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听着这声儿, 不太放心,仰头看他:“喂齐砚,你怎样啊?要不要去医院瞧瞧去, 你这病没好也没法去咖啡厅啊。”
齐砚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 低哑闷沉的说话声传来:“懒得去, 我睡了。”
话落, 他合上眼,浓密的睫毛随之静静垂下,在眼底落下丁点儿阴影。
然而, 安静不过两秒钟。
“卧槽!尤粒要脱单了?”
周楠的惊呼忽然在寝室里炸开,声量大到令在场的人猝不及防一吓。
同时,齐砚那双漂亮眼睛猛地睁开。
“卧槽,真假?”程延同样震惊,从椅子上弹起来走到周楠的位置,“对象谁啊?”
梁镐屿好奇的转过脑袋:“我也想知道对象谁。”
“喜喜说她的初恋班长约她明天下午去见面,十有八九是表白!”周楠一边应着,一边打字给安喜发微信。
闻言,梁镐屿和程延不屑地“切”一声,程延一扫安喜给周楠发的消息内容,骂道:“你这叫以讹传讹知道吗?人安喜明明就只说了初恋班长明天下午约她出去见面,你直接就给人整出一小剧场来,你怎么不帮人孩子名都一并想好呢?”
床上的齐砚一声不吭地听着他们说的话,也没有动作,仿佛真睡着了一般。
他倦乏的望着天花板。
心里已经慌乱成了一锅粥。
满脑子只想,尤粒到底答应他出去没有?
他想给尤粒发个微信,问问她,可那眼皮子和手都跟有千斤重似的,想抬起来,又使不上劲,绵软无力的只觉得自己快废了。
他听到周楠又大笑两声,说:“我让喜喜看看明天啥情况再和我说说,不过这都约出去见面了,不是表白,难道是一块儿学习啊?对方还是尤粒初恋,我估计有戏啊。”
程延长叹一声气,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感叹道:“这快冬天了,谈个恋爱挺好的,相互取暖。”
周楠斜他,内心对此话表示认同,但嘴上却啐他:“猥琐。”
程延:“滚。”
……
翌日中午,程延去食堂打饭,想到从昨天下午到早上都瘫在床上的齐砚,就顺便也给他捎了一份。
谁想回到宿舍,床上空荡荡的,没人。
程延扭头问躺在床上的周楠:“齐砚呢?”
周楠正打着手游,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张口应他:“走了啊,前面刚走。”
“他不是发烧了吗?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他哪会和我说。”
程延愣了片刻,把原本要给齐砚的饭放到周楠桌上:“多的,你们俩谁要吃拿去。”
“我叫了外卖,周楠吃吧。”梁镐屿搬了桶衣服准备拿去洗,打开门出去前,突然像是自言自语般的碎碎念了句,“齐砚从昨天开始好像就怪怪,以前生病也没见他这样死气沉沉的。”
“yes!”周楠那边一局取胜,欢呼一声,才想起回应梁镐屿的话,“不会是表白被拒绝了吧?”
说完,他仰起身,这才发现梁镐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程延是一头雾水:“表白?”
“对啊,你不知道吗?”周楠爬下床,“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程延显然不知情,拔高声线四连问:“喜欢的人??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喜欢谁啊?”
“他说是一个看相的,我琢磨半天也没明白啥意思。你们不是说他喜欢那种狂野型的吗?这看相还能和狂野结合?”周楠边说边打开那盒饭,扒了一口,含糊不清说,“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他跟我说的时候你和梁镐屿都不在宿舍,也难怪你们不知道。”
看相的?
程延眉头皱起,脑子顿了好久好久,接着那记忆就跟潮水似的,一下涌了上来——
“怎么?他也是标准的三庭五眼,才华横溢的富贵相?”
“学长,我国庆那天在中山公园,碰到齐学长拉二胡了。”
“你喜欢她啊?这么关心。”
“我和齐砚学长是朋友,魏瑜的意思是说朋友间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