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限速心动——落跑糖心
时间:2022-06-18 07:13:16

  默默付出不是个人的代名词。
  老板把煎好的花肠递给江澄,“这个送你了,记得以后多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谢谢老板,多少钱?”
  “还是跟以前一样。”
  江澄从口袋里摸出张零钱,还没递给老板,一只润白洁净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
  “谢谢。”孟傅卿把钱放在老板面前。
  “你起床了?”江澄回过头,显然没料到孟傅卿也醒了。
  他缓缓吐口气,白色的雾气缥缈,“来找你。”
  听着两个人不清不楚的话,老板旁观者清了,“哎呦,我刚才还寻思呢,有这男孩子的地方,怎么能没有你?”
  江澄耳根发烫,“老板,你又开玩笑。”
  “老板,你说错了。”孟傅卿微微一笑,沉吟几许。
  “应该是有她的地方,怎么能没有我。”
  他语气温柔,像是尘封许久的古酿,一经打开,就有醉人的香气。
  江澄红着脸拽拽他的衣服,把他拖走了。
  时间尚早,徐城的街边人烟稀少。
  薄薄的雾气笼罩着这座载满了回忆的小城,像是一幅仙气浓重的清明上河图,每个人都在这座城里留下了属于他仅有的印记。
  江澄一口一口咬着锅贴。
  这是她第一次,跟孟傅卿肩并肩吃早餐。
  想到老板刚才说的,孟傅卿刻意等过她,江澄的步伐慢了下来。
  孟傅卿也跟着放慢步子,“怎么了?”
  两个人穿的很厚,走路时胳膊碰在一起,就会发出暧昧的摩擦声。
  这样亲密而又无间的动作,是江澄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刚刚老板说,以前你有在我买早餐的时候,偷偷等我。”江澄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锅贴。
  “为什么?”
  孟傅卿垂首,澄净的眼珠映照着女孩儿纯洁的面庞。
  她一如三年前那般,单纯,不染尘埃。
  “想听实话吗?”
  “嗯,”江澄认真点头,“想。”
  “你太矮了,我怕你吃太快,消化不良长不高。”
  江澄:“……”
  果然,她就不该抱有什么浪漫的幻想。
  “后来就成了习惯,”孟傅卿补充,“等你成了我的习惯。”
  江澄静静望着眼前的男孩,仔细品味着他的话。
  等她,成了他的习惯。
  可培养他这份习惯的,何尝不是她呢?
  “孟傅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孟傅卿笑笑,“你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
  “在习惯中,你有没有动过心?”江澄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问题。
  他对她的喜欢,仅仅是那次赛车场的等候和守护吗?
  她不相信。
  就算捂一块石头,三五年的时间,也能捂热吧。
  孟傅卿沉默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云层渐渐消散,一轮红日穿过隔阂,浪漫又温吞地占领着世界。
  也占领着,互相暗恋的那段时日里,不为人知的情愫。
  “江澄,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了,我没有体会过被保护的感受,更没有尝过被坚定选择的滋味。”
  他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攥着江澄的肩膀,力气大到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但是江澄,我可以肯定的是。”
  “你跟在我身后的那段时日,我无比渴望每一天,都过得漫长。”
  “这算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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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算?还是不算?
  孟傅卿:要不要来个吻加深一下你的印象?
  江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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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喜欢你
  薄雾飘渺,一切就好像三年前那般似梦若影。
  白衣少年,青葱少女。
  不肯透露的翘首以盼,一分一寸都是爱的克制。
  时光重叠又分散,假使记忆能消退,你想忘记什么?
  江澄以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她当时想忘记的,是眼前这个追随三年之久的男人。
  可如今她想忘记的,是分开这三年,与他的隔阂。
  孟傅卿认真望着江澄的眸,澄净的瞳与当初那个男孩儿的神情无半分异样。
  空气中传来声淡淡的轻叹,孟傅卿上前一步,把江澄紧紧揽在怀里。
  他的怀抱宽广而厚重,江澄不自觉酸了鼻子。
  “江澄,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喜欢你呢?”
  “你到底要我证明多少次,我喜欢你呢?”
  江澄以为他是抱怨,刚想推开他,却没想到被他束的更紧。
  “如果你没有安全感,你慢慢问吧。”
  “我不会厌烦。”
  江澄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骨骼清晰的下颌线,她情动伸出手,拂在他的下巴上。
  孟傅卿敛眸,静静凝视着怀中的女孩儿。
  “孟傅卿,假使记忆能消退,你想忘记什么?”
  路上人流渐渐湍急,狭小的徐城好似被放大成海洋那般汹涌的光景。
  世间人来人往,个人有个人的抉择。
  孟傅卿抬手覆在她眼睛上,清凉如水的声音敲动心房。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忘记。”
  他附身,在江澄脸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江澄的耳根肉眼可见的红了。
  孟傅卿低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两颊上,使她羞怯地后退一步,脱离他的束缚。
  重见天日的瞬间,江澄在孟傅卿脸上见到了得逞的笑意。
  她气愤不已,曲指捶了他一下。收手时小拳头却被他抓在掌心,塞进口袋里。
  “陪我走走,”孟傅卿将她拽到身边,“小懒猪。”
  “谁是懒猪?”江澄瞪他,“我今天起的比你早。”
  “平时呢?”孟傅卿反问。
  江澄脸红,“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孟傅卿宠溺地点头,拉着江澄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就六点半了,马路两边渐渐多了些穿着校服的高中生。
  他们背着厚重的书包,肩膀被压的坠下去,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江澄看着看着就来了兴致,扭头问孟傅卿,“为什么你高中的时候不背这么多书回家?我每次跟着你,都见你背着一个斜挎包,拽的跟走T台一样。”
  孟傅卿挑眉,“可能我太聪明了,作业都在学校做完了。”
  江澄:“……”
  “我也没见你背这么多书回家啊?”孟傅卿笑着问。
  江澄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你又不知道我高中什么样的。”
  路边的红绿灯恰好亮在绿灯上。
  等待许久的高中生三五成行小跑过马路,进了对面的腾贤一中。
  腾贤一中,是江澄和孟傅卿的高中母校。
  错过的那三年就像钉在他们心脏最深处的一根刺,平时不痛不痒,一旦触碰,便会疼的一发不可收拾。
  江澄别过头,酸涩的眼眶眨了又眨,“那个……我们回去吧。”
  她转身要走,结果被孟傅卿一使劲儿,又拽了回去。
  “干嘛去?”孟傅卿侧头看她,“想跑?”
  “我这不是……”
  怕咱俩尴尬。
  江澄没说出口。
  孟傅卿抬头瞥了眼绿灯时间,拽着江澄往腾贤一中走。
  “喂!你干嘛!”江澄拍打他的胳膊。
  “你不是说,我不知道你高中什么样子的吗?”
  孟傅卿抬手揉揉她的后脑勺,“我现在就去了解。”
  小打小闹,两个人并肩走到了学校门口。
  只不过腾贤一中的安保比以前好太多了,门口的保安大爷听他俩软磨硬泡半天,愣是没让他俩进去。
  “校外人员不能进!”安保大爷挠着耳朵摆摆手,还把校门给关死了。
  孟傅卿不动声色地垂眸,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江澄踮着脚去看,“你给谁发消息呢?”
  孟傅卿故意把手抬高,“你猜。”
  “……”江澄恶狠狠地剜他一眼,“幼稚。”
  孟傅卿揽着江澄站到一边的小门前,给来来往往的师生让路。
  “你以前也来这么早?”孟傅卿问江澄。
  江澄心不在焉地点头,“嗯。”
  “作业多吗?”
  “还好吧,毕竟我是年纪第一,大家都等着抄我的。”
  孟傅卿:“……”
  不多时,某个健硕的身影从学校里跑了出来。
  江澄只觉得那个人影莫名眼熟,可惜脑子抽风,就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待他靠近,江澄看清他的脸,这才差点吓得惊掉大牙。
  这不是……
  她班主任刘文海?!
  江澄哆哆嗦嗦往孟傅卿身后钻,还没藏严实,刘文海便认出了她。
  “江澄!孟傅卿!原来你们认识啊?”刘文海招呼保安给他俩打开门,孟傅卿牵着江澄进了学校。
  “刘老师。”孟傅卿笑着和刘文海问好。
  “哎,这一走都三年了,终于回来了。”刘文海感慨地拍拍孟傅卿的肩膀。
  江澄撅了下嘴,刘文海也是孟傅卿的班主任吗?
  正纳闷,孟傅卿转头把江澄从身后拉出来,“江澄也很想您。”
  刘文海过分激动地握紧江澄的手腕,“小半年了,过得还好吧?”
  江澄礼貌笑笑,“挺好的。”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刘文海问完,又觉得可笑。
  “你看我这问题问的傻不傻。都是徐城的学生,怎么可能不认识。”刘文海挠挠脸笑着低头,突然看见他们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江澄后背瞬间起了身冷汗,她赶忙把手收回来。
  孟傅卿偏头望她,“怎么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啦?”刘文海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笑的嘴根本合不上。
  “怪不得暑假的时候,孟傅卿突然给我发消息,问我这一级的高三生考的怎么样。”刘文海恍然大悟地咂咂嘴。
  “原来你的用意在这儿。”
  “什么意思?”江澄看向孟傅卿,“你有问过吗?”
  孟傅卿勾唇浅笑,“问过。”
  为了某个傻子,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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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直都有她的陪伴
  说了没几句话,旁边的喇叭传来了周杰伦的《稻香》。
  孟傅卿和江澄的目光同时一敛。
  “到跑操时间了,我就不跟你们聊了。这首歌我记得江澄挺喜欢听的,多听两遍哦!”刘文海说罢就想跑路。
  江澄被戳到心坎脸一红,手抖着退了两步。
  孟傅卿听到这话也微微愣住,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他回头看着刘文海轻笑。
  “还得有一会儿才开始,不着急。您刚才说江澄喜欢听这首歌,为什么?”
  刘文海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三年前你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认识江澄了。”
  孟傅卿略微惊讶,“怎么?”
  “那是你们高考前的一个月左右吧,”刘文海渐渐回忆起来,“看大家学习都挺累的,周末我就给你们放了个假,让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本来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走了,我在学校照例转一圈,也准备回去,突然间,广播站就放起歌来了。”
  刘文海说的越详细,江澄的头低的越低。
  “当时放的也是这首《稻香》。我那天没抓到人,第二天看了监控,竟然是江澄这家伙从窗户里翻进来放的。”刘文海哭笑不得。
  “我就没见谁家的小姑娘翻窗翻的这么利落,她当时都快中考了,真是皮的厉害!”
  孟傅卿的脸色瞬间雪白。
  他扭头望着江澄,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
  那首歌只是个意外。
  没想到……竟然是她为他做的。
  心顿时柔成一团。
  那首歌是他奶奶去世的那晚,给他的唯一慰藉了。
  高考前的一个月,孟傅卿的奶奶终于坚持不住,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告别了孟傅卿,告别了徐城,告别了辛苦的一生。
  孟傅卿那天什么都没说。
  他拿出在地下赛车场赚的钱,把奶奶送去了火化场。
  看着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装进小罐子里捧出来的那刻,孟傅卿的心里,好像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崩塌了。
  裂痕从房顶蔓延到墙的四周,顷刻间,成了一片废墟。
  接过那个小罐子时,孟傅卿才真正懂得了死亡的意义。
  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重,一个人也可以这么轻。
  他在徐城郊外的陵园买了墓地,那个位置靠近陵园最外缘的一片向日葵花海,每天都能照到太阳。
  孟傅卿跪在墓碑前,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一遍遍勾勒墓碑上的名字。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后被世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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