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明芽便想时刻溺进这温柔乡里,好好去感受恋爱带来的愉悦心情。
“不坐车么?”徐之也订的餐厅虽是不远,但步行前去还是有些距离的。
黑色迈巴赫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方,只等明芽喊累,“我就是想和你走会儿路,就这样慢慢的。”
徐之也由着她,接受迎面走来人的注视,“你嫁进徐家可能都没有逛过宅子,绕过柿青的院子,有一处花园,你喜欢散步,以后饭后我都可以陪着你。”
明芽确实不知,她嫁来后徐之也便在院子里给她准备了一个画室,再加上云端不喜欢她,所以她都刻意不出院门,以此躲避云端。但如果以后都有徐之也陪着,她倒是十分乐意,最好是再养只白绒绒的小狗。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餐厅门口,是家精致的法式餐厅。
明芽今日穿的是一条赫本风黑色束腰连衣裙,腰肢盈盈一寸,单手抱花,微微扬头笑道:“今天的小裙子十分适合吃法餐。”
徐之也挑眉,“那么为确保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去吃不同的菜系,明天我请私人高定上门给你量尺寸。”
明芽歪歪头,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好,那我也给你准备各种不同的领结搭配我的衣服。”
“那就谢谢我太太了。”徐之也笑出声,“花要放进车里么?”
明芽看着正在为他们推门的餐厅服务生,摇了摇头,“才不要,我就要抱着。”
她从小到大收到过无数礼物,每件都价值连城,徐之也同样送过她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这束鲜花绝对是最普通的,可这束鲜花代表的却是他们开始相爱了。
在历经无数的泪和数不清的矛盾后,他们决定牵起彼此的手,一起扶持着彼此向前走。
徐之也笑,揽着她腰肢进入餐厅,服务生立刻迎上前,“您好先生。”
两人由服务生带着,朝包厢走去。
俊男靓女组合总会免不了被人多看几眼,徐之也在感受到落地窗边一道炙热目光后,将明芽霸气揽在自己怀内,宽厚手掌紧扣人纤细腰肢。
服务生看到后不免笑,“看您二位是情侣,今天餐厅盲盒会有一道为情侣特别制作的甜品。”
徐之也看了眼明芽,慢悠悠说道:“我们不是。”
服务员一瞬惊讶,“啊?”
“我们是夫妻。”徐之也一反常态,不见丝毫冷漠疏远,满是炫耀。
明芽脸颊通红一片,只快步朝前走。
小插曲一过,便到了包厢。
服务生推开白色复古雕花门板,满屋的红玫瑰再次扑面而来。
明芽看向徐之也,瞳孔内闪着点点星光,“谢谢老公。”
“你喜欢就好。”徐之也侧目回望,“以后还会有更多。”
他偏是要将从前略过的步骤一一补回来,别人家的小姑娘有的,他家小姑娘必须双倍,十倍,千倍万倍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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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芽平时的饭量便是极小的,特别今日又因为和徐之也约会而心情愉悦,她只吃了半块牛排便感到饱腹。
在等待徐之也用餐间隙,明芽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正托着腮痴痴看着徐之也。
徐之也今年三十二岁,比她整整长了十岁。
烛火下,徐之也那张过于精雕细琢的脸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感,高挺的鼻梁显得眼窝深邃。举手投足皆带着慢条斯理的游刃感,刀叉在他手中反而变成了精致的装饰品。
像是终于被她灼热直白的眼神搅得心境再无法静默,徐之也眼眸微抬,对上她的视线,矜贵的仪态中透出了些慵懒感。
只一瞬,明芽大脑白光乍现,心跳的极快,明明这样的对视他们有过很多,可明芽还是会在徐之也温情注视下溃不成军。
“不合口味么?”徐之也放下刀叉,拿起纸巾为她擦拭唇角的奶油。
明芽乖乖的用手撑着凳沿,仰着小脸由徐之也任意擦弄。
明芽:“合口味。”
徐之也:“那要再吃些水果么?”
明芽摇头,“吃多了,回去的路上该不舒服了。”
毕竟徐家住在山顶,盘旋的山间小路总爱让人晕乎乎。
徐之也放下纸巾,摸了摸她脸,“先不回家,还有下一项。”
明芽眼睛亮起来,她素来只以为徐之也就是个闷葫芦,虽然不少送礼物,可真正像情侣一般的感觉还是较少的。
“还有什么?”明芽好奇问道。
徐之也:“看电影。”
他没有告诉明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谈恋爱都会做些什么。他幼时是在滑雪场长大的,知道徐烯应突然病倒,他才被送到那个孤寒的高位。
所以在他来到人世的三十二年里,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学习和工作。
“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俗?”徐之也指腹轻轻敲击桌面,一向运筹帷幄之人,第一次在明芽面前露了怯,“吃饭看电影,好像太普通了。”
明芽看着徐之也眼睫,摇头,“不会,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
徐之也点头,起身去牵他的手,“我们还散着步走?”
“好呀!”
徐之也并没有选择大众影院,而是让陈朝订了一个较为高档的私人影院。
所以进入包厢,明芽便看到了孤零零一个沙发床摆在荧幕前,也说明了整场电影只有她和徐之也两人。
明芽从前和塑料小姐妹都是包场看电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
“电影院还放床呀?”明芽抿抿嘴,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两人虽是合法夫妻,可面对这样私密的户外场所,还是不经让人呼吸急促。
“正规电影院,你在想什么?”徐之也努力克制自己纷飞的思维,拉着明芽坐下,“就要开始了。”
当影片开始播放十分钟后,徐之也便开始皱眉。
这个电影院他从前听人说起过,老板十分任性,都是见到客人后根据第一眼印象为客人选择影片。
但,老板从哪里看出来,他是个重欲之人。
明芽同样被荧幕上抱着喘气的男女看的面红耳赤,想要伸手去摸水时,摸到一个方形小盒子,借着荧幕光,她看到包装盒上赫然写着的三个字。
明芽惊叫一声,盒子立刻便像能烫到手一般,掉落在地上。
“我们...”明芽紧张的开始舔嘴唇,他们虽然是夫妻,也玩过不少小花招,可脱离开床榻,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场所放飞自我。
徐之也虽然也是乱了呼吸,可还在尽力保持着对外的正人君子姿态。
多时,他终于伸出手抓住明芽,问道:“回家么?”
明芽一愣,随即撞进徐之也那双发红的瞳孔内。
她点了点头,“回。”
明芽是被徐之也抱下车的,她能感受到徐之也的步伐比之平日要快上许多。
进入院子后,除了他们房间亮着灯外,其他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明芽直接被扔到床上,徐之也攥着她手腕,嘴唇流连于她脸颊与唇角。
多时,徐之也都是十分文雅的,慢条斯理的带动着彼此去感受细水长流的爱。像是呵护一朵花,生怕损伤她枝叶分毫。
而今天的徐之也就像是只饿狼,明芽被俯面摁在床上,背对着徐之也。
她看不到徐之--------------丽嘉也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徐之也齿锋刻下的印记,以至于她每寸肌肤都在战栗。
那晚明芽始终睡得迷迷糊糊,直到初晨升起的太阳光洒在那层纯白纱幔上。
她逐渐能确定自己的手徐之也抓着,男人一点一点摸着她每根手指关节。
最后他灼热的手掌停留在那枚戒指上,含糊不清的话语在她耳边萦绕,“有点小。”
明芽眉峰一皱,心中不经思索,他在说什么小?
手小?钻戒小?还是她的...小?
暗自沉思间,明芽喉咙轻哼一声,似是表达不满。
“醒了?”徐之也直接问道。
明芽鼓着腮帮子,背对着徐之也,“再不醒,就要被嫌弃一遍了。”
徐之也微怔,他何时嫌弃过明芽半分,但还是飞快反应过来。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想的还挺多,但我说的确实不是指那个,但你如果还不太满意,我倒是有办法。”
言罢,明芽的求饶声再次湮灭在床褥间。
第42章 第四十二吻
这次直至天光大亮, 徐之也才结束最后的征程。
他虚扶床沿站起,踩进拖鞋内。
走向浴室时,还不忘回过头看缩在被子里的明芽, 挤眉弄眼对她说道:“被你榨干了。”
明芽脸颊顿时通红, 但还是用尽余力抽出空出来的枕头砸向徐之也,“少诬陷人。”
徐之也接住了砸向自己的枕头, 上面还留有明芽的余香,他捏了捏, 将枕头放在床脚的软塌上,“还是没有捏你的手感好。”
伴随着明芽的骂声,徐之也钻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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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明芽还是从床上爬起,去送徐之也上班。
从院子到门口的路上, 明芽只觉得脚步虚浮, 双腿痛的如抽筋。
她发誓下次徐之也再这样无节制的折腾她, 她一定要把这个狗男人赶出房间。
“徐总,太太。”陈朝似是等了许久, 正坐在连廊上,见到他们后才起来。
明芽笑着朝他点头, “早上好。”
陈朝下意识看了眼腕表, 似乎在说:太太, 这个时间, 平时我们已经开完第一个会议了。
明芽嘴角轻轻抽了抽, 她放开虚挽着的手臂,看着徐之也摆了摆手, “拜拜。”
徐之也含笑, 有些不舍的揉了把明芽的头, “晚上见,我的徐太太。”
在徐之也留下一吻后,他终于转身出了徐家大门。
明芽用手指捋顺刚刚被徐之也揉乱的头发,目送着黑色迈巴赫驶进漫漫山际中。
她脸上还挂着笑意,这时才注意到青石路上早已停着的红色跑车。
见到明芽看过去后,瑶也才推门下车。
极细的恨天高让明芽有种瑶也踩在针尖上的错觉,虽然她此刻的心情和踩在针尖上无二。
瑶也一直不下车便是看到了徐之也和明芽,本来她以为是明芽厚着脸皮送徐之也上班,直到徐之也温柔抚摸明芽头顶,又落下一吻,她看着徐之也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他跨出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刀子往她心口扎。
“明小姐,早。”可即使瑶也早已咬碎了牙齿,可还是端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向明芽问号。
明芽并不在意瑶也那些微不可查的小心思,不过都是女孩子心里弯弯绕绕说不出的酸,“瑶小姐,早上好。”
瑶也此时站定在她面前,不过即使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瑶也还是只勉强与明芽身高齐平。
“好久不见瑶小姐。”天地良心,明芽并没有刻意挖苦她。但瑶也僵住的笑容还是说明了她最近没有出现在徐家,是因为一些外部因素。
“是呀,最近瑶氏珠宝签了一个大合同,我需要协助爸爸工作。自然不能像明小姐做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太太。”瑶也的红唇张张合合,眨眼的紧。
明芽勉强扯出一个笑,刻意将长发往耳后撩了撩,露出早晨徐之也故意留下的吻痕,一同闪进人眼球的还有她手上那枚全球首发的钻戒,正是瑶氏珠宝与曼因玉石的首推限量款,“听说了,曼因玉石嘛。”
瑶也一瞬大脑停滞,整整反应了三秒才想起来她们花天价签的插画设计师正是面前这位。
明芽并没有和她斗嘴的闲情逸致,打蛇七寸后,慵懒的揉着脖颈,“瑶小姐应该是要去见母亲吧,我就不打扰瑶小姐了。”
说完,明芽潇洒转身,腰肢摇曳着朝徐之也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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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口,瑶也束着的长发被吹拂凌乱,长指甲深深嵌进她掌心。
就连口腔中,都品尝到浓烈的血腥味。
特别看着明芽尚虚浮的脚步,瑶也顿觉心口被一团棉花牢牢堵住,憋得她整张脸通红。
所以当她敲开佛堂木门时,云端一脸诧异,“瑶瑶你怎么了?”
瑶也眼眶灼烫,一眼便可看出她刚刚痛哭一场,“伯母,我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叫你伯母了。”
云端头顶乌云笼罩,更加疑惑,“你爸爸又逼你嫁给饶家那个混子了?”
瑶也泪水于此刻决堤,抽泣涟涟,“伯母,我几乎是以死相逼,想着只要再等之也一段时间,爸爸和哥哥肯定不会再逼我嫁给饶兵。我一直是用对之也的爱和信念撑着,可今天不知怎么,明芽站在徐家门口堵我,句句讽刺,骂我痴心妄想就算了,还诅咒伯母,说徐家迟早会被整个送给她。”
云端顿时火冒三丈,气的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撕烂她的嘴。”
瑶也只是想挑拨离间,所以连忙去阻止云端,也顾不上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她整个膝盖直直磕在青石板上,手臂抱着云端双腿,才没有整个脸着地。
“伯母,现在之也肯定被她迷得颠三倒四,你去打她反而正中明芽下怀。只会让之也更加心疼她,还会再次离间你和之也的母子情分。”
云端太阳穴跳的猛烈,心脏更是直顶在喉间,“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我真是想把她捏死。”
“伯母,神佛在呢。”瑶也被云端扶起,轻声说道。
云端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神佛如果有灵,就该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活。而不是继续留在我徐家,搅得家宅不得安宁。”
瑶也小心擦掉泪珠,握住云端冰凉颤抖的手,“伯母,您是之也的母亲,他总不会不顾云家舅舅们的脸面。日后明芽进了徐家族谱,您就躲着她,我还是会孝敬您的。”
云端连连叹息,捶胸顿足,“说什么呢,傻孩子。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那个贱人的女儿在我徐家指手画脚。而且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云端早就选定的儿媳妇,只要等徐烯应那个老东西死了,我自然有办法逼徐之也那个小王八蛋离婚,想和他老娘斗,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