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信任他一样。
况且两人又不是别的关系,他们是男女朋友,穿成这样让他帮洗澡明显太为戒备,裴忱会不会感觉他崇高正直的人品受到了女朋友的侮辱。
而且湿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孟思维知道自己一直很有勇气。
比如说曾经义无反顾倒追喜欢的人,为喜欢的人考考不上的大学,重逢后觉得既然还互相喜欢就不用纠结勇敢在一起,又比如说遇到危险,能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况且都二十一世纪了。
于是几分钟后,裴忱听见孟思维在背后跟他说:“好了。”
他转身。
裴忱刚才注意到孟思维把他晾好收起来的吊带和短裤拿进了房间里,所以转身时,心里准备也与它们相关。
直到他面对眼前这一幕。
坦率,赤诚,不带一丝忸怩与掩饰的一幕。
裴忱愕然一瞬,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眼,他看到洗手台上,被孟思维带进房间的,整整齐齐叠着的吊带和短裤。
孟思维静静地立着,对着裴忱仓皇别过的视线。
她没想到裴忱会别开眼。
面对裴忱的反应,孟思维忽然有些局促地揪了揪手指,一时间突然不知道是自己太不见外还是裴忱太见外。
好像是她不应该这么做。
她明明鼓起好多勇气才这样的。
“……还洗吗?”孟思维瘪了瘪唇,闷闷地问。
她都说了是帮洗澡,他明明也都答应了的。
这不早该做好心里准备的么。
裴忱听出孟思维语气里的低沉,艰难回头,在再次对上眼前的画面时,他一度有些绝望。
他只能把目光焦点全部集中在孟思维脸上,她表情很纯粹,不掺杂一点别的情绪。
裴忱深深呼吸,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洗。”
孟思维笑了下:“谢谢。”
……
裴忱把花洒的高度调的很低,细密而温和的水柱喷出,他现在自己的手上试好温度,没有看孟思维,对她说:“过来。”
孟思维双手举在耳朵旁边,投降一样站过去。
她头发白天已经洗过了,此时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
水柱她的肩颈处暖暖的淋下。
裴忱侧身对着孟思维问:“水凉吗?”
孟思维举着手臂在花洒水柱下转了个圈:“不凉。”
然后裴忱还是不得不回身面对这个折磨的场景。
他绝望地闭了闭眼,知道这应该是对他的信任,于是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拿起浴球:“手抬累了告诉我,小心水。”
孟思维认真点点头:“嗯。”
这个澡洗的很慢。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石榴味沐浴乳的甜香。
孟思维看到裴忱没有直接用手碰她皮肤,而是拿着浴球,轻轻在她身上一丝不苟地擦拭。除了手腕和手,每一个地方都洗了。
水柱淋在身上很舒服。
裴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溅出的水弄湿大半,他最后一直蹲下身,清洗孟思维修长的双腿。
孟思维腿生的特别好看,细又不柴,大腿肌肉匀称,小腿跟腱很长,腿肚位置靠上,就连膝盖处的生理弯曲也极为自然,并且毫不破坏这双腿的直度,比起很多人追求死板的一条线的笔直,这样的腿更富有生理性的线条美,是放到漫画里可以当教材的程度。
裴忱并不是第一次看这双腿,孟思维夏天的时候也经常在家里穿短裤。
只不过此时此刻,裴忱折磨中,几乎没有办法,不受控制地会去想,把这双腿掰开的时候。
疯了。
他又强迫自己闭上眼。
然后等裴忱拿着浴球再站起来的时候,他的T恤基本大半湿水黏在了身体上,隐隐透出结实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