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清沉默了。
谢纪钊想回去吃饺子,随便指了个衣架:“就这件吧。”
“这件那天穿过了。”陈瑜清慢条斯理地摸了下在森林酒吧和庄斐确定关系时穿的那套衣服,道:“庄斐会不会觉得没有新鲜感?”
谢纪钊:“?”
“你知道我这套休闲西服卖多少钱吗?”他站起身,替自己鸣不平:“穿过了就不能再穿了?庄斐觉得没有新鲜感你就不穿了?我这六位数的高定设计,多少客户抢着定我没卖,你就打算给我穿一次性的?”
谢纪钊似乎有些委屈:“你会不会过日子?”
不等陈瑜清解释,他又提出了质疑:“况且,庄斐是那种挑剔的人吗?”
在谢纪钊的记忆中,庄斐并不是这样的印象。
她是个简单而豪爽的姑娘,性格大方,为人慷慨,是个没多少花花肠子的实干家。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比这个社会上大部分的男企业家有更高的眼界和更宽广的格局。
陈瑜清心里的庄斐自然也不是挑剔的人,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困扰他一晚上的问题:“那她为什么让我洗个澡?”
谢纪钊想起刚才他走之后陈瑜清的动向,分明就是找个送水果的借口跑去楼上见庄斐了。
“她让你洗个澡。”他问:“她是在哪种情况下让你洗个澡?”
陈瑜清被问住了,想起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脖颈儿上攀爬上了一片胭红色。
他抿了抿唇:“不方便告诉你。”
唷,还不方便告诉他呢?谢纪钊心中了然,他女儿都二十几岁了,他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啊?
谢纪钊挤眉弄眼:“是你们两个人你侬我侬,接吻的时候?”
陈瑜清死不吭声,谢纪钊看到他穿着白色睡袍,胸前裸露的一片皮肤全部被绯红色浸透。
像他这样的人,问他某个问题,身体反应可能就会更加诚实。
想到小舅子可能是会错人家姑娘的意了,谢纪钊继续追问:“那她是让你回家洗个澡,还是在她家里洗个澡?”
陈瑜清皱眉,他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前者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嫌弃,后者呢……
他没有说下去。
陈瑜清无声地看着他。
“后者,则是一种邀请啊。”啧啧。
陈瑜清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谢纪钊话说到这种程度,后续便无需再讲。他随便从衣架上拆了身毛衣,同时把谢纪钊赶了出去:“你回去吧。”
对于他这种三番五次过河拆桥的行为,谢纪钊没有厌烦,也没有不高兴。他甚至开心地打趣他:“你别再找我了啊。”
“今晚不会了。”
陈瑜清随便拎起刚拆下来的毛衣往身上套。他没穿外套,光着脚伸进拖鞋里,往楼上跑。
十一楼,洋楼的顶层复式住宅。
入户门虚掩着。
谢纪钊分析的没错,庄斐确实是一种邀请。
看,她这会儿还给他留了门。
陈瑜清站在门外,想想谢纪钊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虽然之前因为谢纪钊的误导,他被庄斐冷落过一段时间。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鼓起勇气在森林酒吧里做出不请自来的行为。
今天,又多亏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瑜清整理了下着装,虽然庄斐没那么挑剔,但,接下来作为他与她的第一次,他还是认为有必要注意一□□验感的,至少不能被……被比下去。
陈瑜清在门外喊了一声庄斐,门内没有回应。
他轻推开门,一片柔软细腻的蓝调和黄调的冷暖色光撞进眼底,耳边即刻传来暗昧的英文歌声,有什么不安分和急迫开始在房间里辗转流连。
Sex full of adrenaline
I just want your body like I never had
陈瑜清感觉到心中有什么将要破势而出,他无法控制全身滚沸的血液,腾跃的心脏,他甚至无法控制住皮肤的抵御机制……
每一个细胞都在振奋。
人类,最原始,只是一场狩与猎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