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没再说什么。
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特别还是于瑾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必让他过多操心。
他跨身上车,单腿踢掉脚刹,“那我就先回了。”
想了想又补充问了句,“对了,过几天中秋来我家,陪我爸喝几杯。”
于瑾单手搭着车把,低头拧了几下车铃,“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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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陶昉坐在车里,仰靠着椅背。
外面天已经黑沉,老城区里路窄,沿途两道停了很多车辆。
手机亮起,在座椅上震颤。
她探手拿包,打开手机。
“喂,哥哥。”
电话是陶霁打来的。
“嗯,在哪儿?”
他声音低哑,周围声音很杂,偶尔有广播的声音。
“我在车上,刚在陈老师那画画。”
“嗯。”陶霁应了一声,“我刚回了趟家,看你不在。”
“先生,请出示证件。”
手机里传来杂音。
工作人员守在安检门外,一台扫描仪立在一旁。
陶霁站住,身旁的工作人员递上证件。
“哥哥,你在机场吗?”陶昉问。
“嗯,公司有事要处理。”
“去多久呢?”
陶霁接过证件,迈着长腿往机场里面走。
“估计有几个月,目前不确定。”
“哦。”
“爸也去,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在。”陶霁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话,“你如果孤单可以去外公家呆段时间。”
陶昉抱着手机,点头,“好。”
挂了电话。
陶昉偏头看向窗外。
夜色漆漆黑黑的,前方有红绿灯,车子刚好堵住。
窗外一条小吃街,亮着五颜六色的店名灯牌,一家肯德基店开在三叉口,两层楼高,落地玻璃窗一眼能看清里面在就餐的顾客。
一张方桌对着窗,有个小女孩坐在父母中间,拿着汉堡在咬。
女孩的父母笑着在聊天,她举起汉堡给旁边的妈妈咬了一口。
陶昉偏着头看,目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渐渐放空。
她唇角往下垂,轻轻咬了咬下唇。
夜色的街道行人匆匆,很热闹。
陶昉拽住手机,心有一点点空。
慢慢牵出点点迷茫的空虚。
陈彦骞的画室开在城西,离陶家不是很远。
因为陶家发济早,公司和购置的房产在离老城区不远的地方。而近几年发济的企业家,很多把公司开到了城西,是随着城市发展的新城。
陶昉偏着头看窗外,她耳朵里插着耳机。
只是突然间,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被一道黑影吸引。
她偏头,窗外,隔着耸立多年的白桦树,一辆自行车驶过,然后停在了边上。
本来她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只是下一秒,骑在车上的少年摘了黑色冲锋衣的帽檐。
他微垂着头,把车子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