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问问,你脸盲吗?”
谢音楼听见这话,停住微翘的唇角。
先前在迟林墨家意外撞见过他半裸躯体模样,却假装没见过的窗户纸被陡然捅破,她无法继续装下去。
回答他的时候,重新露出笑:“不脸盲,只是傅总身份矜贵,万一我自来熟的跟您打招呼,您却不记得我岂不是尴尬。”
傅容与换了个闲散的坐姿,语调却压得低:
“……忘不了与谢小姐印象深刻的初见。”
空气陷入静寂。
谢音楼卷翘的眼睫微垂看向茶室外,楼下,是茶客们的杂谈声,还有沿着楼梯传入一阵燕语莺声的戏曲。
这让她突然意识到,傅容与三个月前在别枝坊订做的戏服。
是给台上的角儿备的。
……
听完楼下一曲,时间渐晚。
谢音楼安静地站在窗台前回过神,没想在茶馆耽误这么久,稍稍抬眼,看向依旧坐在沙发上品茶的男人。
感知到她视线,傅容与搁下茶杯,缓缓地起身走来。
这时,一片浅粉色的桃花瓣被微风吹进木窗,恰好垂落在她脚踝边的衣裙上。
傅容与低头,薄而干净的手指帮她捻起裙摆的花瓣:“我送你回去——”
谢音楼静静地与他对视。
近看才发现,傅容与眼眸瞳孔是极漂亮的琥珀色,在透明镜片显得颜色偏浅,看人的眼神却是深邃又朦胧,一垂一抬之间,险些是要勾到人心里。
他或许真是个调情的高手。
谢音楼心想。
用他这个眼神就足够了。
.
傍晚时分,暖黄的路灯亮在青石雨巷间,摇晃一地光芒。
谢音楼提起长裙,弯腰坐进副驾,车内开着温度适宜的暖气,很干净,没有异味。她微低头,白细的手指慢慢系好安全带。
心底的感觉很特殊,平时里,除了坐过父亲或弟弟的副驾外。
她,还是第一次坐陌生男人的副驾位子。
傅容与问她回家的路线:“去哪?”
谢音楼说出天府公寓的住址,便安安静静地坐着。
两人到底谈不算熟,相处起来没到言无不尽的地步,好在回家的路程很近,也不难熬。
在车子启动许久,手机“叮——”的一声响,有条未读微信。
谢音楼指尖划开,看到消息人是温灼:「我今晚飞沥城,有时间吗?见面谈一下好吗?」
这人,还没被她拉到黑名单呢。
谢音楼没回,指尖一直落在屏幕上方,随即隐约感到了傅容与极淡的视线投来。
车内偏暗,手机屏幕折射的光一目了然。
她默默的将手机收起,正要说点什么,傅容与已经将车缓缓停驶在天府公寓。
谢音楼转过身,想要打开车门:“到了吗?”
话落,就被人握住白皙手腕,力道极快的拽了回去。
纤弱的后背撞到男人胸膛,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陌生的滚烫温度里,脑子空白了一瞬,眼神茫然地睹见了车窗外的景象。
一排排祭奠花圈被摆放在楼下挽联挂着她名字,这次撒下一大片鲜红的血浆,在夜色里视觉冲击力很强。
下秒。
两根修长的手指盖住了她眼睛。
“把眼睛闭上,别看——”
傅容与语速很慢,透着淡淡的神秘木质雪松落在她颈侧,激起了娇嫩肌肤的一点灼人烫意,是属于他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跟你们说个秘密——塔罗牌是婳婳瞎编的>ω<)
再跟你们说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