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你——林猫幼
时间:2022-06-17 07:50:58

  阮喃想抓紧出发回学校,可就在阮喃下楼时,在走廊尽头又碰到了将厌。
  他很闲吗,一直都呆在家里,阮喃脚步一停。
  不知道他突然回来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不放过自己,就在外面继续逍遥快活不好吗?非要回来,还缠着自己。
  并且他永远都是那副雍容不已、高高在上的态度,永远隔岸观火,永远喜欢玩弄人心。
  阮喃想无视他直接走掉,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因为将厌拦住了她。
  阮喃出门前又多加了一件外套,盖住了上半身,可是将厌刚才在屋里看见过她身上所穿的裙子原貌,裙子设计的很胆大,是淡金色系,且是一字肩。
  意识到她要穿成这样出门,将厌蹙起眉头,拦住她的脚步,淡淡且不由分说:“衣服,回去换了。”
  他每次都这样,喜欢控制别人,每次都惯于用命令的口吻指挥身边的人。
  时间本就所剩无多,刚才不愉快的经历阮喃也选择淡忘,不会和任何人提,可是临行前将厌又出现了,甚至不允许她穿换好的衣服出门。
  她很着急,可是面前的人不准她出去,阮喃看向将厌,大有不听从的叛逆。
  将厌从她的举止和神情中看出来什么。
  “你这是什么眼神,怪我?”他忽然逼近她半步,低头同她对视。
  黑漆漆的眸色径直落进她眼底,像是无底的渊薮。他在生气,生气什么?
  阮喃不说话,还是用一双写满倔强不满的眼神望着他,毫不示弱。
  模样十分不乖,大有要和他决裂的态度在,就是在怪他。
  回来不过短短三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违背他,将厌忽然的冷了声:“怪我,你怪我什么?是哥哥的错吗?”
  说完又是一阵逼近,将厌一边睨着她一边冷言调侃:“你自己说,这也要怪哥哥吗?穿的这么露,你觉得我会同意放你出去约会吗?回去。”
  脸色是蓦然冷下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
  阮喃一急,被逼的后退半步,接着矢口否认:“不是去约会!”
  “不是?”
  “科大有联谊——”
  将厌听闻,再度闷笑出声,他觉得荒唐:“你才多大年纪,联谊?你的小男朋友知道你要去联谊?给我回去把衣服换了。”
  阮喃:“——”急得不行。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哥。”
  “你不是我哥!”
  一句话,又触及逆鳞。
  语毕,将厌忽然抬手,阮喃一惊,害怕得闭上眼,以为他要惩罚自己。
  可是预想中掐下巴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将厌忍住了。
  毕竟已经不是小时候,从前她不听话的时候,将厌就喜欢捏住她的唇颊两侧,她脸蛋软,轻松就能被把玩成任意的弧度。
  被捏成金鱼唇的小东西就会停止哭闹,可现在。
  “不是你哥?我告诉你,我确实不想做你哥。”
  将厌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散漫、痞气无当,可是话音深处却是露骨的偏执。
  阮喃的睫毛在颤抖,还没弄明白话里的意思,将厌又贴近她耳朵边继续说:“记得从前小时候,每次听你这么叫我,哥哥来哥哥去,我心里就百般不快活,我总觉得自己是他妈变.态,是疯子,我居然,居然对自己妹妹起了念头。”
  “你,你在胡说什么?”阮喃的双眼顷刻瞪大,有被唬到。
  “胡说?我没胡说,我告诉你,既然你说我不是你哥,行,那就不做,省得我每天心里边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自己畜生混蛋。”
  他的语气,态度,不像是故意说的假话。
  阮喃彻底尝到了害怕。
  将厌本可以对她温柔,轻声细语,可是她非不听话,一次次在他的底线附近冲撞挑衅。
  见她是真怕了,将厌也没打算继续再逼,转而将头身从她耳旁过近的距离中移开,垂眸继续俯视道:“我再说一遍,衣服,回去换了。”
  阮喃穿的这条裙子是去年生日时秦音送的,设计的确实有些大胆,不仅仅是一字肩,而且后背那儿还有些镂空,可她又不是出去做坏事。
  联谊的活儿不重,翻译的活人数满了没能应聘上,于是退而求其次,只要站在门口迎接来宾就好,最主要给的薪酬很高,阮喃正是看中了高的薪酬才会决定去。
  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并且阮喃也找不出比这件衣服更适合的了,她自己的那些衣服都太正式,不怎么适合联谊的主题。
  可是因为面前人的施压,就算回去换一百件衣服,他也总有各种理由不准她出门,阮喃只能是放弃这次机会。
  见她迟迟不来,杜澈涵的电话打了过来。
  “阮喃阮喃,你还来不来了,时间到了,差不多该出发了——”电话那头在催促。
  “我,我家里突然有点事....”阮喃有些无力,不惯于说谎话,以至于有些磕巴。
  “啥?那好吧,那我跟交接的人说一下。”
  “麻烦了...”
  “嗐,没事儿,不来也没啥,反正活不重,对了你那边还好吧?”
  ...
  电话很快挂断,将厌的目的达到了,阮喃赌气回屋,看也不看他一眼。
  背影汹汹,徒留将厌在原地。
  将厌此刻并没有因为她赌气回房招呼也不打而置喙半点,可阮喃却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担忧,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那些话的含义,他对她居然是那种心思。
  阮喃觉得一直以来依赖的家忽然之间变得不安全,只要是有将厌在的地方,她就觉得不自在。
  在回房间的路上,不知怎么一回事,阮喃的脑海中乍然忽然浮现出聚餐时听见的那句酸文:爱之深,恨之切。
  她如此抗拒将厌的缘故,难道是因为爱吗?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阮喃陡然慌了。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从前是因为年少无知,可如今已经知道真相,他不过是玩弄而已,再上当岂不是愚蠢。
  停下脚步的阮喃深呼吸,平复心情,缓缓扭头朝下看,将厌还站在原地。
  他的头发剪短了,露出一茬青,爽劲利落,身躯和刚才出现在卧室里一样,充斥着荷尔蒙感和一股违和的血性。
  那五年,他究竟去了哪里?气质实在改变太多,这也是令阮喃抗拒的一个点,因为觉得陌生,他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可如果不是他当初决绝的推开她,一切或许就不该是现在这样。
  阮喃赌不起,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在自己的情感变得更加混乱糟糕之前,就比如...搬出去。
  她迫不及地想从家里搬出去,想离开他,越远越好。
  ·
  秦音从杜澈涵那儿得知阮喃昨天因为家里有事没去得了联谊的现场,有些担心,给阮喃发了不少消息。
  看见信息,阮喃囫囵解释了过去,说没事,没有去成现场她也很苦恼,毕竟对方是大公司和高校一起举办的活动,薪酬给的很高,没能去成意味着损失了一大笔。
  接着阮喃问了秦音学校附近有没有房源的租房信息。
  秦音看见这条信息也有些出乎意料:【怎么突然想租房了,是新寝室住的不舒服?】
  【嗯,我觉得有些不太方便。】
  【怎么了,是新室友不友好?】
  阮喃纠结了一会,还是同她说了原因。
  【二人寝,可是她经常在半夜打电话,我浅眠,睡不着】
  这件事自从开学阮喃一直忍着没和任何人说,因为她觉得可以以后多回家住,白天回学校,可是没想到又碰上将厌回来,家里又不能回了,于是租房的念头就越发成了形。
  了解完情况,秦音也很无语,奈何她马上就要动身出国:【行,我认识你那室友,姓苏是吧?你别急,租房小事儿,我一会拉你进群聊,遇到喜欢的可以告诉我,看房子可以叫上简堂,你一个人不安全】
  【音音,谢谢你。】
  【少来】
  ...
  阮喃很快就被秦音拉进了租房群,经过一些筛选,最终确定了两处。可是当联系简堂的时候,他最近实验多,硬生生是天天挂在器材上,手机经常打不通。
  无奈阮喃只好等周末白天时自己先去。
  ·
  连着一周没怎么睡好,周五回到家,因为那天换衣服的经历,阮喃开始锁门。
  “小姐怎么把门给锁上了,从前都是不锁的。”
  徐妈本打算进屋送干净衣服,结果却发现阮喃卧室的门锁了,一脸的急切和担心。
  门锁了,将厌听闻这件事,眉头又皱起。
  ...
  不出意外,将厌很快就在二楼书房找到了开始锁门的、不乖的她。
  阮喃回家后,刻意选择了书房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着敲翻译稿件。
  将厌甫一进来,阮喃就注意到了。
  她立马合上电脑,想朝不起眼的角落里继续挪动,不想被发现。
  可将厌是什么眼睛,从小到大,找她简直轻而易举。
  他轻松就锁定住阮喃的位置。
  见她动作躲闪。
  “对你来说,我回来这件事就那么令人不安?”语气里没什么温度,有也是心寒,心乱。
  躲不过,阮喃认了,不躲了,已经不想再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毕竟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赢过。
  她眉眼低垂,淡淡承认:“是。”她有自知之明。
  “理由。”
  “我...我接受不了你。”
  “为什么接受不了。”
  “......”
  [我啊,我对她没兴趣]
  [无聊玩玩而已]
  每次一回忆起这些,阮喃就无法保持冷静。
  “因为,因为我讨厌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
  阮喃突然冲他小吼了出来,只要是面对将厌,就永远控制不住心态,做不到冷静。
  冲他叫,闹性子是常态,正是因为她这样,将厌回回都被她气到,以至于从不服软,对她动怒。
  将厌本想和她好好聊聊,可是没两句,对话又开始变得尖锐。
  “呵,不想见我,讨厌我。”将厌嘲弄笑笑,欺身双臂撑在阮喃坐的椅把两侧,这个体.位之下,阮喃被他圈在胸前。
  他的脸靠得极近,鼻尖对鼻尖。
  阮喃别过脸。
  “胡乱动什么?”将厌说着捏着她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掰正。
  “.....”阮喃气得发颤。
  “讨厌我,行,不想见到我,可以。”将厌舌尖在口壁上巡回,“那为什么锁门?”
  “锁门...我就锁,锁就锁了,与你无关。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一番话,听的将厌头疼,气极了反而笑了出来。
  “做什么,不用我管。”将厌点点头,觉得荒唐又无力,“是,是不用我管了,喃喃现在大了,看不惯,也瞧不起我了,我记得从前都不锁门的,现在里三层、外三层,从前夜里还总喜欢爬床,哭着要抱抱,哭着要和我睡一床,现在却学会锁门了。”
  将厌不能接受现在的相处模式,他不要阮喃这样看他。
  “锁就锁了,为什么总要提从前?我已经不是从前无知的我了。”
  “只记得疼,不记得好,从前我怎么教你的。”
  “怎么教的,亲口教的。”
  “你是真打算恨我一辈子?”
  阮喃没吭声,但是眼神骗不了人。
  将厌意识到什么,忽然涌上残忍的动机。
  “恨我,你居然恨我,小时候你来生理期,哥哥连夜给你出去买卫生棉,你不要吃香菜,哥哥就一点一点帮你挑出来,你喜欢画画,哥哥就给你买画室,喜欢钢琴,哥哥就给你买琴,要星星月亮,哥哥都愿意给你弄了去。”
  “不要说了!”阮喃急了,伸手去捂他的嘴。
  反而被他反过来用舌尖舔舐掌心。
  阮喃:“!”
  “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还要我怎么说?”
  将厌已经陷入一种病态的情绪里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住口——”
  将厌像是听不见她的尖叫,他满脑子都是咬上去,堵上去,将不听话的红唇撕咬,堵住,蹂.躏。
  阮喃在他怀里挣扎,就在他想对着下方不听话的唇堵着吻上去时,大哥出现了。
  阮喃像是找到了避风港,猛地推开将厌,躲到了大哥那边。
  将厌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举措,木在了原地,接着他抹了一把脸。
  看向阮喃,她应该是被吓到了,躲到了大哥身后,浑身都在颤抖。
  从未有过的。
  将厌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有些过激。
  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二人之间的关系又将至冰点。
  ·
  “二爷就回来几天,就又得走。”
  “是啊,感觉很忙,有时凌晨就出门了。”
  忽然见阮喃经过,邹妈:“小小姐,你要不去送送二爷,他从前最疼你。”
  连着两天,将厌没有再在阮喃面前出现,应该是意识到那天在书房,他过激的举动,行为偏颇,所以主动避开了。
  他主动拉开距离,此刻反倒是姆姆们不遗余力地在阮喃面前提及他。
  说起他即将要走,阮喃先是一愣,接着垂眸说:“知道。”
  她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年,她读书成长,分得清是非,不论曾经听见过什么,他那些年待她确实不薄,什么都给了她,关爱,守护,教会她勇敢,独独没有给她真心,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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