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琛拿勺子喝了口汤,不紧不慢地说,“他要压新闻。”
“他不是说压不了吗?”
令兴言有点儿惊讶,忽而又嗤笑一声,“我以为他真那么刚,所以找你借多少钱?”
令琛:“五百万。”
“……”
默默旁听的祝温书差点被一口牛肉送走,待令琛注意到她的异样时,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们继续。”
“五百万……”
令兴言伸手抠了下太阳穴,“我得找个时间看看,还真不一定有这么多闲钱。他也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才开始凑钱,早干嘛去了?”
令琛没在接话,满心想着赶紧吃完了好回酒店。
这时,原本放在一旁的口罩突然被递到他面前。
令琛停下筷子,转头看祝温书。
“你还是戴上吧。”
祝温书说。
令琛看了眼口罩,又看了眼自己的饭碗。
“不是说不怕?”
“我是不怕。”
祝温书从令兴言和令琛简短的对话中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眼里的震惊久久未消散。
“但我心疼钱。”
半晌没听到下文,祝温书转头,看见一旁的令琛手背抵着唇,笑得一脸荡漾。
“你笑什么?”
难道她说得不对?
被拍一次就五百万,这谁顶得住啊。
“没什么。”
令琛抬起头,把口罩塞进包里,“祝老师说得对,我们不能花这个冤枉钱。”
因为祝温书那句话,令琛这顿饭吃得格外开心。
可是回酒店的路上,他却发现不对劲了。
酒店大堂很宽敞,祝温书走得飞快,硬是和他拉出了四五米的距离。
进了电梯后,明明就他们两个人,她也站到了角落里,就差在脸上写着“我跟这个男人不熟”八个大字。
令琛一靠近,她就往旁边挪。
“你别过来啊。”
“……”
令琛沉思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祝温书这是在替他省钱呢。
看来是把他那句“我们不能花这个冤枉钱”理解成了“我们不能被拍。”
“祝温书,其实呢——”
他撩眼,偏头看向祝温书。
只是话没说话就被打断。
“我知道你赚得多。”
祝温书平时前方,严肃地说,“但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省着点儿。”
令琛没忍住又笑了。
直到电梯到楼层,祝温书迫不及待要出去,他才伸手拉住她。
“我的意思是,”他手臂用力,把人拽了回来,“就算没被拍到,我也得让大家知道——”
他微微弯腰,一字一句道:“我是祝温书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走廊尽头隐隐有脚步声,不远处的门铃也在响,但祝温书却站着没动,定定地看着令琛的眼睛。
这个男人明明很耀眼,拥有享不尽的掌声与追捧,却没有强调“你是我令琛的女朋友”,而是说“我是祝温书的男朋友”。
就好像他特别以此为荣似的。
祝温书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也一直坚信自己的男朋友也得是个优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