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今婳
时间:2022-06-17 07:45:29

  就这前前后后多长时间?

  什么都被他安排的滴水不漏,连借口都找的天衣无缝。

  以夫妻名义邀请,云清梨自然是会跟着去歌剧院,她垂眼,也给谢音楼回道:“是吧,就算我单方面觉得这场婚姻索然无味,他都觉得有趣的很,一个人就能演完。”

  谢音楼笑了笑,极美的侧颜被屏幕的光淡淡照着。

  明明是坐同一辆车,两个女人却拿手机在聊天沟通,周序之端坐在副驾座位,猜到聊的话题肯定是他,收回了沉静的视线。

  四十分钟后。

  车子抵达了歌剧院门前,来看演出的客人不少,票是周序之安排的,临时购买的那张,显然座位是不在一块。

  走到光线明亮演出厅的观众席时,周序之停下脚步,气定神闲地将云清梨搂了过来。

  修长的指,将那三张薄薄的票里抽了一张,递给了谢音楼。

 

 

63

  观众席的灯暗下时,谢音楼指尖拿着票,走到了前排左侧的位置落座,这儿看演出台是最佳的视野角度,加上她一身及踝长的白裙又轻搭着傅容与衣柜拿的西装外套,衬得身影安静,周围的观众都没注意过来。

  有多留意两眼的,顶多是看到谢音楼乌锦秀发下露出的侧颜,根根细密的睫毛柔软地垂着,在眼下还有颗胭脂泪痣,犹带一分摇摇欲坠的美感。

  觉得很熟悉,又一时忘记哪里见过,顾着看美色,忘记想起是某档爆火节目里的嘉宾。

  谢音楼到不在意被盯着看,端坐好,又回头看向后方的云清梨,即便光是暗的,都能看出她素净无妆的眉眼皱了皱,不太情愿跟周序之坐在一处。

  奈何现场客满,临时也没有票了。

  见演出开始了,谢音楼重新将视线看向台上,随即瞥见了一抹秀丽身影,是程元汐,最先开场是她的独舞。

  还真是巧了。

  谢音楼换了个轻松的坐姿靠在椅背上,手指慢悠悠地转着芙蓉玉镯,也没离席,真欣赏起了程元汐的演出,都是有跳舞基础的,不难看出她舞技苦练多年,最后那一个甩袖时,右臂也暴露在了强烈的白光下,肌肤雪白一片,已经彻底寻不到梵文刺青的图案。

  谢音楼确定没看错,眼下的情绪微微意外。

  而程元汐并没有发现观众席暗处坐着都有谁,独舞一曲,又换了装和众人继续演出。

  演出厅的现场很热闹,就越发衬得谢音楼这边安静,她不再去看台上,拿出手机时,恰好已经抵达晋城的邢荔给她发了张照片过来。

  指尖轻轻一点开,看到屏幕上背景是在中式的豪宅庭院内,深秋季节下着雨,浓重的夜色连暖黄灯光也化不开。

  而傅容与穿着极为正式场合下的深灰色西服,笔挺地跪在了屋檐外,他从肩膀至腰部都几乎勾勒成一条直线,雨打下来,从精致下颚的轮廓往下滴,沿着路过脖线的喉结,肤色冷白的晃眼,最终都被深色的西服面料给吸走。

  谢音楼倏地挺直了背,发消息问邢荔怎么回事。

  五六分钟之后,邢荔才回道:“跪了快三小时了,连你爸爸一面都还没见到。”

  傅容与当年走的诀别,把婚约取消了,一句话都没给谢音楼留下。

  也害的谢音楼高烧病了一场,这笔账,谢家是记着的。

  而且十年后,他还违背了退婚时答应的条件,别说跪三个小时了,三天三夜都是要跪。

  邢荔深知这点,没有提傅容与喊苦,而是偷偷的发给谢音楼看,又说:“你那两个弟弟,也挨了训……真是想喊救命,我终于知道你那小戒尺弟弟气场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谢忱时一下飞机就收起那股放纵不羁的作风,规规矩矩打领带,把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地,没有半点皱痕。

  谢音楼指尖停在傅容与这张跪着淋雨的照片上,心里牵挂着,没有心情跟邢荔调侃两个弟弟,随后,快速编辑了几个字过去问:“我妈妈在吗?”

  邢荔左顾右看过了院子里里外外,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在娱乐圈堪称仙品的女神。

  “没在。”

  谢音楼看到消息发来的这两个字,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悄然地离席观众台,在外面走廊寻了个安静地方,拨打了谢忱岸的电话。

  顶上照射的光晕是暖色,清晰衬着一面墙的色彩浓艳壁画,她仰头看着,片刻后,手机那端终于被接听,是谢忱岸清冽的嗓音入耳:“姐。”

  谢音楼在短暂的几秒里,已经想好了说辞,先温温柔柔的问:“忱岸,爸爸有没有因为我的事责罚你和二妹?”

  要是她一开口就急着替傅容与求情,恐怕会适得其反。

  先关心弟弟,才能让谢忱岸情绪保持平静的氛围内,单手抄着裤袋,略显得几分闲散道:“被训了几句罢了,别担心,这是你二妹自幼的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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