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暗示——沉让
时间:2022-06-18 09:15:24

  “飞飞,你家哪儿的?”
  没到地方,她们在车上闲聊。
  “虞港。”
  “那很近啊,坐车也没多长时间吧?”
  “没多长时间,两个多小时,城际公交。”
  陈可微搭话:“飞飞松阜租的房子在玉华府,离我那积翠园可近了,不过我最近都没怎么见你等公交车,每次下班都跑那么快,我们都没一起走过。改天一起啊~”她挨着余飞飞坐,说着用胳膊肘戳了戳她的。
  余飞飞尴尬的应了声好啊,接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顾臣方向瞧了眼。
  另外一女生戳了下陈可微:“万一人家有男朋友接呢,你不是电灯泡么。”
  “那飞飞也不见得一定重色轻友啊。”陈可微又戳了下余飞飞的肩,问:“是不是飞飞?”
  跟周添开玩笑开惯了,被这么一问,脑袋跟不上嘴,直接玩笑似的来了一句:“不一定。”说着笑的夸张用手背去捂嘴,抬眼便看到后视镜里顾臣看过来的一双眼睛。煞时热了脸。
  “伤心!”陈可微摇了摇头。夸张的叹了口气,“真伤心!”
  “我们吃过饭去哪儿唱歌啊?”有人问,“老刘把地方定下没?”老刘是工程部的头。
  他在顾臣旁边的副驾驶坐着,听到声音转过头说:“迎春街那边的新世界KTV听说不错,今晚就那里吧。”他请客,他说了算。
  吃饭的地方是在一枝春吃火锅。
  到了地方一行人陆陆续续下了车。
  顾臣去停车,回来的时候刚巧碰到从包间旁边的洗手间出来的余飞飞。
  他偏过脸问她:“喜不喜欢吃火锅?”
  她说还好。
  顾臣收起车钥匙,像是随口问:“那想不想我请你吃点别的?”
  “......”余飞飞疑问的嗯了一声。
  “你说的,重色轻友。”他半开玩笑似的。
  “......”她脸瞬间涨红。
  吃饭时候他们去的迟,只剩了挨着的两张座椅。
  老刘倒了一排酒,一排果汁,说今天不劝酒,大家爱喝什么端什么,自己动手。
  酒和果汁离顾臣近,他伸手给余飞飞端了一杯果汁,然后给自己也端了一杯果汁。
  老刘疑惑,问了句:“顾总,今天不喝点儿?”
  “我晚上还要当司机,不敢喝。”他一句话,逗得一桌子人哄的大笑,说顾总监真幽默,想当他司机的那岂不是太多,都想着他是在说笑。
  只有余飞飞听到呛了一口果汁,咳嗽了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顾臣抽纸巾给她递纸,她接过说谢谢。
  将嘴角,桌子边沿,都擦了擦。
  “飞飞今年刚毕业么?看上去很小啊。”老刘问。
  “嗯,二十一。”法定婚龄都过了,不小了。
  说话间服务员过来上了几样菜,然后调了温度,锅底已经热好,将几样该下的菜给帮忙下了。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将近晚上十点的时间,他们一起去了新世界KTV。
  同事之间聚餐聊天,很简单的局。
  大家都说说笑笑,能唱歌的上去唱首歌,或者做个小游戏。
  顾臣说他不喝酒,也没人敢起哄劝酒。想喝的几个凑一起打打牌,喝点啤的。
  周添给余飞飞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去。
  包间里聒噪,她跑去卫生间打电话。
  “我们公司聚餐,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别管我了,我没事。”
  “哦~有顾臣对不对?”周添拉着大嗓门:“那你们今晚岂不是要一起喝酒酒,唱歌歌,喝醉醉,睡觉觉罗?”
  余飞飞拧着眉说:“闭嘴吧你!”
  “哦,那挂了。”玩笑归玩笑,周添识趣儿的很。
  余飞飞接过电话回去,推开门看见顾臣就想起了刚刚周添说的什么喝醉醉,睡觉觉——
  今晚肯定不会,因为人就没打算喝酒。
  她正盯着人看,脑子里过着一堆乱七八糟,顾臣就这样看了过来,将她抓个正着。每次都是这样,余飞飞你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的?她慌得偏过头转身,结果端果盘的服务生刚巧是跟着她后脚进来的,她撞到了服务生端的盘子上。搁在上面的水果刀,水果碎,撒了一地。
  “小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服务生先道歉,“我们外边服务台有创可贴,消毒水,你看你伤到哪里没有,我们去处理一下吧?”小姐姐服务态度很好。
  弄得余飞飞都不好意思了,因为明明是自己的错。
  旁边离她近的一个同事也凑过来问:“怎么了?伤着没有?”
  余飞飞摇摇头说:“没什么事的。”
  然后又对打扫地面的服务生说:“我没事的,实在不好意思啊。”
  服务生说她没事就好,收拾完就又出去了。
  顾臣离的远,旁边老刘一直拉着他在说话。
  可服务生走后,余飞飞方才觉察到手疼了,她翻过手背看了眼,还冒了血。蹭了一条血口,现在才冒血。大概是碰到服务生端的果盘里的水果刀刃上了。
  她距离门口近,转身又出了门,想着去找他们服务台要一个创可贴贴一下。
  刚出门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也跟了出来,顾臣嘴里咬了根烟,问了她一声:“怎么了?”
  余飞飞立在了那里,顾臣走近了,她说:“没事,手破了点皮,服务生说前台有创可贴。”
  顾臣深吸一口烟,说:“我看看。”然后去拉她的手。
  刚碰到余飞飞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然后可能是怕对方觉得自己过激反常,又重新递了过去,翻过手背让他看了眼说:“没事,就是划了个口子。”
  顾臣将烟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牵过她的手看。他身上的烟味儿混着点气泡水的甜味儿,有点好闻。
  余飞飞手被他掌心贴到的皮肤酥麻,已经没了知觉。
  “没事,我去贴片创可贴就好了。”她又重复说。心里泛着点不知所措,因为一直被他拉着手。掌心贴着掌心,而他手掌心冰冰凉凉的,却反而更让她躁动。心都要跳出来了。
  渗血变得有点多,顾臣拉着她过去前台。
  敲了下桌面,说:“创可贴。”
  前台的服务生刚开始是一懵,没太懂。
  “我手破了点皮,需要一枚创可贴。”余飞飞补充了下,“刚刚你们服务生说这边有创可贴可以用。”
  服务员听懂了,拿了一瓶消毒酒精和棉签说:“你得先给你女朋友消下毒的。消过毒再贴创可贴。接着她又拿出来一贴创可贴。”
  “好,谢谢。”
  两人为这一声“女朋友”,都没有做辩解。余飞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垂眸拿了棉签,去蘸了点消毒药水,然后往她伤口上擦。
  “我自己来吧。”
  “别动。”顾臣一个用力捏到了点伤口,余飞飞疼的缩了下手。
  他撩起眼皮看了眼人:“叫你别动。”口气有点凶。
  余飞飞总觉得,今天的他比以往,脾气上有点冲。
  顾臣给她贴完创可贴,然后问:“怎么不唱歌?”他见她坐在那里就是喝饮料,玩手机,安静的出奇,有人过去了她就跟人聊几句。“不喜欢?”
  余飞飞摇摇头,“没有,就、唱歌人挺多的。”说着自己忍不住先抿嘴笑了。
  顾臣禁不住笑话她:“原来是排不上。”接着问她:“你饿不饿?”
  余飞飞先是嗯了一声,接着又嗯了一声,撩起眼睛看他。后边是疑问的口气。不是刚刚吃过?
  “我饿了,走吧,出去吃点别的。”
  于是出去路边,两人排队买奶茶来喝。
  很多都是出来玩或者看电影的小情侣。
  牵着手,抑或是勾肩搭背的。
  顾臣则是靠在墙边玩手机,她自己排着队给人买奶茶。
  “你想喝哪种口味?”余飞飞问他,然后抬头看了眼上面招牌上的介绍:“香草的喝吗?”
  顾臣从手机屏幕上移过眼,说都行。
  于是排了十五分钟队,终于轮到了她,她点了两杯香草口味的。
  常温多加了糖。
  喝在嘴里甜滋滋的。
  “你喜欢喝奶茶?”
  两人踱步往前走,余飞飞问他。
  “没有很喜欢,我以为你喜欢。”顾臣偏过脸不着痕迹看了人一眼,接着便复看过前面。
  余飞飞脸颊一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
  “买早餐,也会每天排这么久的队么?”他问的像是漫不经心。
  “差不多,十来分钟,有时候人多,还可能会半个小时或更久。比如如家的灌汤包,最少要半个小时,需要早起。”
  “你喜欢吃?”
  余飞飞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也没有很喜欢,因为你喜欢——”她最后的“吃”字没说出口,话说到半截,咬在嘴里的奶茶吸管松开,蓦地斜撩起眼皮抬起偷看了人一眼,接着有点无措的将脸偏过了另一边。
  顾臣停下脚,看着她转而错愕看过来的眼,轻附身凑近,冲人脸上吹了一下,余飞飞为此眯了眯眼,接着就听见他漫不经心似淡着声音问了句:“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追人?”
 
 
第18章 🔒暗惹
  余飞飞晚上回去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夜凌晨两点还像个鬼似的起床去敲了敲周添的门。
  周添在里面专心的打呼噜。
  她泄了气的又回到自己房间,上了床,床头亮着灯, 但是依旧睡不着, 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满脑子都是他凑近萦绕在鼻尖的薰衣草与雪松香掺杂的冷冽后调, 还有他最后透着蛊惑的声音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来跟我说,”可能是夜色太好,他眼里的笑像溢着光一样, 淡淡的声音不着情绪, “我、”
  “我。”
  “喜欢、”
  “喜欢。”
  顾臣当时话说到半截唇角斜斜的勾起,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接着却是转身往前走了。
  我喜欢、什么?她慢着脚步跟着他。原本屏着的呼吸终于得以敞开, 有点莫名。
  余飞飞在床上翻了个身,她在想着那样算不算表白呢?
  按理说最后一个字不应该是“你”吗?他为什么不说?
  可是又不对,因为他说是他在教她怎么追人, 他怎么还教她怎么追人?
  她翻开手机,滑开了经常玩的那款游戏,点开进去, 发现顾臣头像亮着,竟然在线,她看了眼闹钟, 确认了下时间, 都凌晨两点多了, 他怎么也没睡?
  最近她都没怎么玩游戏, 聊天框的最后面, 还是那天她发给他的那句话, 说是游戏更新了地图, 让他上线了,一起下载新副本。
  也是那天她发现了他给自己的备注。
  时间一久,她都觉得那件事,遥远的有点不真实了。
  她思绪回潮,突然看见聊天框闪了,发来消息的是[蜗牛的房子],是顾臣,她屏着呼吸伸手去戳聊天页面,他发来了三个字:还没睡?
  她想说,你不是也没睡。但发过去就变成了一个字:嗯。
  [蜗牛的房子]:那开始吧。
  开始什么?她心一漏。
  [蜗牛的房子]:下载新副本。
  原来是这个,她连忙回了声:好的。
  副本有点大,她盯着滚动条,盯了足足有一二十分钟,但依旧滚不到头。
  微信弹过来一条消息,她将下载进度条隐藏,点开微信。
  [顾臣]:睡不着?
  余飞飞抠了下指尖,然后打字。
  [一只会飞的鱼]:有点儿。
  [顾臣]: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你啊~可她怎么说的出口。想到此脸已经开始烘热。
  那边费扬也在线上,私下给顾臣聊天:
  [我心飞扬]:诶!我又看见那个小妹妹了,她在线上,她给你表白没?
  [蜗牛的房子]:应该算是...没有。
  [我心飞扬]:什么叫算是没有?
  顾臣点了下鼠标,又点开了另外的聊天框,[飞飞鱼]发来了一条新消息。他点开看见她发了五个字:可能是失眠。
  白问了!
  他随手回给费扬一条消息:你猜?
  [我心飞扬]:......
  [我心飞扬]:这妹妹有点墨迹啊,那时候在内蒙,那一群小妹妹们我的天呐,前赴后继,都热情似火的。
  费扬没敢说,他还悄咪咪的加了几个。
  [我心飞扬]:那有的加过来的时候,不都写着“我好喜欢你啊顾臣”“我喜欢你”“我是外大的谁谁谁”的么?
  [蜗牛的房子]:你很闲啊?
  [我心飞扬]:......
  [蜗牛的房子]:你如果实在无聊,可以帮帮她。
  [我心飞扬]:......
  [我心飞扬]:滚吧你!
  顾臣勾了勾嘴角。
  将放在手边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茶润喉。
  然后点开[飞飞鱼]的聊天框,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手还疼吗?
  余飞飞盯着那几个字发愣,接着翻开手背看了眼那枚卡通图案的创可贴,里面黄色的消毒药水溢出来了些,她打了几个字过去:不疼了。
  接着想了想又打了几个字过去:谢谢你。
  顾臣消息回的很快,问:谢我什么?
  她轻咬了下下嘴唇,回:谢谢你帮我包扎。
  顾臣回了一个字:嗯。
  然后她看着那个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臣那边费扬问:等下组队要不要邀请小妹妹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