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在采访稿里没有暴露太多蒋树的私人信息,用词公正,是处于一名记者的身份写的,但即使这样轻描淡写,她想起蒋树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非议,依旧忍不住情绪起伏,眼泪含眼圈。
蒋树觉得好笑又心疼,只好陪在她身边,一遍遍安慰,一遍遍告诉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一篇稿子好不容易写完,厘央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蒋树。
蒋树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接着是眉心、脸颊和唇角,直到把她吻的脸红,忘了难过,才放过她。
关于蒋树的稿子写完了,厘央又打开新的文档写了起来。
刚才的咖啡已经凉了,蒋树给她换了一杯新咖啡,“还写什么?”
厘央眼睛盯着电脑,手上动作不停,“媒体人的职业修养。”
蒋树愣了一下,垂目望去,厘央打字飞快,她不但在新闻稿里历数了媒体人的责任,还拿孙万峰作为例子,分别把朱韫的采访和彭野望杀叔案的采访拿出来做例子,把孙万峰的采访稿和事实真相做对比,最后还找出了五年前那篇关于蒋树的采访稿,这篇稿子是孙万峰做恶的开始,厘央作为隐藏的当事人,复原了整个孙万峰泼脏水的过程,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
厘央这次写稿子的时候眼睛倒是不红了,但一会儿气愤地握拳,一会儿紧紧的咬着下唇,一会儿眼睛里冒起火光,把键盘按的噼里啪啦的响,脸上神色千变万化,如果孙万峰在这里,蒋树怀疑她会直接给孙万峰一拳。
蒋树看得有趣,舍不得移开目光,一直陪着她也不觉得累。
厘央忙了一夜,蒋树就陪了她一夜,直到窗外一点熹微的晨光照进来,厘央才停下手,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次的新闻稿她写得最酣畅淋漓的,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痛快,一点也不觉得困。
她转头望向蒋树,眉眼弯弯,眸子里的倔强光芒格外好看。
蒋树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喜欢的情绪快从心窝里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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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厘央把稿子交上去。
等待排版印刷还需要一段时间,杂志拍摄的消息提前传到了网上,粉丝们讨论纷纷,特别是燎原乐队的粉丝,对这次的采访和封面都很好奇。
厘央清闲下来,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发现孟希给她传了两张照片,都是蒋树注视她的样子,她看着照片中蒋树眼含爱意的样子,算是明白孟希为什么能轻易发现他们的恋情了。
厘央捧着照片看了又看,觉得心里甜滋滋的,比吃了蜜糖还甜。
周末无事,厘央期待已久的约会,终于可以安排上了。
因为是第一次约会,厘央主动让蒋树穿了裙子,在她心里裙子先生已经是他们的老朋友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不能少了他,她想让蒋树可以在她面前自由的做自己。
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用来约会,蒋树先接她去游乐场玩,晚上两人约好去看音乐会,是蒋树圈内好友给的门票,请两人去捧场。
游乐场的人很多,里面放着欢快的音乐,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蒋树和厘央牵着手,悠闲的往里面走。
穿着玩偶服工作人员站在路边,变换着可爱的姿势,很多小朋友跑过去跟他们合照。
厘央盯着其中一个小朋友看了两秒,小朋友手里拿着冰淇淋,手腕上缠着气球,看起来很欢乐,跑起来的时候头发飞扬,朝气满满。
蒋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坏笑了一下,“等我一会儿。”
厘央疑惑地杵在原地等他。
蒋树很快回来,左手拿着冰淇淋,右手拿着一个独角兽形状的气球,兜里还揣着一个米奇发箍。
他把冰淇淋递给厘央,厘央刚尝了一口,他就把气球绑到了厘央的手腕上。
厘央眨了下眼睛,失笑出声,她晃了晃手腕,“我又不是小孩子。”
蒋树掏出发箍戴到她头顶,轻轻弹了一下米奇的耳朵,“别的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要有。”
厘央心脏突地一跳,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把发箍和气球摘下来。
蒋树牵着她往前走,看着四周的景致,语气寻常说:“我小时候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场。”
厘央心里一酸,立刻忘了发箍和气球的事,“以后我陪你来玩,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蒋树本来觉得没来过游乐园很正常,只是随口一说,可看着厘央心疼紧张的神色,忽然觉得好像是应该有点委屈。
毕竟现在有人惯了,人变软弱点也可以。
厘央眼巴巴地看着他,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把冰淇淋凑到他嘴边,“冰淇淋给你吃,我小时候来游乐场,我妈都会买冰淇淋。”
蒋树弯眼笑了笑,推开她的手,“我不想吃,你吃吧。”
“那你想做什么?”厘央想了想,牵着他的手往前跑,“既然你都没玩过,那我们抓紧时间,今天要把所有项目都玩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