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办公室没两步,祝温书听见有人叫她。
一回头,祝启森迈着长腿三两步从办公室里跟出来,鼓起手臂展示自己的肌肉。
“我身高一八五,有胸肌也有腹肌,长相你懂得,以前都叫我校草,跟你同龄又是同校的,爸妈都是医生,我工资是不太高但有房有车,怎么样,咱们哪天去领证?”
祝温书:“……”
要不是想着自己为人师表,她一定会一脚踹上去。
“周末吧。”祝温书挥挥手让他闪开别挡道,“平时都有课,不太忙得过来。”
祝启森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祝温书身后一起下楼。
“周末民政局不上班,这样吧,我力气大,下午就把民政局搬过来。”
祝温书:“女神追到了吗?祝启森老师,你明年就26了,可抓紧吧,男人过了25就走下坡路了。”
“……”
提到这个,祝启森烦躁地又开始薅他那本就不浓密的头发。
“这不是找你想办法吗?前几天雪儿跟我说,要是我带她去看令琛的演唱会就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寻思这多大个事儿啊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回家一查,这他妈根本买不到好吧,开票一秒就告罄,这合适吗?想说买黄牛票吧,我又不懂,害怕被骗,而且我看那些二道贩子都卖到七八千了,怎么不去抢钱啊?”
从祝启森嘴里听到“令琛”两个字,祝温书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她跟祝启森是大学校友,机缘巧合下相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姓,两人倒是很合得来,后来又都进了江城实验小学工作,满打满算也是七八年的朋友了。
去年,祝启森看上了隔壁中学的一个音乐老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追上,倒是天天在祝温书耳边念叨那位音乐老师有多喜欢令琛,说令琛是什么天上人间只此一人。
祝温书心说这不废话嘛,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你要能找到第二个令琛那还了得。
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祝温书一直没有告诉祝启森自己和令琛的关系。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
祝温书说,“你的手速都抢不到票,我的手速还能比你快?”
祝启森:“你为人师表,说话怎么这么污呢?”
祝温书:“?”
祝启森:“什么手速不手速的。”
祝温书:“……”
她眯眼看向天空,沉沉叹了一口气,“你在音乐老师面前但凡有一半在我面前的不要脸,还会追不到吗?”
“哎,说正事。”
祝启森说,“你不是说你室友是个追星女孩儿吗?你帮我问问这个买票有没有什么门道,我听说有什么机器还是什么的,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渠道?”
“我回头帮你问问吧。”
“别回头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小卖部,祝启森打开冷藏柜拿出一瓶营养快线递给祝温书,“你现在就问问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祝温书接了饮料,往货架走去,低头挑选面包。
“你急什么急,我室友还没起床。”
“行,你别忘了就行,我上课去了。”
祝启森走后,祝温书慢悠悠地踱回办公室,脑子里一直想着祝启森的事。
他这人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对这位音乐老师是认真的。作为朋友,如果祝温书能帮忙,自然也会尽全力的。
只是与其拐弯抹角地去问室友,还不如直接问问本尊。
应该没有人比令琛更了解他自己的演唱会门票了吧。
思及此,祝温书拿出手机,翻到了令琛的微信。
打开聊天框,祝温书突然噎了一下。
她竟然忘了回复令琛消息。
而且他们的聊天,还停留在一个不是很友好的氛围里。
“唉……”
祝温书沉沉叹了一口气。
她刚刚是不是说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