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甲：“我特么都快忘了寒假三十天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了！”
同学乙：“狗比学校！人隔壁一中初十才上课！”
“人家放的也迟好吧。”同学丙说了句稍微公道的话，一边整理着自己手上的试卷，一边突然惊道：“卧槽！我TM现在才发现我物理试卷还有一张没写，谁那儿有，来一份！”
同学丁凑了个热闹：“我这里有英语，抄的XX，正确率杠杠的！”
一边补作业一边吐槽就是学生们开学第一天的常态。手里的笔杆子耍的飞起，偏偏嘴巴还要不停的得得得，同时还要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就怕班主任一个突击检查，自己就要凉。
九门功课，三十份试卷，十二天，想想每天平摊下来的作业量，众人只觉得可怕。当然，也不是没人完成，比如南城，比如沈北望。
两人的寒假日常就是，开视频写作业，约图书馆写作业……还有写作业。
沈北望长这么大了，还真从来没有这么兢兢业业的写过寒假作业，好在两人水平都属拔尖儿，写题速度快，不然这么多张试卷还真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南城上学从来没迟到过，但一般也都是踩着点进教室，她来的时候，班级同学已经到了大半了，班主任穿着一身红，站在讲台上，唾液横飞的进行小高考动员的励志演说，底下的补作业大军按兵不动，只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还在暗戳戳的搞点小动作，偏偏脸上还要一本正经，千万不能心虚露怯。
“……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抱怨假期少，你怎么不多同情一下你那同样少得可怜的分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心里没点数啊？三月十八小高考，自己算算你还有几天？一个月都不到了！知识点都背了吗？没背，我都替你们急。”
他喘了口气，打开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道：
“能拿到四个A吗，啊？四个A，高考加五分！五分什么概念啊同学们？提高一分干掉千人，五分就是五千个人头！”
南城坐回位置的时候，老师正好激情愤慨的高呼‘人头’，颜可手底下做着小动作，一边笑眯眯的小声跟南城说，“你可算来了！老班都讲半个小时了，这肺活量也是绝了。”
“……人家高三的初五就上课了，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再提高几分吗？谁嫌高考分数多了不成！你们要是一个个都能拿到四个A，我现在就去给你们申请去，再放你们两天假，关键是不能啊，我也怂！”
底下本来还有人不服气的小小声说了句‘能’，结果就被班主任那句“我也怂”给逗乐了，纷纷起哄，不要怂，干！
虽然这次的动员大会就像一个玩笑一样的结束了，但是不得不说，班级的学习氛围陡然就浓重了几分，虽然还是抱怨还是吐槽，但总归不再心浮气躁学不进去了。
五班本来就不是普通班，在整个年级里面也是前三的存在，全班所有人都四A通过不大可能，但是三个A的实力还是有的，一个A加一分，四个A加五分，一A之差，却相差两分。本来就不差的各个同学心里面都憋了一股劲儿，努力的弥补自己的短脚科目，就想着万一小高考就四A通过了呢？
这一个月，同学们学习小四科的热情空前膨胀，被挤掉自习课的数学老师还酸溜溜的表示，“做对一道数学填空题五分就到手了，也没见你们这么拼的学数学。”
“背的死去活来的也就得个五分，你们真该好好直视你们的数学。”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在五班政治老师那边说的，因为政治老师就是他老婆。甚至到了临考的前两天，他还主动把课让了出来，就给学生们看政治，当然你看其他的他也不会说就是了。
……
小高考前期准备的如火如荼，真的到了考试的这一天反而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毕竟不是高考，不管是关注度还是重视程度都不能和高考相提并论。
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是换个考试地点做一次小小的测试。
考试过后，课桌的抽屉立刻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间，小高考考过的那几门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可以丢开了，一摞又一摞的习题册和试卷都进了垃圾桶，十多本的教科书倒是被大多数人妥善安置。
新的课表早在考后的第二天就张贴出来了，一星期十几节的语文数学英语课简直让人窒息，课程单一的令人发指。
众人一边抄着课程表，心都在滴血，偏偏班主任还笑眯眯的在一旁补刀。
“不出意外，这将是在座各位未来一年半的学习节奏。”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哦，不对，你们现在每周还有两节体育课，高三……你们懂的。”
班主任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所以说，我之前一点都不同情现在的高三，我的同情心都给了未来的我自己。”颜可想到未来自己苦兮兮的高三生活，哭丧着一把脸。
“哦，对了。”颜可将抄好的那张课程表贴到南城课桌的左上角，语气自然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考试成绩出来后，我就转去体艺楼。”
在南城不解，惊讶的目光中，对她笑了一下，异常洒脱。
“学艺术去！”
……
那个叫林风雅的男生，拒绝了颜可，又或者，不是拒绝，是直接冷处理。
那封精心准备，耗尽心血的情书，原封不动的、孤零零的被丢弃在那人的桌角。
颜可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笑意，语气没心没肺，似乎毫不在意，只是那双眼，却避开南城的目光，紧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