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 程延有心,常常会约她出去, 哪怕她总不乐意出门, 尤粒和邹琦琪安喜都会想方设法把她哄骗出去, 希望她可以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 早点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
周四, 选修课《中国古建筑欣赏与设计》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
今天这堂课, 全员到齐了,因为老师放过话,本堂课后半节课要进行笔试测验, 缺考勤的一律不给过。
上半节课,老师没有继续教新内容, 而是把这一学期上过的知识, 做了个汇总, 待会考试都会考到。
尤粒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余光一瞥旁边齐砚的脑袋又趴下去准备睡觉,把笔冒一转, 在他肩上轻轻敲:“学长,不要睡了,这课你睡了一学期,待会期末考试了你还睡,听听复习内容,不然考试不会做我可不给你看哦。”
她说话的尾声向上扬了扬,语气虽然透着小小的要挟,声音却柔软细腻的,听不出几分严厉认真。
齐砚缓缓抬起头,一对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乌黑清透,说话声音还故意压了压:“你就忍心?”
尤粒被他看得心猿意马,挪开目光不去看他,挺起腰杆子,故作硬气:“我当然忍心,你不好好听课,我就不给你看。”
闻言,齐砚直起身子,单手撑着脑袋露出大白牙笑嘻嘻的:“那我好好听课,你待会就给我看。”
“……”
尤粒目光飘忽地往他面上扫了扫,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之前一直被他外在的高冷形象给蒙蔽了,碎碎念了句:“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没个正经的人。”
齐砚笑了,凑到她耳朵边,语气突然轻浮的调戏她:“我一直都这样,你才知道?”
尤粒心头一跳,耳根子瞬间烧了,一想到这在课堂里,大庭广众都有人看着,顿时恼羞成怒,抬手拍他,咬牙:“齐石见!”
尤粒肤色白,每次害羞生气的时候,耳朵脸颊红彤彤的十分明显,尤其这会儿还瞪着眼睛看他,那模样就像托马斯小火车,就差冒烟了。
简直可爱的要命。
当然了,再可爱齐砚也懂得适可而止,他掩唇敛起笑,立即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逗你了,你好好听课。”
尤粒重重“哼”一声,懒得和他计较,甩头看黑板去了。
十几分钟过去,齐砚听得又犯困,呵欠连天,扭头一看尤粒依然神情专注,着实是佩服。
两个人交往已经快满两个月,尤粒那头橘毛的颜色也褪的差不多了,变得有点偏黄,她今天扎了马尾,发根生出的几寸黑发清晰可见,发尾处还有些开叉炸毛。
“尤米立。”齐砚又出声唤她,说,“把头发染回去吧。”
“嗯?”尤粒抬手摸了摸自己干燥的马尾辫,边写边道,“要的,这不快回家了吗,不染一个回去,我每天都会活在5.1环绕的碎碎念中……尤其我哥还回来了。”
回家。
齐砚捕捉到关键词。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20号放假,我订了21号的车票。”
“这么早?”齐砚微讶,已经开始不舍了,“31号才过年,你再晚几天回去呗。”
尤粒闻言,愣怔了半会儿。
是哦,过年回家,他们俩就得异地了。
这么一想,她突然也不舍起来,后悔自己订票订得太急。
“对不起哦,我当时怕会没票,没想那么多,一放票直接就买了。”尤粒耷拉下眉眼,懊悔的皱起眉头,“而且前两天我哥问我放假时间,我已经和他们说了20号……”
齐砚长叹声气,失落极了:“那好吧……”
“要不……”她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我和我哥说没订到车票,只买到24号的机票?”
说完,她又觉得不可行地垮了垮肩,“不行,宿舍22号就不让住了,我只多呆一天也没什么意义呀。”
“可以住我家。”齐砚说。
尤粒面上一愣,眨巴着眼睛看他:“你是认真的?”
“当然。”齐砚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不会乱来。”
尤粒瞬间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脸倏地又热了,抬手拍掉他的指头,羞嗔:“谁跟你说这些!”
齐砚欣喜若狂地笑着,拿着她手机催促:“你快说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