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性地给蒋树发了一个定位,然后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男朋友,来接我回家。”
十几分钟后,蒋树很快开车赶了过来。
厘央坐在路边,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发呆,直到蒋树在她面前蹲下来,她才把头抬起来。
蒋树脱了衣服披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这么凉?”
厘央扑进他怀里,蒋树被冲击力撞得往后挪了半步,稳住身体,蹲着把人抱了个满怀,吻了吻她的头顶,轻声问:“受委屈了?”
厘央摇了摇头,“是你受委屈了。”
她想起刚才父母见到蒋树身上穿着裙子时的眼神,心里就闷闷的难受,明明他们都是爱她的人,可她却让父母为她担心,令蒋树为她受了委屈,都是她没有处理好,如果她早点把恋爱的事跟父母说,给他们一个缓冲时间就好了。
蒋树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平和而温柔,“我没有受委屈,我看到你的父母这么爱你,只有替你感到高兴,他们反应越激烈,越说明在乎你,我很羡慕你有这样的父母。”
“真的?”厘央抬头看他,澄澈的目光望进蒋树的眼里,像一只走丢的小狗,正在等待主人领她回家。
蒋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真的,都是你男朋友的错,是他不好,才害得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许你这么说他!”厘央用脑门顶了他一下,蛮不讲理道:“你自己说也不行。”
“好好好。”蒋树满口答应下来,站起身,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我们回家。”
厘央踉跄了一下,抓住他的胳膊才站稳,挪了挪脚,一阵酥麻从脚上传上来,“……腿麻了。”
蒋树笑了出来,弯腰给她捶了捶腿,等她能动了,蹲下身把她背了起来,一步步往车的方向走。
沈容秋站在窗前,垂目看着楼下相叠的两道身影,幽幽叹息了一声。
姜守安抱着她的肩膀,心情也有些复杂。
_
厘央趴在车窗上看着蒋树往便利店走,蒋树把外套给了她,身上只穿了件衬衫,肩宽腿长,走路带风。
厘央越看越喜欢,把脸颊贴在车窗上,轻轻一叹。
蒋树拿着牛奶回来,看到厘央脸颊贴着玻璃,玻璃周围氤氲着水汽,唯有相贴的地方露出一小片肌肤,看起来像个软乎乎的水蜜桃,不由失笑。
他打开车门,把热乎乎的牛奶贴到厘央的脸颊上。
厘央接过牛奶,“我不饿。”
“给你暖手的。”
“哦。”厘央乖乖把牛奶盒放到手心里,又放到脸颊上贴了贴,因为有些困了,思绪没有平时那么快,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没有你的手暖和。”
蒋树握着方向盘,笑了一下,语气像哄小孩子,“现在要开车,等会下车再给你握好不好?”
“……我也没有很想握。”厘央扭过头去,遮住泛红的脸颊。
蒋树唇边浮起笑意,“是我冷,我想握。”
厘央怀疑这个人没有脾气,怎么每次都这么迁就她。
偏偏她就吃这一套,无论她在其他地方受了什么伤,只要回到蒋树身边,她都能快速恢复元气。
蒋树本来想送厘央回她自己家,但看厘央情绪不太好,怕她一个人回去后会胡思乱想,就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房子里很多房间,但客房都被别人住过,蒋树想了想,把主卧让给了厘央。
等厘央洗过澡,穿着蒋树的衬衫出来,她一片空白的大脑才渐渐回过神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蒋树的房间,穿着蒋树的衣服,而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几乎是可想而知……
她看到站在门边的蒋树,顿时紧张起来,不自在地往下拉了拉衣摆。
蒋树按着手机,一边回复消息,一边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微微顿住。
厘央穿着他的白衬衫,露出精致的锁骨,过长的袖子挽了起来,衣摆下的双腿修长匀称,长发滴着水,脸颊白皙透粉。
蒋树喉咙动了一下,收回目光,把信息发完,去拿了吹风筒,对厘央勾了勾手指,“过来。”
厘央磨蹭着坐过去,蒋树开了吹风筒,低头给她吹头发。
吹风筒嗡嗡的响,厘央能感觉到蒋树的手穿过她的发丝,偶尔会碰触到细嫩的头皮,那是除了她自己之外,很少有人碰触过的地方。
蒋树写歌的时候经常弹吉他,所以指腹微微带着一点薄茧,碰触在肌肤上存在感很强。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蒋树把她带回来,不会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