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秃顶老头,恨得牙痒痒。
还想把他儿子介绍给蒋淳熙,能的你!
“要不要喝一杯?”顾承泽冲谭总晃酒杯。
谭总激动搓手,“那感情好啊!”
“咱们叫上蒋总一起,咦,蒋总呢?”谭总转头,再看不见蒋淳熙的影子。
下过一夜雨,室外空气潮湿,炎热一点没少。
“好敬业,周末还讨论工作。”顾鹤言拎着蒋淳熙的包。
蒋淳熙边走边垂眸回复信息,“嗯。”
秦礼周末还去环宇堵她,得亏她没去环宇。
她让南源故技重施,让秦礼孙女过来把老人家带回家。
打完字,她才想起来顾鹤言好像说了句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顾鹤言没提刚刚那一茬,指向前面的餐馆,“去喝一碗馄饨吧。”
他刚刚见她只顾着谈生意,没吃什么东西。
环宇。
秦暖把秦礼搀扶出办公室,半是抱歉道:“南助理,麻烦您了。”
大周末还得送她跟爷爷回家。
南源抬腕看表,“没事,我还有点时间,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送你回去。”
秦暖有些难堪扯下唇角,“我们没家了。”
“今天债主就上门,把我家房子收走,我现在还住在顾家呢。”
南源同情心有限,直接问:“那我把你们送到哪儿?”
秦礼咳嗽一声,脸色越发灰白,“送到佳悦小区吧,我有位老员工住在哪里,他能收留我们。”
“嗯。”南源点头。
秦礼老员工住得地方也不宽裕,仅仅腾出一个小阁楼给秦礼祖孙居住。
老员工一脸拘谨,“老领导,真对不起啊,我们日子也不好过啊!”
小小一个三居室,他们祖孙六口都住在这里。
“您不是把环宇买了吗?智宸没给您钱?”他忍不住问。
再困难,秦家还是有一家公司的,用钱上怎么也比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宽裕。
秦礼身子佝偻些,头发花白。
秦暖道:“爷爷买公司的钱一部分给我治病,另一部分给被遣散的老员工了。”
“还有。”她看向南源,有些气血不足讷讷道:“智宸收购环宇给的钱并不多……”
南源客观道:“收购时,环宇离破产只剩一步,欠有二十亿外债,这些债都是智宸还的。如果不被收购,这些钱只能你们自己还。”
秦礼抬头,慢慢道:“说的对,智宸给的价钱很公道了。我要是欠着别人钱不还,我死不瞑目!”
“爷爷!”秦暖伤心得要哭出来。
老员工家没法住,秦暖求助看向南源,“南助理,你能让蒋总帮帮我跟爷爷吗?”
她见过蒋淳熙戴的一个手镯都不只一套房钱。
蒋淳熙肯定有资本帮她跟爷爷!
南源冷静道:“蒋总只做有回报率的投资。”
“那我们怎么办?”秦暖焦急问。
南源没说话,结果显而易见。
他只是陌生人,无权为他们做决定。
秦礼叹息。
他腿脚不便,坐到公交车站台座位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底一片灰败的苍凉。
是他的选择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