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长明继续呵斥:“还墓主人生气把蜡烛吹了,我问问你,哪个墓主人知道有人盗墓会高兴?要你那么说,他们点一根灭一根,点十根得灭十根!”
下面听着的人一个个没忍住笑出声。
程以岁在上学的时候,还真看过不少类似的文学作品,猛地听到辟谣,她还愣了下:“吹蜡烛是编的?”
隋知点头,她以前跟着澹台教授,去监狱里见过几个服刑的盗墓贼,还特意问过,他们都说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要真那么有职业道德,墓主人不高兴就不盗了,那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干这行了,当看门老大爷多好啊。”
“也是。”程以岁说,“不过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作者文学水平高嘛。”隋知解释,“而且,点蜡烛也不能说一点科学道理都没有,火苗可以判断氧气是否充足,灭了就说明氧气缺失,或者尸毒使空气发生了变化,再不走性命不保吧。”
……
后面的两周,考古队针对这个触目惊心,但看起来又没造成太多实质性伤害的盗洞,成立了专门的项目组,进行了全方位的测量,年代勘测,以及记录。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发现了一个一千多年前的碗,根据判断,是古代盗墓贼留下的。
连盗墓都成了文物,不免又给这个扑朔迷离的大墓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BBZL
一转眼,时间到了正月十四,隋知刚从会议室出来,接到了隋韶娴的电话,问她回不回家过元宵节。
元宵节有三天假期,但是他们已经组织了要去镇上看演出,回不去了。
知道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爱好,隋韶娴没多劝,只说会给她寄过来汤圆,让她分给外地的同事们一起吃。
她说了声好,挂了电话,想起来她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家。
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时隔半个月,隋知终于又听到了谢徊的声音,但才刚一听见,瞬间就把她拉回那天尴尬耍酒疯的场景。
其实她已经不太能记得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把他揍的不轻。
男人冷白皮的胸口皮肤,早上一看青一块紫一块。
“……”十几秒的沉默后,电话那头疑惑地问,“听得见?”
“你……”隋知脚趾扣地,深吸了一口气,“最近还好吗?”
谢徊发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呵笑,笑里的讽刺都快从话筒里溢出来了,贴在她脸上:“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
也不知道怎么着,隋知就听出了“这都十几天了,要出事儿人都凉透了,谁稀罕你这迟来的关心”的嫌弃。
这件事,说来确实是她理亏,打完人以后觉得尴尬无法面对,选择了连夜逃离。
她进了房间,把脸埋枕头里,认错声瓮瓮的:“对,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谢徊淡淡道,“利用完就扔,反正你一直这样。”
头顶这从天而降的一口大黑锅,隋知不自觉蹙眉,她承认,她做的不对,但是——
“谢先生,你是不是对我的误会有点深?”隋知不满地反问,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她说的这么坏了,让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
这下谢徊不说话了。
环境顿时静谧,男人平缓的呼吸顺着电流浮在她耳边,甚至能够感受到烫意,让隋知有一秒钟的心猿意马。
这时她把手机拿下来,打开免提,退出通话界面,打开微信。
【急急急!】
程以岁【。】
【男人如果说,我一直在利用他,我该怎么回?】
程以岁秒回【这是气话】
【他就是想让你哄他】
【他要真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才不会直说,男人又不是大怨种】
闺蜜的消息一条一条蹦出来的同时,谢徊那边也长了口,只是他刚发出吸气的声音,就被已经得到真传的隋知把话头抢过去:“你是不是要说我跟你结婚是利用你?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见你第一眼就被你迷倒了。”
谢徊:“……”
隋知邪魅地勾了勾唇角。
呵,男人。
没话说了吧。
再开口时,谢徊的声音低低的,像是隐忍着:“说吧,这次又什么事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