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影慢慢走远。
他双手挎着兜,走的疏懒散漫。
但由于个子颀长,没跨几步,便已离去老远。
陶昉小嘴微张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身影。
她眨了眨,又眨了眨眼。
那抹不可置信的神色终于藏匿不住。
红晕从脖颈涌上,沾染了耳朵,然后晕红脸颊。
“我……”
陶昉抬起一根食指,指着自己。
后一句话被淹没在喉咙里,她捂住胸口,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疼。
喘不上气。
她开始猛烈的咳嗽,她探手捂住嘴。
待停止咳嗽,她缓缓摊开,
猛然发现手心有一抹猩红的血丝。
小……病痨子?
他骂她什么?
小病痨子。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当面这样说过她。
她脸涨的通红。
亏她之前还觉得他好看。
明明之前还给她糖的,转眼却骂她?
他是精神分裂症吗?
很气。
非常生气。
这就好像你第一次遇到一个爱豆,他温柔和煦的送你亲笔签名。
而在你第二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突然冷眼看着你,说了一句:“滚。”
人设崩塌,不过如此。
陶昉胸口堵着一口气,她跑下楼追出去。
但是此时,花园里早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花坛底下,少年丢弃的狗尾巴草静静的躺在地上。
陶昉微弯下腰,把这几根小草捡了起来。
“骂人就算了,还拔人花园里可怜的小草,没有礼貌!”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
陶昉捧着手心里攥着的狗尾巴草,目光满是同情怜爱。
为这同样饱受摧残的“盟友”默哀。
然而,她嘴上说着同情小草的话
却在下一秒,动作利落的拔掉了它的茎和叶。
独独留下了那几串孤零零的毛茸尾巴。
……
楼下的太阳很毒辣。
陶昉下楼跑的急,只穿着一身睡衣。
不过一会儿,太阳便晒的她额头起了细密的汗。
她跑上楼,把狗尾巴草丢进一个小玻璃罐里。
然后开始换衣服。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去找邓曦,好好倾诉一下心里的郁结。
车子停在陶家大门外。
宋主管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年纪偏长,是一张生面孔。
陶昉没有见过。
见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