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琛不说话,祝温书拎起包起身。
“你也早点休息哦。”
眼前的男人还是垂着头,祝温书没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发。
令琛猛然抬头,祝温书连忙缩回了手。
“嗯,走了。”
祝温书在令琛开口说话前转身朝门口走去,开门时见令琛也起身,她连忙说,“你别过来啊。”
“?”
令琛果然停下脚步,不明白祝温书为什么一脸戒备,“你干嘛?”
“请你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大明星。”祝温书很认真地说,“别动不动就撒娇。”
然后她可能会把持不住。
令琛:“……”
他很无奈地转了转脖子,舌尖顶着腮。
祝温书今晚上一直撒娇撒娇的,搞得他自己都产生了幻觉,真撒娇了?
不可能。
令琛自从十岁之后,词典里就没这两个字儿。
但他刚刚确实原本是打算再留她一会儿,说辞都想好了——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这像撒娇?
他抬眼,对上祝温书的眼睛。
行吧。
随便她怎么想吧。
“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扫了一眼沙发,“是不是忘了什么。”
祝温书眨眨眼,半天想不起自己能忘什么。
再看到令琛那张在她眼前晃动的脸时,好像突然明白了点儿什么。
唉。
真愁人。
虽然祝温书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这是连轴转后第一时间赶来汇阳见她的人。
“过来吧。”
令琛睁着眼,眉梢抬起。
祝温书又朝他勾勾手指。
令琛虽然不解,但还是走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剩一步距离时,祝温书突然垫脚,在他脸边很轻很轻地啄了一下。
“晚安。”
“……”
等令琛回过神,面前的门已经关上。
许久过后,他还是沉着脸,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三两步回到客厅,“咚”得一下坐到沙发上。
然后捞起祝温书忘记带走的围巾,把脸埋了进去。
第二天清晨,祝温书七点就被叫起床,简单吃了个早饭后去接爷爷奶奶。
□□父的忌日是今天,他们一家人都得上山祭拜。
爸爸开车接上爷爷奶奶,开出去没多远,又在百花巷那边停下,和爷爷下车去买祭品。
车上只剩祝温书和妈妈奶奶,她靠着车窗昏昏欲睡,视野里的事物都很模糊。
一旁的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天。
“这条街是不是要拆了?”
“不知道啊,传闻说好多年了。”
“拆了也好,这房子都破成什么样了,地面也破,每回经过这里都踩一脚泥水。”
“哪儿是说拆就拆的,这里什么人都有,可不好说话的,什么疯的傻的都有,一群神经病。”
一直没说话的祝温书被某个词汇抓住了思绪,突然开口道:“疯的傻的,这边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