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恋爱里,不能同时有两个倨傲的人。
她跟顾鹤言都太过骄傲,直到此刻,他也不愿意说软话,只会以利相诱。
蒋淳熙淡淡提醒他,“我也是出身名门,财富万千,你能给我的,我未必没有。”
西花厅供暖充足,暖气蒸腾花香,香气愈发浓郁。
蒋淳熙感到头昏脑涨。
她站起来,裹紧大衣,径直出门。
至于顾鹤言如何,她完全不关心。
在园径,蒋淳熙不费力就看到站在荷塘边的周温玉。
蒋家老宅有荷塘,塘池里种着密密麻麻的荷花,待到夏季,自然是满园荷花盛开,清香扑鼻。
但不巧,此刻是隆冬。
荷塘里光秃秃,只有清澈的池水伴着几只秃鹫。
“你想来赏荷花 ,七月初来最好,现在有些早。”
蒋淳熙朝他走过去。
周温玉回眸,他依旧戴着金丝框眼镜,禁欲又斯文。
“熙熙,你知道母亲的打算吗?”
蒋淳熙轻笑,语气从容,“我不会嫁给你。”
她抬手扶住他宽阔肩膀,仰眸,含笑道:“我并不是厌恶你,只是婚姻不能作为筹码,这不是得利的工具。”
“我已经足够卑鄙,但想留一份干净无杂质的婚姻。”
周温玉眸光微动,喉结微滚,深深看着她,“好,这件事情母亲不会再提。”
蒋淳熙为周和春从瑞士请来最好的医生为她进行治疗,同年四月,蒋淳熙卸任智宸集团CEO,正式踏足董事会,担任智宸集团董事局主席。
接任CEO的人是张清和。
董事局主席比CEO清闲多,蒋淳熙以个人身份追加对京旭集团投资,并在周和春任命下,正式担任CEO。
一开始,周和春担心蒋淳熙压不住董事会 ,后来她只担心蒋淳熙手段太狠,把人逼急,狗急跳墙。
到真有几个被蒋淳熙逼到绝路的董事,合伙□□,卸了蒋淳熙座驾的刹车器。
不过,蒋淳熙向来谨慎,从不连续开一辆车,故,这几位董事不但白用功,还被监控抓到马脚,由简单的被辞退变成监狱度余生。
这件事,被会所朋友引为谈资。
“你说,蒋总就是比顾先生幸运,顾先生被剪短刹车线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差点死掉,咱们蒋总就能预知先机。”谭总晃着酒杯,大舌头说话。
“熙熙,你真是吉人自有天助啊!”
蒋淳熙眸光微动,漫不经心喝了手里的红酒。
这天晚上,蒋淳熙来到顾公馆。
她提前预约过,直接便有管家领着进去。
客厅很安静,只有顾鹤言一个人,他面容清冷,眸色淡漠,手中端着一杯茶。
见蒋淳熙过来,他抬手又倒一杯茶,推给她。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之所以车祸,是因为自己不够谨慎。”
他又恢复一贯淡漠从容。
蒋淳熙点下头,轻笑把茶喝干净,而后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说,以后顾先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自会出手相助。”
“那便告辞。”她拢了拢披风,脚步不犹豫。
从她来到这里,到离开,不到十分钟。
顾鹤言看着她,“蒋淳熙,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么?”
蒋淳熙顿住脚步,微笑回眸,“很小的时候,我被母亲放弃,一个人在老宅长大,仆妇欺负我,我连饭都吃不饱。”
“长大一点,我被绑架,绑匪要钱,老爷子说。”蒋淳熙呼吸一顿,而后温柔道:“他说‘没钱,爱撕票就撕票’我被蒋家放弃。”
“绑架案结束,我着手调查是谁害了我,查到根源,是老爷子。”蒋淳熙笑盈盈道:“他看不惯我,想让我给他的乖孙子让位,所以让我被绑架。”
“我把这些证据拿给蒋慕铮看,让他给我做主,他却把证据撕的粉碎,他抚摸我的头,让我以后乖乖的,这些事情烂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