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不自觉滚了下干涩的喉咙, 睨她一眼,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直言:“社恐还能那么淡定地给我看相?”
尤粒眉头微微皱, 应得理所应当:“那你当时不是问我看什么吗?我就老实告诉你啊。”
齐砚:“……”
对话到此, 刚好到点继续上课。
教授沙哑又冗长的说话腔调从音箱中传出, 尤粒握起笔,一边记录一边听讲。
忽然间,就听旁边又传过来声儿——
“喂, 尤米立,你每次帮我占座为什么都要离你自己那么远?”
坐的离教授很近,齐砚特意压低了声量,发牢骚般的问了句。
尤粒写字的手没停,应得很快:“因为我坐的都不是适合睡觉的好位置啊。”
“还有……”尤粒侧目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反问他,“你又为什么要我占个离我近的位置啊?”
话落,齐砚眉眼微沉心里腾起几分不快,嘴角轻扯,直接略过她的问题,反问她:“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做朋友?”
“朋友?”
尤粒愣住,连手里的笔都停了,只依然保持握着的姿势悬在纸上,整张脸转了过去。
小小的脑袋是大大的疑惑:“你想跟我做朋友啊?”
齐砚眉梢一挑,语气拽得要命:“怎么?不行?”
尤粒眼眸微垂,面露难色,继续说:“这样不太好吧,你可是校草级别的大帅哥哎……”
齐砚直接气笑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尤粒怔然,倒被他问住了,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这两者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因为从别人嘴里听多了“校草”、“高冷”、“神秘难接近”、“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等之类的对他描述。
所以心里便先入为主的认为齐砚就是一个孤傲不群,难以触及的人。
别说做朋友了,一开始她甚至连接近人家都战战兢兢的。
可近段时间与他相处以来,尤粒渐渐发现,他实际上是个面冷心热,优秀上进,温柔细心,甚至还有点小幽默的人。
一点儿都不难相处。
如果能有这个这样的朋友,她当然是一百分满意,更何况人还长得英俊。
尤粒讪讪一挠头,咧唇笑笑,如实道:“我还从来没交过男性的朋友呢。”
齐砚眉目上扬,逐渐露出悦色,语调轻快的得瑟道:“那你就更应该珍惜我这第一个男性的朋友了。”
尤粒面上欣喜之情难掩,眉开眼笑地看着齐砚,突然说:“太高兴了,我们成了朋友之后,将来要是有什么小事儿要你帮忙或者有问题想问你,我就不需要回回都想着怎么等价还你了!”
闻言,齐砚顿了很久,最后语速极快的喃喃一声:“就是不是朋友也不需要回回都想着还我。”
“嗯?”尤粒听到他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具体说什么没听清,问他,“学长你说什么?”
齐砚清了下嗓,别开眼,随便扯一句应付过去:“我说你刚刚那句话大可不必。”
尤粒:“哦。”
齐砚学长重新俯下身子,趴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那你听课吧,我睡了,下课叫我。”
“好的!”尤粒喜眉笑眼的拍拍他的肩,“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会帮你放风的,你就放心睡吧学长!”
齐砚:“……”
我真的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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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一堂选修课结束。齐砚刚好醒了,抬起脑袋掩唇打了个呵欠,搓着眼睛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连说话声音都懒洋洋的:“下课了吧?”
尤粒在收拾书包,听见声音,侧头“咦”一声,说:“你醒啦学长,我正打算收拾完东西叫你呢。”
齐砚站起来,垂头瞅她一眼,问:“你要先吃饭还是先拿琴?”
尤粒拉起书包链子,跟着站起来,想都没想:“当然是先吃饭,我超饿!”
齐砚迈步开始往外走,揣着小心思,试探问她:“你一个人吃还是跟你室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