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今婳
时间:2022-06-17 07:45:29

  每个深夜里令他魂牵梦萦的那个女人,从不是她。

  “可我爱上了他……在这段婚姻里,我做了她的替身。”云清梨是知道自己成了丁香花的替身,唇角的弧度很苦涩,轻轻地说“音楼……心里有了白月光的男人是没办法独占的,因为即便我想为他赴汤蹈火为他疯,也早就有人替他做过了。”

  谢音楼换位思考想了会,就事论事说道:“确实,倘若这替身的事搁我身上,别说五年了,五天我都忍受不了。”

  “你也会选择分开吗?”

  “会分开,久病难愈会烙下病根的。”谢音楼有点冷,手指收拢着西装外套保暖,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了:“我惜命。”

  云清梨缓缓抬头,看着云间的月亮,不知为何觉得心也一下子空落落的。

  她不愿这个念头疯狂似的持续下去,转头对谢音楼说:“我唱桃花扇给你听吧。”

  桃花扇。

  是她十五岁登台演出的成名之曲,也是她戏院初次见到周序之时,登台唱的。

  缘起桃花扇。

  缘灭也是桃花扇。

  ……

  下半夜,庭院外漆黑黑的,手边的灯笼已经暗掉,院子散发着潮气浸湿的朽味,谢音楼踢了踢石板地上的易拉罐酒,已经空了。

  她也跟着有些微醺,指尖揉了揉眉心,旁边的云清梨不善酒力,这种巷子小卖铺售卖的廉价啤酒一瓶,就使得云清梨昏昏欲睡,趴在了石桌前。

  谢音楼还好,年少时经常偷偷的买来尝,带了点果香味,就跟喝着玩似的。

  她微微坐起身,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叮铃铃的——

  拿起看,发现是傅容与打来的电话,她接听:“喂?”

  两人这几日都没联系感情,却无形中已经没了陌生感,傅容与嗓音略清沉,似干渴了许久没有进般滴水后发出来的:“在哪?周序之为了找云清梨和你,把整个泗城都翻了顶朝天,有人说看到你们上了个变态司机的黑车。”

  谢音楼扶着旁边,一时没听的太清:“什么黑车……”

  “周序之派人查了全部出租车的公司,都没找到你们踪迹,音楼。”傅容与那边背景动静隐约能听得见车子鸣笛声,显然是周序之找不人,就找他这里来了。

  谢音楼张了张嘴,还未发声,院子外的街巷响起一阵老唱片的京剧。

  这是隔壁李阿婆多年来醒来要听段老京剧的习惯,被打断,等她要说时,手机已经自动断电了。

  谢音楼微醺的意识彻底清醒,看着黑屏的手机,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充电。

  她指尖揉了揉额头,走过去想叫醒云清梨:“我们该走了。”

  外面的夜色逐渐露白,云清梨被寒气侵入,胳膊都是冰凉的,感觉即将要重病一场似的,沉得慌,哪怕谢音楼叫了她三次,还是连抬起眼睫毛的力气都无。

  不知折腾了多久,云清梨终于有回应,依旧处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状态:“我醉了?”

  谢音楼轻声回答:“站起来走两步,会清醒一点。”

  云清梨听她的,垂眸看到地上的易拉罐好几个,启唇的声音隐约有一丝不可思议:“都是我喝的?”

  话音未落,还生生倒吸了口凉气:“我酒量真好啊。”

  “……”谢音楼

  就喝了一瓶,倒不至于跟酒量好这几个字挂钩。

  云清梨坚信不疑自己喝了满地的易拉罐果酒,拉着谢音楼的手说:“有机会我们再约。”

  谢音楼抬头看着露白的天,唇齿间轻飘飘咬字:“……看吧”

  那个尾音还没出来,老院子外街巷先响起车子的鸣笛声,将她的音完全压了,谢音楼下意识地转过身朝外看,清晰撞入视野的竟然是傅容与风尘仆仆的身影。

  他应该是刚从泗城飞机场赶来的,一身商务黑西装都来得及没去换,肩背挺括,看着比平日多了分禁欲系的严谨,长腿迈出几步就走到了面前。

  没等谢音楼回过神,便被他握着纤细手腕活生生拽了过去,脚下差点踩空。

  “你手机关机做什么?”

  耳边,传来了男人极度压抑的热息声,这把谢音楼给问懵了。

  她额头猝不及防贴在傅容与的胸膛前,闻见熟悉雪松气息觉得莫名安全感,抬眸间,很快又看见在距离不到三米处,还跟着几位穿职业套装的秘书。

  以及,脸色沉着迈步走进来的周序之。

  “音楼……这不是你的秘密基地吗?”旁边,云清梨略有迟疑的问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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