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个超大黑色行李箱走出了这栋别墅,谢音楼刚要拿手机叫车回谢家,就撞见了谢忱岸,他一向穿正装,端坐在轿车里,降下了墨色的车玻璃,用静默的眼神打量着她这身。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人都对彼此发问,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谢音楼慢半拍的想到了,谢忱岸在这个别墅小区有房产,估计是来看的,会出现合情合理,而她,摆明了拖着个行李箱就显得有点古怪。
等愣神时,谢忱岸已经吩咐秘书下车,将她和这行李箱一并带上来。
谢音楼白皙纤细的手将乌黑发丝捋在耳后,露着侧脸,对谢忱岸笑:“我是来这找客人的。”
谢忱岸黑眸审视着她的表情,而谢音楼已经窝在座椅里,转头看向车窗外,慢悠悠的说:“这别墅区的风景真好,爸选这儿做自己长子的婚房,要是谢忱时知道了,会不会闹死闹活啊。”
“转移话题做什么,我又没问你哪个客人。”
“弟弟!我也没打算告诉你是哪位客人啊。”
谢音楼尾音拉长,这才回过头,却是避着谢忱岸的眼神,眼睫很长,垂落间弯起笑,又说:“客人隐私都是要保密的,我很有职业道德。”
“所以,你那行李箱都是给客人的衣服?”
“嗯,你感兴趣吗?”谢音楼指向静放着的超大行李箱,温温柔柔道:“都是些旗袍,可以挑几件送给女孩子……”
车内无人说话,秘书闭住呼吸悄悄地打量着传说中的谢家小观音。
美是极美的,哪怕就是简单长裙,也掩盖不了年纪轻轻就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
谢音楼和谢忱岸眉眼间仔细看,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似的,只是被眼尾处的胭脂泪痣点在白肤上,衬出了一抹明媚感,看起来就不太像了。
谢忱岸即便是身为同胞兄弟,也没有去翻她行李箱的道理,忽然扯动嘴角低声开口:“有些人,光是名字就能让你牵扯进去,到很深的地步。”
谢音楼不懂他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是什么意思。
谢忱岸静默的视线已经从黑色行李箱移开,语调变得极淡:“你那个非遗传承宣传节目,还缺投资人么?”
谢音楼还在想他的话,回的心不在焉:“不缺吧。”
谢忱岸在车上,便吩咐秘书去联系这档节目的领导,是以他个人的名义投资,很快,台里那边也致电过来感谢。
短短十来分钟,就直接敲定了这项上亿投资。
谢音楼全程没吭声,懒绵绵地坐在旁边玩玉镯,垂下的发丝将脸颊遮挡了些。
事情办完后,谢忱岸才侧头看向她,冷静地说:“我跟台里的领导组了个局,你跟我去。”
……
谢音楼拒绝不了,那个行李箱被留在了轿车里,而她,是被谢忱岸强制带到会所的。
走进装修古香古色的二楼雅间,迎来的是花梨木屏风,后面圆桌坐了的几位,都是台里有脸有面的领导级别人物,其中,总导演陈儒东也在场。
陈儒东来之前,先知道这场酒局是谢家的未来小家主做东,单凭谢这个姓氏,便能让这位年纪轻轻就在大佬云集的场所被人奉为座上宾。
当看见这么个名流公子身旁,站着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谢音楼时。
陈儒东猛地起身,眼神震惊:“谢小姐?”
谢音楼微笑颔首:“陈导。”
陈儒东的第一反应是给谢音楼撑腰的靠山是傅容与,怎么又变成了谢家这位?
不等他心思活跃过来,就听见谢忱岸将谢音楼请上主位,对在场领导们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姐,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家姐?
陈儒东把这两个字拆开了来读,脑海中忽然就把一切都想通了。
谢音楼平时看着跟少了点七情六欲一样,录制节目也没有抢镜头,除了认真宣传非遗刺绣文化外,这副模样并不像是工于心计想出名。
偏偏她这个人,这不染尘埃的姿态,观众们就是喜欢看。
刚开始陈儒东还怀疑过会不会是谢音楼故弄玄虚的人设,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低调,并没有拿着显赫的家世,成为自己上位的一种手段。
否则这身份亮出来,内娱那些跟她比的,绝对只配站在边角的份。
陈儒东此刻的心情格外复杂,悔不当初不该把谢音楼看成一个普通人,还误会她是不是傅容与身边的新宠儿,借着酒局上,主动地过去敬了杯酒:“谢小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明珠,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