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打开,只照向冬迦,厘央声音出镜不露脸。
冬迦是乐队的主唱,精致的面庞和富有故事的嗓音给她吸引了大批粉丝,是乐队里人气最高的,不过她这些年一直很低调,甚少提及自己的生活,也很少接受采访。
厘央按照鞠怡遥之前准备好的问题,一一提问,期间很顺利,只在其中一个问题,厘央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按照新闻稿念出声:“冬迦这个名字很特别,请问有什么美好含义吗?”
冬迦沉默下来,眉心轻皱,厘央察觉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正想换个问题,冬迦就轻声开了口。
“美好含义没有,不美好的含义倒是有。”冬迦像是开了一个小玩笑,她微微垂着眸,低声道:“名字是我妈起的,原本是结痂的‘痂’,后来我爸觉得寓意不好,才自作主张随便改成了同音不同字的‘迦’。”
“我妈说……”冬迦抬眸笑了一下,“我对她来说就是一道结痂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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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厘央叫住要去换衣服的冬迦,抱着采访稿跑过去,“迦姐,抱歉,刚才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关系。”冬迦微笑,语气温柔,“如果不愿意我会拒绝回答的,所以你不用有负担。”
三言两语,就好像回到了十三镇,冬迦还是以前的样子。
厘央不再那么拘束,她笑了笑,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终于把在心口徘徊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迦姐,你这些年有蒋树的消息么?”
冬迦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冬迦勾唇浅笑,眼里含着点笑意,什么都没说,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厘央,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这是我朋友开的酒吧,你有时间可以去捧个场,也许会有惊喜。”
厘央低头,名片黑底金字,字体自由洒脱,熨烫着几个大字——‘自由人酒吧’,下边是一串地址。
厘央攥紧名片,抬起头来,眼睛骤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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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央下楼的时候,一个男人追了过来。
厘央刚才在摄影棚里见过这个男人,冬迦拍定妆照的时候,男人就坐在角落里,低调内敛,全场的工作人员却都听他指挥。
他是电影导演,名叫许焰生,年轻有为,厘央听过他的名字,冬迦刚才就是在拍电影的定妆照,听说电影即将开机,冬迦是女一号。
“姜记者。”许焰生声音低沉,“关于冬迦名字的那条采访,可以删掉么?”
厘央弯唇,“我原本也是要删掉的。”
娱乐圈里关于明星的猜测总是很多,她知道这条采访会对冬迦造成不好的影响,会让大家想要刨根问底下去,作为朋友,她也不希望给冬迦造成困扰。
许焰生低声道谢。
厘央看着他离去,又低头看向手心一直握着的名片。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她让采访车先离开,自己坐地铁回去。
她站在地铁站里,戴着耳机,地铁从她面前飞驰而过,气流扑面而来,吹动她额前的发丝。
耳机里的歌刚好放到《虎口脱险》里的那一句:“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她想起了那个午后,想起了那个跟她一起听这首歌的少年,手里的名片被她握得紧紧的,手心微微出汗。
她要去见他。
她现在就想见到他。
第24章 酒吧
夜里九点, 正是市中心最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四处都热热闹闹。
厘央穿过人群,根据地址, 一路找过去。
酒吧位置隐蔽, 厘央在附近绕了几圈才看到角落里一个铁门旁边挂着一块黑色小牌子, 小牌子上写着‘自由人酒吧’几个字, 大小就像门牌号一样,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也许是近乡情更却, 厘央紧张地抿了下唇, 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走进去,一眼望去是长长的楼梯, 墙壁上是个性十足的涂鸦墙,艺术气味十足。
她顺着楼梯走到二楼, 门口有一扇玻璃门,她走近了才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声响。
厘央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这间酒吧还真是符合蒋树的性子,率性随意,有缘者来,无缘者连发现都很难,看起来根本就没想挣钱。
她推门走进去, 穿过一条昏暗的过道, 顺着音乐声的指引往里走, 她的手指微微扶着墙壁,穿过狭窄的过道后里面才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