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馨月连忙开口:“东西是关于叶晴的。”
一听和叶晴有关,易骜川一个转身走回来,不耐烦地皱眉:“什么玩意赶紧拿出来,别他妈耍老子。”
刘馨月心里妒火中烧,他就这么看重叶晴吗?
“就是这张照片。”她把手机拿给他了,紧盯着他的脸等着看好戏。
果然,当易骜川看见手机上的叶晴抱着徐浩的照片时,整张脸瞬间阴狠到了极点。
剑眉紧皱,目光狠厉,拿手机的那只手捏得很用力,手臂上青筋狰狞暴起。
整个人戾气横生,暴怒得吓人。
刘馨月计谋得逞了,幸灾乐祸,可是也害怕眼前暴怒的易骜川。
易骜川怒火中烧,一把逮住她的领口质问:“哪来的?照片是他妈哪里来的?!”
刘馨月被吓得不轻,有点打颤:“前天中午拍的……我亲眼看见是叶晴主动对着徐浩投怀送抱的……”
照片已经焚烧完了易骜川的理智,刘馨月又告诉他她亲眼看见叶晴对徐浩投怀送抱,人证物证都在,易骜川误会了叶晴,以为她喜欢徐浩。
易骜川勃然盛怒,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铁门出去了,非常大的一声,吓得刘馨月够呛。
手机他也没还给刘馨月。
少年怒气冲冲骑上停在门口的机车,油门猛地拧到底,机车猛轰一声飞了出去。
发动机的声响整个学校,甚至方圆几里的人都听得到,不少午睡的同学都被惊醒了,骂骂咧咧着这破机车。
易骜川逆着正午阳光,在热风里呼啸驰骋。平日里飙车他只觉得爽,可是今日却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满脑子都是叶晴抱着徐浩的画面,强烈的占有欲在心中翻江倒海,不停叫嚣着。
叶晴骗了他,她喜欢徐浩,还抱了他。
易骜川简直心痛到难以呼吸。
教室里的人被机车声吵醒了很多,此时还有十分钟才下课。
叶晴醒得比他们还早一点,刚刚刘馨月大喊易骜川名字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这个靠窗的座位刚好能看到后门的情况。
她不知道刘馨月跟易骜川说了什么,易骜川怎么会那么生气呢。
结合刘馨月近日对自己的反常,叶晴脑中闪过一个猜想——会不会是刘馨月拿走了她的画本呢?
刘馨月回教室的时候看见叶晴还趴在桌子上睡觉,冷笑了一声。她肯定不知道她的计谋已经成功了,刚刚易骜川可是大发雷霆呢。
刘馨月回座位上后,竟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本画本。画本就是叶晴的。
没错,这本画就是她从叶晴包里偷走的。
她看着画本上易骜川的画像,越来越嫉妒愤怒,觉得叶晴就是个□□,一边吊着易骜川,一边又去勾搭别人。
叶晴其实只是在装睡,她在刘馨月回到座位上后悄悄睁眼,看见她居然从抽屉里拿出来了自己的那本画。
她的猜想果然没错,就是刘馨月偷走的。
叶晴生气却又困惑,她跟刘馨月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而且她担心刘馨月看见画本上易骜川那幅画会误会她。
刘馨月肯定会觉得她喜欢易骜川,所以刚刚她和易骜川说的应该也是这件事吧。
可是如果说的是这个,那易骜川知道了她喜欢他的话,应该会高兴才对啊,怎么会那么暴怒呢?
那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才对,只是叶晴也想不出来刘馨月到底给易骜川说了什么。
午自习一结束,叶晴就去找刘馨月还画。
“把画本还给我。”她站在刘馨月的座位旁边,表情认真严肃,杏眸里少了总会有的温柔。
偷东西是个很恶劣的行为,饶是脾气再好的她也会生气。
刘馨月一愣,神色有些慌张:“你在胡说什么啊?”
叶晴不和她多说,反手伸进她的抽屉里一摸就拿出来了那本画,问她:“这本画是我的,封面还有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在你抽屉里?”
这本画本来就是她偷的,哪有理由解释?但是刘馨月死不认账,选择装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你的画为什么会在我的抽屉里呢?”
她眼神闪躲,叶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从她闪躲的眼神和微涨红的脸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撒谎。
只是叶晴想不明白刘馨月为什么要拿走她的画。
她直觉和易骜川有关系。
罗美婷被易骜川警告了,不敢再明目张胆欺负叶晴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肯定是要好好欺负一下叶晴的。
她过来嗤笑叶晴:“画本为什么会在她抽屉里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肯定是你看不惯刘馨月,所以故意把画本塞她抽屉里然后贼喊捉贼呗。”
聂雅凡老大远就听见这恶女人在胡说八道了,仗义的她根本忍不了,跑过去不满地斥责罗美婷。
“罗美婷你还能再胡说八道一点吗?什么叫叶晴故意为之贼喊捉贼?你以为叶晴像你这样恶毒吗?”
罗美婷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那谁知道呢?”
刘馨月顺着罗美婷的思路去诬陷叶晴,装了一副无辜脸出来:“叶晴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诬陷我。”
叶晴被倒打一耙,漂亮的一张脸很是冷漠与气愤:“我有没有陷害你,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几人争论不休,不明真相的同学也不好发表言论。
巡逻的教导主任听到八班有争吵的动静,就进来敲了敲后门,问:“怎么回事?不读书在吵什么吵?”
有个同学和他说叶晴东西丢了,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刘馨月抽屉里,她们就吵起来了。
教导主任才不想管这些破事,看画本已经在叶晴手上了,就说:“东西找回来了就行了,还争什么争?都散了,回去读书去。”
教导主任是个老头,脾气可大了,学生们都怕他,所以看戏的也都自然散了。
反正画本拿回来了,叶晴也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回座位上去预习功课。
但是叶晴有些担心,虽然画本已经拿回来了,但是里面的画肯定已经被刘馨月看完了,然后添油加醋和易骜川乱说了什么吧,所以易骜川才那么生气。
叶晴有些烦恼,不知道易骜川到底误会了什么。
第17章 闹事。
易骜川一身火气地回了家, 家门又被狠狠甩到了门框上。
他用力把手里刘馨月的手机扔沙发上,上面还亮着那张暧昧的照片。
他坐在沙发上毫不犹豫点了根烟,内心烦闷不已。
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用烟酒发泄。
薛凯和刘佳芋两人正在打台球呢, 看见易骜川一脸怒火的样子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吗?
薛凯放下台球杆笑问道:“你咋个气成这副狗样啊,不是去三中看你的心肝小宝贝了嘛。咋的,没看见啊?”
易骜川理都不理,沉着张脸猛抽烟,一连抽了好几根。
叶晴不喜欢烟他就戒烟, 他烟瘾那么大却已经两天没抽了。
现在易骜川想想就觉得好笑, 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 人家喜欢着徐浩呢,哪怕他又戒烟又洗纹身的那又能怎样,除了自我感动还能怎样?
他真他妈傻!
刘佳芋偷偷拿起被扔沙发上的手机, 看见照片后惊讶不已。他给薛凯也偷偷看了这张照片。
薛凯也惊讶不已, 总算明白川哥怎么这么生气了。他觉得川哥未免也太倒霉了吧,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样。
“咳咳,川哥。”薛凯在他身边坐下安慰他, “要不咱还是算了吧, 你看叶晴都喜欢别人去了, 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刘佳芋在一旁无语得直捂额, 觉得薛凯真是蠢到家了。这是什么破安慰人的话, 还敢提叶晴喜欢别人, 这不是往川哥伤上撒盐嘛。
易骜川只是嘲讽一笑:“徐浩那种孬种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突然想起上次问叶晴是不是喜欢温柔暖男,她回答的是。
所以她口中的温柔暖男就是徐浩么?那个孬种。
易骜川真的好不甘心,好心痛,他占有欲那么强, 怎么忍得住眼睁睁看着叶晴去喜欢别的男人呢。
易骜川开了瓶酒仰头猛灌,啤酒瞬间就所剩无几了。
直肠子的薛凯看他为情所伤,又开始安慰他了:“哎哟,不就是个女人嘛,值得你这么伤心嘛。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实在不行就换个吧。”
“我觉得上次那妹子就不错,叫什么来着?”薛凯扭头问刘佳芋,“就我们在三中操场那面的那女的,叫刘什么来着?”
“刘馨月。”
“对对对,就是刘……”
薛凯连名字都还没喊完,就被易骜川呵斥了:“别他妈给老子提她,照片就是她给老子看的。”
他想起刘馨月就烦,想起叶晴就更烦。
薛凯一副操.蛋表情:“靠!这手机是她的啊,真艹鬼了啊!”
刘佳芋看看这部属于刘馨月的手机,又想起那天她表白被拒绝后说的话,说她不配那叶晴就配吗。
直觉告诉他,这照片应该是个误会。
刘佳芋说:“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相信叶晴不是那种人。凯子你觉得呢?”
薛凯连忙附议:“是是是,我也这么觉得,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薛凯突然惊喜地大叫一声:“哎呀!我知道了!肯定就是那刘馨月搞得鬼,她就是嫉妒川哥喜欢叶晴,所以就搞事。这张照片肯定有鬼,是外面p的也不一定呢!”
刘佳芋觉得他终于聪明了一回。
易骜川情绪已经慢慢淡下来了,理智稍微回笼。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薛凯这说法还是蛮靠谱的。
他也相信叶晴不会骗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定是照片有鬼。
刘佳芋:“今天是周六,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薛凯:“走呗川哥,现在就已经三点了。”
易骜川看见面前烟灰缸里一堆烟头,皱眉,起身朝浴室走去:“等老子洗个澡再去。”
下午三点半,三中放学,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陆陆续续出来。
三人已经提前到了,在学校门口的下坡处等候着,等着聂雅凡或叶晴出来询问情况。
叶晴先出来,旁边还跟着徐浩。两人只是正常的说笑,可在易骜川眼中却那样刺眼。
滔天的占有欲再次爆发,那副叶晴对徐浩投怀送抱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易骜川勃然大怒,拳头捏得硬邦邦,逆着人群走上坡路。
霎时暴戾横生,少年眼中灼烧着燎原怒意,手臂青筋再次狰狞暴起。
薛凯捂着额一副“完蛋了”的表情:“完了芋头,要出事了。”
逆行而上的少年很扎眼,隔老远也能感受到他的阴狠杀气。叶晴一愣,知道肯定要出事了。
易骜川径直走到面前,一拳揍到徐浩脸上:“孬种。”声音冷厉到了极点。
他仅存的理智已经被妒火灼烧干净了。
这一拳力劲过大,徐浩直接被放倒在了地上,痛闷一声“呃”。
叶晴震惊不解:“你干嘛要平白无故打人啊?”
她想要去扶一下被揍倒在地上的徐浩,易骜川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动弹不得。
易骜川冷笑着嘲讽:“呵,怎么?心疼这小白脸了是吧?还敢骗老子说不喜欢他。”
少年力道有些大,捏得盈白的手腕起了一圈淡红。叶晴皱眉,有点生气:“松手,你弄疼我了。”
易骜川理智稍微回归一点点,松开了她。叶晴甩甩被捏疼的手腕,对他的粗鲁无礼感到很生气。
闹出这起事故,周围不少人都在看戏,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
刘馨月就是其中一个,满脸得意地看着这出好戏。她挑拨离间的计划得逞了。
徐浩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的右脸起了淤青,他很生气地质问易骜川:“我惹你了你要打我?”
易骜川根本不把他放眼里,不以为然地挑衅他:“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你打老子啊你,你敢吗孬种。”
显然徐浩不敢,敢怒不敢言,只得憋了这口气自认倒霉碰到易骜川。
好多人都在看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这什么人啊,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人家一顿还这么不讲理。”
“这男的不是易骜川嘛,就那个杀人犯啊卧槽,他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啊?”
“我靠!杀人犯啊!不会是来杀人的吧?保命要紧,我先走了啊……”
事情越闹越大,不明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这时候一个校保安来了,拿着根警棍和易骜川说:“同学,平白无故打人可不对。你要是再在校门口闹,那我只能打电话把你交给警察了。”
薛凯和刘佳芋挤进人群中,刘佳芋拦住易骜川防止他再冲动行事,薛凯也劝道:“川哥,算了,我们下去再问啊。”
可是暴怒状态下的易骜川是没有理智的,他推开拦着自己的刘佳芋,一脸不屑地挑衅保安:“报啊,老子又不是没去过!”
易骜川一行人经常跟人打架,没少进过局子。好在每次也并无大碍,罚点钱受点教育又出来了。
保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保安亭里用座机打电话。
看来今天这事真要闹大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中年女人挤进了现场,一脸着急和担忧地拉起易骜川的手:“小川,别闹了,快跟妈妈回去。”
薛凯和刘佳芋都是跟他从小玩到大的,认得这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吴秀敏。
不过两人都有点担忧,吴秀敏来了可不是件好事啊,他们都知道川哥最恨他这个亲妈了。
气头上的易骜川看见吴秀敏,更是按耐不住的怒火。
他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满脸都是憎恨与嘲讽:“呵!你他妈谁啊?老子是孤儿,爸死了,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