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环境吵杂,齐砚没听清楚,只听她叽里咕噜的声如蚊蝇,问她:“什么?”
“没什么。”尤粒仰起头,抬高了点声音,“可以打吊滴了不?”
齐砚弯身牵起她,语气又温柔起来:“过去先做皮试。”
……
皮试挨了一针,痛得要命。
坐在一旁等候,尤粒后悔了:“现在说不打吊滴可以吗?”
“可以。”齐砚拉住她,抬起屁股就要带着她起身,“咱们改吃药。”
尤粒急忙抓住他,往回扯:“算了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齐砚侧目看她片刻,笑了。
尤粒莫名:“你看什么?”
他应得很快:“看你可爱。”
尤粒羞答答地又把下巴藏到领子里,音色闷闷的:“谢谢。”
……
十五分钟皮试过去,没什么异常,尤粒成功打上了吊滴。
齐砚坐在她旁边,仰头盯了会儿滴液速度,正回身坐板正,拍拍自己的肩,说:“靠着睡会儿?”
尤粒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肩膀,略觉得懊恼地皱了下脸蛋:“你太高了,我够不太着。”
闻言,齐砚身子往下一垮,屁股往外稍稍挪了下,觉得应该够她靠后,才说:“试试?”
尤粒羞涩地垂下眼睫毛,抿着唇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缓缓地把脑袋往他肩上靠去。
宽厚温暖,心里满是踏实感。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害羞到心脏无处安放,连呼吸都乱了套,可却幸福的要命。
眼皮子沉重,困意十足,尤粒闭上眼,一边享受着此时的安稳感,一边努力的想进入睡眠。
可心里那就快溢出来的甜蜜感觉,就像沸腾的气泡,噗呲噗呲的在血管里炸开,让她整个人都平静不下来。
尤粒睁开眼睛,无奈叹声气,脑袋却没抬起来:“学长,我很困,但是我睡不着。”
“太吵了?”
“不是。”尤粒保持姿势不动,声线温软,“是刚刚交了男朋友,太兴奋。”
她的回答太实诚,让齐砚心头一颤,就感觉耳里有“嗡”地一下,掌心莫名都酥麻起来。
“肚子饿么?”他问。
“ 不饿。”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但是有点渴,想喝桂花燕麦冰拿铁。”
“冰的不行。我给你叫杯热的吧。”说着,他作势要拿手机。
尤粒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拦住说:“冰的比较爽快,而且那天我就想喝了……”
“哪天?”齐砚继续把手机摸出来。
“就是和徐嘉致见面那天。”
“你和他见过那么多次,我怎么知道是哪次?”
“就是他约我出去表白那次。那家甜品屋的奶茶太难喝了,我还想着结束后去买铁咖,后来去给你送药,就没买成。”
“哦。”齐砚故作恍然,拿着手机刚好打完一行字,侧头瞧她,明知故问,“原来他那天是跟你表白?”
尤粒面上明显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就脱口而出了。
她抬手掩了下唇,反应极大的挺起身子,轻轻拍他,语气带着几分愠意,嗔道:“你套我话!”
“我可没。”齐砚面不改色,想到刚刚在宿舍楼前看到徐嘉致,又问她,“那小白脸刚刚找你干什么?”
“刚刚?”尤粒愣了愣,“你看到了啊?”
齐砚默认。
尤粒如实道:“他刚好来我们学校,想顺便约我去吃饭,我说我感冒了要去医院,他说他陪我去。我说我已经和你约好了,然后就把他打发走啦。”
闻言,齐砚眸光微颤,突然就觉得自己蠢钝如猪,吃那种无关紧要的醋,还差点放她鸽子,错过表白。
但幸好,他就别扭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