊棠脑海里闪过之前百度的话,心里隐隐泛起猜测。但这事涉及男人的自尊心,她不敢直接问。
  于是她思忖着谨慎开口:“你是不是身体上有点小毛病?”
  他挑起眉,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林惊棠没再继续说,视线下移到某处暗示。
  江行砚:“……”
  “其实也没关系,我不介意这个。现在医疗条件很发达,倒时候让舅舅找找人,实在不行……”
  剩余的话尽数被吻堵了回去,江行砚忍无可忍将她抵进沙发,亲得很凶:“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细白的手指揪紧沙发靠背的布料,没过多久被人拉回去勾着脖颈。服务员来送餐,门外铃声响了很久。
  林惊棠瑟缩了一下,眼睛蒙着水雾看他。
  这顿晚饭终究没能吃上,林惊棠呜咽着埋怨他为什么非要吃晚饭,害得她多想。
  似是要她牢记教训,他的声音和动作都很凶:“你肠胃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
  林惊棠不敢再犯他的忌,声音和身体软的不像话,娇滴滴地央求。
  江行砚一改往日的绅士风范,恶劣的心思通通暴露,偏偏不让她如意。她从小受宠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眼泪簌簌往下掉。
  他却仍然不满足,哄骗着她喊些亲昵的称呼。清甜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喊,他却又反悔了。林惊棠不再信他,咬紧牙关只偶尔泻出一两声鼻音。
  订的餐放在房门外,江行砚将她抱出浴室,裹着浴袍出门将晚饭拿进房间。
  她累得一动不想动,眼圈还红着,被欺负惨了。
  临近凌晨,江行砚端着一粥走进卧室坐在床边:“饿不饿?”
  她委屈坏了,别过头去不肯理他。
  “我让服务员把粥温了,先垫垫?”江行砚很有耐心地哄。
  林惊棠转过头,抽抽鼻子,声音还是哑的:“你好凶啊。”
  他握着勺子,淡淡道:“你刚刚说的话,用不用我再复述一遍?”
  林惊棠心虚,这件事是她理亏,但还是要嘴硬:“那你也不用这么凶吧,好好跟我说不行吗?”
  江行砚眯了下眼睛,将下巴的咬痕扬到她眼前:“凶的是谁?”
  林惊棠:“……”
  这人好不讲道理,怎么还能倒打一耙。
  见人终于乖起来,江行砚慢条斯理地给她喂粥,等到人喝了大半,慢吞吞开口:“你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
  她怔了下,想起说的是庆功宴的事。
  “我那时候在想。”江行砚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体亲昵地蹭她的鼻子,“这个小姑娘在家那么多人喜欢她,我把她领回家,她损失可太大了。”
  林惊棠抬了下眼,凉凉地打断温情氛围:“你刚刚怎么不想我损失大了,那么凶。”
  他蓦地笑起来:“挺记仇。”
  林惊棠哼了声。
  江行砚掀开被子勾着纤细的腰肢,怀里的人动了下,吸了口冷气。
  他急忙问:“怎么了?”
  林惊棠委屈地揉着腿:“膝盖痛。”
  在浴室江她被抵着身体发软,扶着墙任人动作,膝盖没留意撞到了墙壁的大理石上。
  江行砚起身看了一眼,膝盖已经微微泛起青紫,比起身上刻意留下的红痕,这处让他眉梢拧起,眼底掠过点懊恼:“抱歉。”
  这句道歉叫林惊棠不自在起来,她凑过去亲下巴的伤口:“没事,小伤。”
  “刚刚不是还在抱怨我太凶了?”旁边柜子上有提前备好的药膏,他挤出药给她涂抹。
  细长的腿遍布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她的腿很漂亮,匀称笔直,平常穿长裙遮掩惯了,露出来白的令人晃眼。
  江行砚涂得很慢,怀里的人毫无防备的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柔软的呼吸撒在颈侧,挠得他心痒。
  林惊棠打了个哈欠,等涂完往他怀里一钻:“睡觉!”
  他没说话,沉默着将灯关了。
  黑暗中,江行砚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身体紧贴着,她不是傻子,意识到什么之后,睁开眼睛支支吾吾地:“你怎么又……”
  “没事,睡吧。”他说。
  知道他不好受,林惊棠没敢作声,顿了半分钟,她缓缓撑起身体:“你,你这次不要那么凶。”
  这暗示太明显,江行砚勾着她换了个姿势:“好。”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林惊棠浑身都快散架了,眼睛肿得睁不开,嗓子也是又干又痛。
  她往旁边摸了下,很好,罪魁祸首跑了。
  她半眯着眼睛放空大脑,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推开,罪魁祸首回来了。
  男朋友一出现,她的大小姐脾气上来,就开始撒娇卖嗲:“我好痛呜呜。”
  嗓子嘶哑,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可怜。
  江行砚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床边递给她:“先喝点水。”
  她昨晚哭了一夜,现在嗓子干得厉害,接过水两口喝完,抹抹嘴,手往前一伸:“还渴。”
  喝完水的声音听起来好了许多,又是以前软声软调的小甜妹。
  江行砚将冰袋塞进她手里,起身给她倒水:“敷一下,眼睛就没那么肿了。”
  林惊棠懒洋洋地仰着头,把冰袋放在眼皮上。他看不下去,把水杯递过去,拿起冰袋耐心给她敷。
  感受着眼皮传来的凉意,酸痛开始减消。小姑娘相当享受男朋友的照顾,又有点委屈地靠在他身上:“我好累哦。”
  “出力的不是我吗,你累什么?”江行砚点点她的鼻尖,笑弯了眼。
  林惊棠:“……”
  他低笑出声,捏着鼻梁逗她:“我错了,昨晚不该做那么久。”
  林惊棠白他一眼,嘟嘟囔囔:“你还知道啊,你昨晚凶的像是要把我吃了。”
  “嗯,是太凶了,我下次注意。”江行砚拿着冰袋挪了下,给她敷另一只眼睛。
  她眨眨眼睛,软软的往男朋友怀里一倒:“好吧,看你认错态度不错,我就原谅你了。”
  江行砚很享受这样腻歪的时候,和她一起肆意浪费的每一秒钟都让他想要好好留存下来。
  经过冰敷,眼睛消肿,只是眼尾还勾着点红。林惊棠看着手机相机里的自己,视线落在发肿的唇瓣上,再往下移,锁骨斑驳的吻痕更加引人注目。
  她扔下手机,不忍再看:“没法出门了。”
  江行砚笑了下:“去我那儿休息几天?”
  这边离他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林惊棠戳戳他的腰,眯起眸子质疑:“真的只是休息?”
  那房子只装修一个卧室,过去必然要睡在一起,鬼才信他是过去休息的。
  他挑起眉,眼底划过戏谑的笑意:“看来我们小棠,在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林惊棠愤愤:“你不要倒打一耙。”
  “去吃点东西?”江行砚岔开话题,指尖勾起下巴又吻了上去。
  她被吻得迷迷糊糊,哪里还记得刚刚在说些什么,只皱着鼻子从唇缝间溢出几次字:“没,没衣服。”
  他咬着唇瓣厮磨,想了个办法:“让李然去买一套。”
  林惊棠瞪圆眼睛推开他:“不行。”
  这也太尴尬了。
  她会死的。
  “那我去给你买?”江行砚意犹未尽的贴着唇边又亲了亲。
  她挣扎片刻,耳朵又红起来。
  他退回去,耐心地跟她讲道理:“躲得过今天,明天呢,你总不能一直穿着睡衣。”
  林惊棠忍辱负重地点点头:“那……那好吧。”
 
 
第044章 
  江行砚去了最近的商场, 走到门口收到林惊棠发来的消息。
  糖:[别买短袖短裙!!]
  糖:[再买条围巾来,挑好看的。]
  砚:[知道了。]
  砚:[你先吃点面包垫一下,一天没吃东西了。]
  糖:[我没吃东西怪谁!怪谁!]
  砚:[怪我。]
  糖:[不想出去吃了, 我刚刚点了餐。]
  糖:[等你回来一起吃, 吃完去你那儿吧。]
  砚:[好。]
  这是江行砚第一次给女性挑衣服,站在眼花缭乱的商场里, 难免手足无措。他给自己买衣服向来随便, 日常只追求舒适,正式场合有专门的造型师。
  他戴着口罩, 有些无奈地转了几家店。花哨的女装一件件从眼前掠过,脚步移动的缓慢。
  回忆着林惊棠平常的风格, 大多是配色温柔偏学生打扮的,他在风格相似的几件长裙旁边顿住步子。
  “先生来给女朋友挑衣服吗?”售货员是个年轻女人, 感叹着别人家的男朋友。
  江行砚笑着颔首,拿起刚刚看的那条浅蓝色裙子:“有小一号的码吗?”
  售货员立马给他找出一条小码的裙子:“给您,您女朋友多高?”
  他下意识抬手比划到胸口位置,她很喜欢把头埋到胸口,黏黏糊糊地撒娇。
  江行砚清了下嗓, 将脸上的不自在掩去:“一米六五左右。”
  售货员将裙子递过去:“那这件大概到小腿上方的位置。”
  他又挑了几件都是差不多类型的,整个过程非常慢, 仔细问了身高长度等等问题,把售货员的耐心都快耗干净才准备结账走人。
  往柜台走的时候,江行砚倏然顿住脚步,视线定在一件粉色短款连衣裙上。裙子外罩一层蕾丝,在灯光下闪着亮眼的光, 颜色清透很适合皮肤白的人。
  想象着林惊棠穿着的模样, 他指着那件衣服:“我看一下这个裙子。”
  江行砚好像忽然懂了逛街的乐趣, 连逛到三楼,林惊棠不耐烦地打来电话:“你怎么还没回来?”
  话筒里传来售货员卖力的推销:“先生,这是我们店里的新款,你女朋友穿上一定好看。”
  他拿着衣服打量,小姑娘穿着应该会很可爱:“好,给我装起来。”
  林惊棠听得莫名其妙,这不是挺顺利的吗?
  “你怎么还没回来呀?”她趴在沙发上摇晃着腿,嘴里含着面包,声音含糊。
  江行砚“嗯”了一声,非常敷衍。他付完款把衣服先寄存在店里,然后去了另一家店。
  林惊棠:“?”
  好像哪里不对劲。
  手机听筒里不断传来他跟售货员说话的声音,林惊棠怔怔道:“随便买两件就行了,你快点回来。”
  江行砚顿了下:“好,我马上回去。”
  最后他拎着大包小包推开房间的门,林惊棠神色僵硬,语气不可置信:“你是去进货了吗?”
  江行砚将衣服放到沙发旁:“你先试试,还有些在车里。”
  林惊棠:“……”
  她随便拿了套衣服换上,感叹了一下江行砚眼光还不错。就是领口有些低,脖颈的吻痕一点都盖不住。
  林惊棠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江行砚眼底划过点惊艳,继而浮现点点笑意:“很好看。”
  林惊棠指着脖子,歪了下头:“这里怎么办?”
  他想了下:“没事,下楼没几步。”
  好像是这个理,她稍作犹豫,点点头。
  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准备回去。
  江行砚收拾的期间,林惊棠在玩手机。这几天空闲的时候她一直在软件上关注房子,她看中了林家附近的别墅区,和家里一样是上下三层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
  她算了下价格,如果把这些年存的钱都取出来,再把一些首饰和杂物卖掉的话,应该能凑上七八成。
  她把房子转发给孙黎。
  戒糖失败:[我都想好房子装修什么风格了!]
  戒糖失败:[院子里种花!我家院子好多年没人打理,现在一片杂草。]
  戒糖失败:[想要壁炉,冬天缩在客厅的沙发可以听见劈里啪啦火焰跳跃的声音。]
  孙黎:[你家那么多房子,找你爸要一个出来装修不就行了?]
  戒糖失败:[可我想自己买哎。]
  孙黎:[那你钱够吗?]
  戒糖失败:[散尽家财,勉勉强强。]
  戒糖失败:[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为养男人破产。]
  孙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养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突兀的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林惊棠把手机扣在沙发上,心虚地转过身:“没什么。”
  江行砚手撑在靠背上,俯下身体凑近,亲了亲她的唇瓣:“是吗?”
  吐息撒在面前,清冷的气息扑来,她抬起漂亮的眸子,点点头。
  江行砚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准备走了。”
  他看到了聊天记录的内容,加上那天林饮溪跟他说的话,不难联想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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