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被他喊的心里略微难受,总觉得这名字被他喊过无数次一般,脸蛋表情淡着,待药膏都用完,她要转身去拿纸巾擦拭手,却被他再次紧紧的扣住。
傅容与没有那么轻易放过跟她独处机会,体温终于高了,连呼吸都是烫的:“音楼……”
“你。”谢音楼唇齿刚要说什么,帘子隔壁床传来了一声极为暴躁的男声划破暧昧诡异的气氛:“音楼音楼,你他妈的睡觉再喊我姐名字试一试。”
谢音楼回过头,隔着白色棉布的帘子是看不清对面的,但是想到谢忱时醒来了,后背僵得跟什么似的,想将指尖从傅容与的手掌心抽离出来。
傅容与不放,力道逐渐地加重,用体温烫她。
无声的对视中,谢音楼乌黑清透的眼眸掺杂了控诉意味,无声地说:“你疯了,我弟弟就在隔壁。”
傅容与薄唇也无声地笑,像是在说:“那又怎样?”
谢音楼低头,几乎耳语般在他脸庞旁边细细的说:“上次险些没被打死,不长记性是吧?”
傅容与侧过头,苍白的薄唇直接用上她柔软的唇,几乎是一碰就移开,快速到谢音楼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连带手掌都松开了,状态懒散地斜靠在床头。
谢音楼顿时有种农夫与蛇的错觉,好心做善事,还要被他咬一口。
奈何隔壁还有个暴躁弟弟虎视眈眈着,她忍了,用眼神狠狠瞪了傅容与,放轻足音饶过床尾,借住白色帘子挡住的角落,先走出这间病房。
离开后三秒,谢忱时越想越不对劲,倏忽去起身拉开旁边的帘子。
隔壁床上傅容与保持这姿势坐着,一件面料精致的衬衫悬挂在床沿,旁边还有拆封的药盒和纸巾,而他赤裸着胸膛都没有拿被子遮的意思。
谢忱时眼底压抑着薄戾之色,看到这个有八块腹肌的男人,下秒就冷冰冰的骂脏话了:“靠,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耍流氓啊!“
……
早晨七点多,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知道病房里有两个洗胃的神颜级别男人,都组团来查房,闹腾一圈下来,邢荔排了两个小时队买的鲍鱼粥都凉的彻底。
谢忱时这人有娇气病,不吃冷的食物。
邢荔只能认命提着鲍鱼粥去找微波炉热,前一秒骂骂咧咧走了,后一秒谢音楼就随便从食堂打包了份白米粥来看望弟弟。
她没买傅容与的份,走进来时,连眼角余光都没给隔壁床。
这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深得谢忱时满意,略嫌弃搅拌着白米粥时,又忍不住扬起嘴角得意的笑:“姐,这粥你亲自熬的?”
他还低头尝了一口,煞有其事点评道:“味道不错。”
谢音楼坐在旁边椅子上,敷衍似的微笑:“你说是就是吧。”
谢忱时把这米粥喝完,锋利的眼神就没从两人身上移开过,没忘记防着傅容与的狼子野心,要不是为了透气,他还想把帘子全封闭拉拢上。
傅容与很大度不跟他较真,待谢音楼把苹果削好,将水果刀放回去时,才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中药喝了?”
谢音楼静住呼吸,指尖心虚颤了一下,好在没拿东西不会伤到白嫩肌肤,故作淡定脸。
经过傅容与的提醒,谢忱时也想起来了,直接判定她的行为:“中药没吃吧?”
谢音楼中药喝多,一提这个字眼都觉得舌头发苦,原本是想装死的,奈何左右两侧都有眼神审视般紧紧盯着,她话哽在喉咙,半天都撒谎不出一个字。
谢忱时伸手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二话不说就给旗袍店的汤阮打电话,吩咐他熬一份中药送到医院里来。
谢音楼见自己是无法躲过被灌药,将手中的苹果扔向了傅容与这个罪魁祸首。
他修长的手轻轻松松就接住,唇畔有淡笑:“谢谢。”
谢忱时挂完电话,一看谢音楼削了半天的苹果是给隔壁床的,瞬间精致面孔的脸色铁青,感觉被洗过的胃部也开始抽搐,而这时,邢荔终于热好海鲜粥,踩着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跑进来:“尊贵的小少爷,这次粥热好了……”
话都没给机会说完,谢忱时冰冷着表情说:“老子不吃热过的粥。”
邢荔一大早就专门为他服务跑上跑下了,高跟鞋卡在原地三秒,深呼吸着顾及谢音楼在场,不好动手殴打人家亲弟弟,挤出招牌式职业微笑说:“好的呢,容我先去找医生打一针胰岛素冷静下。”
刚走出病房门,邢荔又折回来对傅容与说起件事,以及给在场的人听:“对了傅总,您昨晚参加的那场商业酒会上新闻了,有记者写稿用了您被偷拍的一张侧影照片,半个小时前刚发布。”
邢荔狐狸性格报复心本就重,下段话明显是打算膈应死谢忱时的,笑得无害:“现在全网都在解读您手腕的梵文纹身呢——中文是跟谢小姐名字同音的那个音字吧。”
至于傅容与意外被曝光,接下来要怎么面对谢家这对姐弟,就不管她这个跑断腿的苦逼秘书什么事了。
第44章
谢音楼安静地坐在病床沿的椅子里,手上还带着那枚玉镯子垂着膝上,看着傅容与的眼神,就跟浸过凉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