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包括我也不可以。
七年前3月21日:
时温,你可真行,一声不吭就独自跑到江南。
江南的环境会比江北的更好吗?那的人会比我对你更好吗?你会一直在那边生活、结婚、生子吗?
江北这块地把我圈死了,我能在这里呼风唤雨就注定不能自私离开。
回来吧?嗯?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钱能,权能,爱能,命能。
就是别离开我。
我这辈子都没办法祝你和别人幸福,因为我觉得,没有我,你不能也不该幸福。
一年前3月21日
借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就像梦的奢望永远没有尽头。
时温,别再回来了,我会忘了你
会忘了那个深藏在十二年无畏青春里,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
也会忘了那个既不能做纯粹朋友,又不能做奢侈爱人的朱砂痣
呵,骗你的,我既没道德也没底线,只要你说句需要我,万人唾骂没名没份的小三我都不怕给你当。
可我最怕有一天你笑着祝我新婚快乐,那比要了我的命都难受。
所以如果有天我要结婚,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告诉你,不然看见你我会忍不住砸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酒店。
时温,要幸福。
有我也好,没我也罢,千万幸福。
看完这些时温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自她看见顾月明挽着的人是陆夜白,知道昨天工人师傅口中那个怪气的人是陆夜白后。
时温对顾月明的内疚就像发了面的馒头,越蓬越大,堵的她心口难受。
她不是不知道陆夜白喜欢她,可她一直都在逃避,她觉得这份喜欢总会被她长时间的回避和门不当户不对所消磨。
她没办法接受一个她不爱的人,也没办法耽误一个和她不在一个层次的人,更没办法忍受自己一辈子都要陷在虚情假意、踩高捧低的生活里。
所以她注定没办法去正面回应这份喜欢。
可知晓时为时已晚,她又舍不得这份友情,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珍惜的友谊。
所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觉得只要陆夜白一天不和她表白,她就能一天当作他并不喜欢她。
他对她好,她也对他好,他们是可以相互带来温暖的朋友这就足够了。
可如今她所逃避的事情全都明晃晃摊开在她面前,甚至还搭上了一个无辜善良的好女孩的人生大事。
这让时温怎么还能平心静气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被贺承隽强摁着吃了几口肉,时温怒气冲冲地带他杀回龙泉大酒店,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借机寒暄结伴离席的人群稀稀松松,几乎都是专程为约人而来,阿谀奉承的邀请下午一同去‘放松’。
权贵显要工作繁忙的大流早已在半个小时前或更早前离开。
时温回到宴会厅的那时,便正好撞上陆夜白在发疯。
专程为容纳许多人而定的高级宴会厅,因人都离场变得异常空旷,稍大声些说话都会有回音。
之前金碧辉煌浪漫至极的婚礼现场如今一片狼籍,身着婚纱的顾月明站在一旁小声啜泣,西装笔挺的陆夜白掀翻桌子不说还要踹翻凳子。
桌上餐盘酒瓶落在地上丁零当啷的声音隔着地毯都要把地板砸穿。
陆夜白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因他的大动作失去了原来的服帖,他用力拽下甩在地上,把本就歪歪扭扭的领带也扯下。
似是根本不解气,陆夜白疾步如飞的走向正在抽噎啼哭的顾月明,一把抓起她专门做了漂亮造型的头发,居高临下声音里浸着冰,“你满意了?嗯?顾月明?”
“想死就直说,你为什么非要挑最能让我犯病的事挑衅呢?怎么?你是觉得有你爸撑腰我不敢收拾你是吗?”
“告诉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让她大老远跑回来祝你新婚快乐?”
顾月明从未亲眼见过这样的陆夜白,在这一年的相处中亦或者是多年的窥探中,她只知道陆夜白是一个面上风轻云淡,骨子里却透着狠劲的男人。
她听过陆夜白以前是怎么收拾说时温坏话的男人,知道陆夜白是怎么大刀阔斧惩治公司里吃里扒外的人。
她当时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帅很有男人味。
后来无意中窥见他对时温的温柔顺从,见过他对时温小心翼翼没有脾气的样,就更奢望如果这样的男人是她的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