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的手指被他亲住,指尖滑过他的齿间,轻咬了咬,“再撩拨我试试?我能一日十二次。”陆行川说。
司珂:“十二次?”
陆行川指着方才取来,放到床头柜上的“外卖”,说道:“这个包装盒子里,有十二只。”
“不,不敢了。再不敢了。”司珂如个小猫似的,躲回被窝里,靠在陆行川胸膛,“陆哥哥,饶了我吧。”
陆行川胸膛内传来一声闷笑。
在这个既满足又轻快的氛围里,陆行川说了句十分不合时宜的话。他的声音忽就平静下来,“珂珂,我爱你。忘了和你说了。”
“我……我……”方才跳脱玩笑的司珂忽然语塞,自己该说什么?说我也爱你?可她竟然开不了口。
陆行川的指尖落在她唇上,堵住了她的嘴,“你只要知晓我很爱你就行了。不必回答我什么的。”
司珂想想也是,让她在此刻似是逢场作戏般强按头说一句“我爱你”也不是不行,只是太过你来我往,并不是她心弦拨弄而出的声音。她是爱陆行川的,无疑。可这个时候,她只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说“我很爱你”。
甜蜜了整整两夜一天,周末的时候,司珂开车将陆行川送到机场。司珂临行前说:“我才想起来,订婚是要告诉家里长辈的,我们这样,不算数。”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陆行川笑了笑:“我出差一周,你有一周的时间考虑,要怎么昭告天下——你是我未婚妻这事。戒指你戴上了,就不许反悔了。”
司珂笑着用力地点点头。
“还有,”陆行川宠溺地揉了揉司珂的脑袋:“不要胡思乱想,除非你抛下我,不要我,否则这辈子我都是珂珂的。”
“那我抛下你,你怎么办?”
“等着你,再把你追回来。”陆行川亲了一下司珂的唇,牙齿在她唇上咬了一下,“那样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我会宠你,爱你,让你再舍不得离开我的。”
司珂捂嘴偷笑,“情话满分十级选手,早点回来哦。”
陆行川捉住司珂作别摇摆的手,攥在手心,舍不得走,“我就是想和你同居,所以才求婚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面对,告诉长辈们,让他们祝福。还有,跟我生活在一起,可以么?”
“我得问问我爸爸和奶奶。”司珂如实说道。
“你随时回家我都陪着你,只要你让我抱着你睡就行。”
一周后,陆行川落地北京的时候,没有的等来司珂的接机微信,他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犹豫再三,回了芳亭小区。
司珂迷迷糊糊醒来时,睁开眼就看见陆行川,她感慨着:“我说梦里怎么梦见狗狗在舔我的脸,原来是你。”
“……”陆行川无奈瘪了下嘴,自己是太过想她,亲了几下而已。他坐上床,将司珂揽在怀里:“分开一周,不应该是小别胜新婚么?”
司珂靠在陆行川肩上,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那温柔的怀抱和独属于他的香气袭来,她才彻底醒来,揉了揉眼睛:“陆哥哥!你回来啦!”
“啊!我定了闹钟去接你呢!怎么就睡着了?”
陆行川满足一笑,“别动,抱一会儿。陆哥哥好想你啊,珂珂。”
“我也好想你啊。”司珂眯起眼睛害羞地笑,又解释着:“我上午和萌萌去打了HPV的疫苗,打完就好困,然后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陆哥哥,你累么?”司珂不过是想关心他出差累不累。
“累的,大战三百回合怕是不行了,一夜七次也不行,晚上我要去加班,”陆行川笑了笑,挑眉看着司珂,“不过,一两回可以的,做么?”
司珂摇头又摆手:“打针要禁欲。你,你也很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不要。”陆行川垂眸盯着她嫩红的嘴唇,吻了上去,“思念成疾,医不得,总得给我些安慰吧。”
“嗯……那……给你吻。”司珂迎合着陆行川的吻,似只温顺的小猫。
过了半晌,陆行川好似总算吻够了,可手上还是不肯松,抱着她问:“一周已过,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了么?”
司珂想着是不是需要准备买些东西,毕竟两边都算登门拜访。就听陆行川似个气鼓鼓的河豚,皱着眉头说:“你再躲试试?”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两个人的事情是一定要告诉家长的,司珂忙说,“马上!现在!这就回家去说!”
陆行川满意地看了看手表,“我得去加班。今天晚上工厂夜班,有个设备需要调试,我得跟一下。”
司珂这回很是占理,赶紧说:“喏!你看,是你要加班不肯的哦,不是我拖着。我等你,等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忙完了,我就昭告天下,给你个名分!”
陆行川点头,心思却都在别处,“我还有半小时出门。”
司珂:“然后呢?”
“再亲一会儿,行么?”
因为陆行川加班,两人的打算和长辈坦白的事情又被搁置了。直到两天后,司珂接到了裘嘉德的电话,这事忽然就到了不得不报的地步。陆行川连续加班了两天,饮食不规律,急性胃炎被120拉去了医院。
挂了电话的司珂忽然就害怕得手抖了起来,她不敢开车,打车直奔医院。
路上她给司建国拨了一个电话,她在心里努力打着草稿,想着要如何有条理地跟爸爸说说这个事情,可那头老司憨厚的声音响起时,司珂一下就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爸,陆行川他被120拉去医院了。”
“别急,别急,别哭啊。我马上去找你田姥姥说一声。年轻人身体好,别担心,别着急,我跟你说,就……”司建国这时才发现诡异之处,他脑子转了好几圈,“你说啥?”
“陆行川去医院了,你哭什么?”
“你陪他去的医院?”
司珂抽泣着:“爸,陆行川是我男朋友。”
“啊,行。”司建国平淡地应和着。他没有挂电话,就听司珂的哭声传过来,他似忽然醒了一样!打开扬声器,开了公放,冲着厨房大吼了一句:“妈!珂珂说陆行川是她男朋友!天呐!妈!你快来!”
就听李桂兰的尖叫声传来,“呀!呀!建国,你说啥?”
司建国过了半晌,才说:“别……别哭了!先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吧。哪个医院?”
司珂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要给爸爸打电话做什么,说:“爸,我这几天不回去了,我去医院陪着他。所以,所以,就和你说一声。”
“女孩子家家,在外过夜不好……”司建国说完话之后开始觉得不对,他心里的疑问如文思泉涌般冒出来,“算了,你去吧,反正他也病着。”
李桂兰在司建国身边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什么呢!”
挂了电话的司建国和李桂兰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李桂兰猛然抬头,眼前一亮,“等会儿啊,让我捋捋。行川回国之后,就说要和女朋友结婚的!那女朋友是珂珂?”
司建国:“那岂不是三年前出国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了?天呐!”
李桂兰:“哎呀呀,不行,我脑子有点乱,我去找她田姥姥。”
第72章 拱白菜
急诊室里的陆行川脸色白得不正常, 好在他人还是清醒的,满脸倦容躺在临时的病床上。见司珂过来,他笑着示意身边的同事走, 似用尽了力气, 才挤出来一句话来:“我未婚妻来了, 你们回去上班吧。”
司珂见他就为了说一句话, 汗都从额间淌下,心疼不已。同他的同事了解过大概情况,待他们走后,才气恼地说:“陆行川,你才多大啊?要这么拼命么?”
“嗯,再也不敢了……”他拉住了司珂的手, 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
看见陆行川本人, 司珂原先担心的感觉已经弱下来不少,她终于找回了理智,给表哥年思贤去了个电话。年思贤在去微笑口腔之前,是公立医院的医生,司珂赶紧问问表哥,陆行川的这个病情。
而后, 在一个小时内, 司珂完成了调休申请,并安顿好了一起事宜。以往她的加班时常足够休几十天的, 她同Mandy说家人生病,先调休了一周时间。与此同时, 年思贤联系了他曾经的医生同事, 咨询了陆行川的情况, 告知司珂不必担心, 住几天院,以后注意调养。医生开了药物,并将他转到住院区,开始给陆行川输液,司珂坐在病床前,看着药盒里一袋一袋的药物和液体,估计要输到半夜去。她按照医嘱,点了外卖,想着明天回芳亭小区再去给陆行川煲汤粥。
下楼拿了外卖后,再回到病房时,陆行川已经睡着了。
他本来就生的白皙,这样一病,面色白得吓人,清爽的五官竟在这样的环境里显露了一副疲惫的柔弱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司珂摸了摸他的手,输液的手腕因为药物的原因,冰凉无比。同从前牵她手的温热手掌全然不同。在在触碰到那种冰凉时,眼泪忽就从眼眶中滴落,她一手覆着他的手掌给他捂手,一手去摸了摸陆行川的脸,抽泣着低声说:“陆哥哥,赶快好起来啊。今天,真的吓坏我了。”
她起身,忍不住上前倾身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以额头相贴,哭着说:“我好爱你,陆行川。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你说了……”陆行川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眼中泛起了水雾,声音低哑又无力,嘴角却含着笑,“你说,你爱我。”
司珂的心头酸软了一片,泪如决堤之水,扑簌簌落下。而后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两人一个在病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牵手的状态一直到了十点。护士来通知,不能陪床,请家属尽快离去。
司珂点头称是,陆行川目送她出了门。才要睡去,不过三分钟,见司珂偷偷又溜了回来。她将病房门关上,在陆行川惊讶的眼神下,比了个“嘘”的手势,猫腰低头,将椅子挪到在靠病床里的那一面,蜷在了椅子上。
“你怎么回来了?”陆行川问。
“我刚才躲到了卫生间里,等查房的护士出去了,我才偷跑进来的,”司珂还在嘱咐着:“小点声,再小点声。”
“你回去吧。”陆行川无疑是很感动的,可他更心疼她,“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
“不要。”司珂双手拉住陆行川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想陪着你,好不好?”
陆行川低笑一声,往后靠了靠,手指点着床边,“上来。”
“你不赶我走了?”司珂脸上立马浮现了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缩在床边边上。
“为了我,你都做贼了。我有责任,是我的错。”他掀开被子,“其实我也想抱着你睡。”
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病床上,这夜睡得极香甜。
直到早上八点,几声咳嗽声传来,司珂才从陆行川怀里冒出头来,就听陆行川不慌不忙地唤人:“奶奶好,司叔叔好。姥姥……”
司珂忙跳下床,打了招呼。与奶奶和姥姥面上一派喜色不同的是,司建国脸色非常不好看。
正在此时,护士入了屋,给陆行川注射了药物,开始输液。待护士走了,陆行川靠在床头,郑重其事地道歉:“司叔叔、奶奶,我和珂珂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是我的原因离开了太久,之前珂珂同我分手了。我是最近才将她追回来的。这事错都在我,不在她。”
李桂兰和田淑芳显然是很开心的,见司建国不吭声,李桂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儿子,“建国,说话啊。”
“行川,好好养病。”司建国叹了口气,指着司珂说:“你,给我滚出来!”
病房门口,司珂一脸委屈,“爸。”
司建国一脸严厉之色,“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司珂:“这,这不是告诉你了么?”
司建国指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气得直喘气:“敢情之前回家都得把戒指摘下来是吧?你们这不吭不响,戒指都带上了?当家里人都死绝了么?”显然,他方才在病房里,也看见了陆行川无名指上那个金光闪闪的戒指。
司珂忙去顺他胸口,“爸,爸,你别上火,这个戒指买着玩的!上头一粒钻都没有!你当我傻的么?真的是买着玩的,又不值钱。”说着她赶紧摘了戒指,塞进裤子口袋里。
“你啊,你说说你!”司建国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好一顿叹息才说:“女大不中留啊!”
“爸,放心,我把陆行川吃得死死的!而且他真的对我很好啊!”司珂又小声补刀:“先前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怎么真要成你女婿了,你还不乐意了?”
“那能一样么?”司建国语重心长地说:“先前管他好坏,看着人齐整就是,又不拱我家白菜!可中秋节那天你没听见她妈妈说什么嘛?将他女朋友贬的一文不值,心心念念想让他入赘高门大户呢?就这样的婆婆,你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司建国越想越窝火,“对!所以他戒指都给你套牢了,他爸妈都不知道?我对陆行川有了新看法,这个男人不行!太坏了!”
司珂赶紧解释:“不不不!爸,别误会,不让旁人知道,是我提出的要求!我提的!我还在考察他呢!”
“真的?”司建国半信半疑,他看着自己闺女倒不像个缺心眼又傻又呆的,“走!叫上你奶奶!老太太看什么热闹!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