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暗示——沉让
时间:2022-06-18 09:15:24

  “哦,外涉翻译,你学的哪国语言?”
  “法语。”
  “怪不得。”刘威说着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对蓝牙耳机,拿过一个递给余飞飞问:“要听歌吗?”
  她坐飞机次数少,挺无聊,应了声好就接过去一只,塞到了耳朵里。
  整整十五个小时,他们一行五个人,一起吃了两顿飞机餐,时间虽短,但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其中一位叫许非的女同事,因为害怕在陌生的地方单独住,还特别邀请余飞飞,跟她商量着到达落踏酒店的时候可以抱团住一间客房。
  余飞飞也怕,答应的很爽快。
  下飞机时候她整个人虚飘飘的没精神,终于忍不住的恶心想吐,好不容易找到了卫生间,蹲在那里冲着坐便器吐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劲儿。
  虽说飞机上他们眯着眼睡的时候,她也眯了,但是并没有睡着,她晕机,难受的要死。
  用崔银花的话来说,就真的是,怎么那么没出息。
  她白着一张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候,刚巧碰见刘威,她看上去病恹恹的,刘威跟她说话,她都觉得像是在幻听。
  “飞飞,你是不是晕机?”
  余飞飞捧起一捧水漱了漱口,然后点了点头,接着洗了把脸。虽然所剩气力不多,但吐过之后好在胃里舒坦了不少,不泛酸水恶心了。
  “那你回去酒店了好好休息,缓缓。刚好白天,本来我们还想着喊你一起去旁边的游乐园耍呢。”
  她漱口将水吐出,没抬头,冲人摆手:“耍不动,耍不动。”
  虽然吐的胃里空空,但依然也是什么都不想吃。
  她只想回去倒头睡一觉。
  而许非他们出差时候多,适应性好,飞机上睡了一路,此刻也都没什么不适。落踏酒店旁边的游乐园出名,他们出发前就起哄着要去了。
  接着几人又坐了一段出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各自取了房卡,许非直接将自己的房卡塞给了她,拉着她一同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们要一起睡。
  收拾好东西之后,许非就被刘威他们几个喊走了。
  余飞飞窝在房间开始睡。
  舒舒服服的大床房,她睡的极其安逸,连个梦都没做。
  一觉醒来,天色渐暗,看了眼手机,周添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信息问她到地儿没有,然后列了一长溜儿的购物清单,摸脸的护发的擦身的,吃的玩的用的,让她帮带。还有一条是许非发的,一个小时前,发来信息说他们会晚点回去,想看游乐园晚上的表演,让她饿了就下去酒店的负一层弄点东西吃,说那里是餐厅。
  她回复了收到,并礼貌的表达了感谢,让他们玩的尽兴。
  他们都好好。
  待人那么好。
  感慨完,她也的确是有点饿了,下床关灯出了门。
  虽然同事都很友善,但异国他乡还是感觉有些孤独。
  包括觅食的时候。
  这么好吃的法式餐点,都不知道该跟谁去分享。
  打个电话给周添,周添这家伙又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也不接。
  崔银花跟余大海倒是打电话来了,问她到了没,在干什么,吃的习不习惯,她一一答着,说已经到地方了,同事们都很照顾,她现在在吃晚饭,很好吃的法式餐点。
  崔银花心满意足,和余大海一起挂了电话。余飞飞已经能想象的到她跟邻居婶婶阿姨们大喷特喷的场景。
  如此啰嗦了一通,可因为明天开庭,荡在心头的那点焦虑,依旧没怎么散。
  虽然饿,其实胃口还没完全恢复。酒店的负一层是配套的自助餐厅,她简单吃了点对胃口的,就揣着房卡又上楼了。
  没办法,还是瞌睡。
  她觉得起码得再睡一个晚上才能缓过来劲儿。
  坐上电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房卡瞧了一眼,908。
  于是摁了九。
  有时候想想,周添那家伙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人好。
  大三长途跋涉去蒙古的那次她也没少晕车,吐的肝肠脆断,没什么胃口。一次该吃饭了连吃饭气力都没有,躺在卧铺上张嘴让她喂,她愣是拿着勺子就真的喂给她吃。
  死丫头!
  她此刻倒还挺想她的。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了,她出了门,循着门牌号找。
  然后停在了908,房卡放上去,滴的一声响,但是门没开,什么情况?
  滴了几声没开之后,她忍不住握着把手开始推门,握着把手连推带晃动了几下,可依旧是打不开。
  折腾的动静倒是不小。
  旁边房间住着的一黑人老外都推开门探出头,吓了她一跳,魂去了半截。
  心情糟透了,下着死力去推,可这一下还没使劲儿呢,门就从里面被谁给拽开了,她一个踉跄,栽进了一个人怀里,抬头便看见是顾臣。
 
 
第40章 🔒恋恋
  顾臣穿着浴袍, 忙完回来刚冲了个凉,头发还滴着水,然后就遇到了投怀送抱的。女朋友。
  “你、你怎么在这里?”
  余飞飞连忙撤开身子, 抬手扶了扶撞到人身上的头。
  “这不是806吗?”
  “这是908。”
  傻瓜, 你走错房了。
  顾臣不由分说, 将她拉进了门,反手又上了锁。
  不管不问她怎么就走错了房。
  他知道这个点儿她早应该到了,还知道那天饭店撞破她相亲后她一条短信都没主动联系。他出差还特意给人发了信息, 结果人没回。
  相亲的是她, 她还挺有理的样子。
  公司员工群里一同出差的法务部的几个人在群里晒游玩照片,没有她。
  之后还是梁思问了一句余飞飞在哪儿,然后有人回说她晕机, 不舒服,在酒店里睡。
  他起初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但后来想想, 会不会是自己哪里表达的不够清楚,以至于让她不够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
  还是觉得关系不足够亲密,让她觉得不是在谈恋爱?
  “要来这里怎么没给我提?”
  她需要过来佐证, 还是他们都上飞机后梁思临时给他说的。当时他跟费扬一起正在开项目会议,在建筑广场,入会成员多, 会议盛大, 他没顾其它。所以梁思的消息是会议结束他去上卫生间时候才看见的。
  他同律师团起初商定的是不让余飞飞出面, 但梁思信息里说对方死咬着不肯, 所以临时决定让她也出了这趟差。
  他知道她还是别扭着不搭理人, 所以故意问的。
  “是梁经理临时通知我的, 想着你那么忙, 我就没给你说。”
  她背手立在墙边板板正正,脊背挺的笔直,像被训话的三好学生。
  距离上次这个姿势,还是在饭店。不过上次是被拖进去的,这次是她撞进来的。
  “我就是再忙,也不至于看你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吧,况且我们这种关系。”
  顾臣立的近,拿着一条毛巾揉头发,他头发还有点湿,在滴水。水滴偶有那么一下钻进她脖颈间,凉凉的,可他凑过来说的那句话却滚烫着她的耳朵。耳朵瞬间就红了。
  “我、我们,算什么关系?”
  这句话是有试探性的,因为她至今没有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男女朋友吗?还是只是不清不楚的暧昧而已。
  顾臣倒是气笑了,斯文的坏笑,看上去跟平常不太一样,安静了会儿,意味深长盯着人没出声。
  时间长到,她压抑的红了眼眶。然后转身去拧他上锁的门,准备出去。
  但是却被他突然从后边伸过来的手给摁住了。
  接着是他呼在耳边的热气,下巴磕进她的后肩窝,闷闷的说:“头很疼。”
  她颤着呼吸,他湿哒哒的头发,顺着往她衣领里钻,避无可避。此刻方才闻到迷漫在空气里的一丝甜腻腻的气息,是酒香。像是久酿的那种红葡萄酒,不对,好像还有别的。怪不得他看起来会有点不对劲儿。酒香萦绕在鼻尖,有愈来愈浓的趋势。
  她微微收了下情绪,问:“你喝酒了是么?”他手上是已经拆过线了吗?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看过他摁在自己手上的他的那只右手,果然是没了白色绷带。他真的已经拆过线了。是自己去的吗?
  “嗯。”
  可是他几乎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样,难以动弹,余飞飞怀疑他喝醉了。然后勉强动了动身,说:“你先起来好不好?”
  顾臣动了下身,起身时脸颊不经意的刮蹭到她的耳廓。溽热的气息,由近及远。
  余飞飞转过身,撩起眼皮放软了语气问他:“头很痛吗?”
  顾臣湿哒哒着头发,转身往里走,将洗澡巾丢到一边,半躺进沙发。
  余飞飞后脚跟过去,问:“那我下去给你买醒酒药。”
  “不用,你给我摁一下头就好。”
  “......”
  余飞飞原本立着,闻言往跟前凑了凑,但是觉得位置还是不对,随即转到了沙发后边,他的身后,抬手轻戳了下他太阳穴的位置问:“是这里吗?”
  “嗯。”
  他头发湿湿的,她帮他捋了两下,两边都露出太阳穴的位置,然后中指轻摁在上面。
  可能是刚冲了澡的缘故,他皮肤凉凉的,还透着点结实的滑腻。
  “用力一点。”
  “......”
  她摁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心里的那点别扭再次涌出,想着干嘛要这么听话?收回手立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着再次往门口走。
  顾臣跟着人过去,再次摁到了门把手的位置,两人僵持了片刻,他说:“谈谈。”
  清醒又肯定的语气。
  余飞飞被迫再次立在了墙边,红着眼睛,撩起眼皮问他:“谈什么?谈我是否能够转正么?如果是这个的话,就不用谈了,你那天让我提交报告,我没提交,所以也没谈的必要。”
  “谈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淡着声音。
  “什么关系?”话题又原封不动,回到了刚刚。
  “你说、”他缓缓离远,然后垂颈少有的、带着三分醉色盯着人。
  她内心置着一股气,倔强又委屈,撩着眼皮向上,说:“不知——”
  顾臣没让她说完,扣过人肩膀,摁在墙面,指尖向下携着她下巴抬起,侧头重重的吻了上去。
  报复性的,带着男人独属的占有欲。
  她整个被挤在墙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弥漫强行将她侵占,余飞飞闭眼,睫毛微颤,下意识抓过他扣着自己肩膀的手腕,承受着他唇齿间传来的炙热和辗转厮磨。
  他吻的放纵,不同上次的浅尝辄止。片刻,手顺着肩往下锢着她的手腕,摁陷在墙上,葡萄酒的甜渍,搅在舌尖。
  她身体软着要站不住的时候,他拦腰直接将人拥住,继续占有,长驱直入。他不打算放人。夏天的衣料薄薄的一层,掌腹扣在腰腕,潮热的气息透着衣孔往里钻。
  直到她快要力竭,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顾臣的吻方才变成星星点点。
  余飞飞手勾着他勃颈,却是红着眼尾,掉了两滴泪,垂眸重着鼻音说:“顾臣...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他们彼此拥着。
  良久,他压下刚刚的冲动,缓下气息,然后贴着耳边拿话烫人:“我们是谈恋爱的关系,男女朋友的关系,清楚没?还有呢,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自然是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余飞飞脑袋昏沉,鼻尖泛起的酸涩难消。
  “那你呢?把我当什么?”顾臣禁不住又问。
  她咬了咬唇,“男朋友。”
  “还别扭不别扭了?”顾臣闻言轻笑,凑在耳边问她。
  她摇了摇头,又晃出了两滴泪。
  七八月份波尔多的夜晚,让人燥欲难耐。
  顾臣的吻再次压下,轻啄,似安抚一般。
  之后就这么一直抱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快慰而满足。
  第一次被他这么紧的拥在怀里,她带着些许的留恋,他不停,她也不想分开。
  最后是被门铃声给打断的,是客房服务,顾臣都忘了自己刚刚点了餐。
  如此,他方才将人松开。
  烫牛蚝和法式煎鹅肝,都只有一份,服务生送来后他关上门然后冲粉红着脸的余飞飞拿话揶揄她:“不知道你会来投怀送抱,早知道多点一些,所以,女朋友,你想吃什么了,我们打电话再要点。”
  他特意将女朋友三个字加重,惹得余飞飞羞愧到不行。
  之后一连串的,简直让她无法招架:
  “女朋友,帮我把毛巾送到卫生间可以么?”
  “女朋友,空调调一下吧。”
  “女朋友,坐我跟前来——”
  “......”
  余飞飞无语到跺着脚,走到人跟前,撒娇似的,踢了人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再喊了?”
  顾臣抬脚去躲她踢过来的脚,勾着嘴角扬起,刚刚故意逗她,然后继续逗她:“怎么,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么?我又没说错什么。”
  余飞飞气笑了。
  顾臣戳了一块肉往她被吻的有点充血的嘴边放。
  “我不饿。”闹了半天,她嗓音都是哑的,终于消停,她摇了摇头,半趴在餐桌边,下巴磕在桌沿,圆滚滚的大眼看着他,看上去有那么点可爱。“刚刚在下面自助餐厅吃了点小点心。”
  “就吃了点心?”
  她点头,下巴伴随着动作被挤出了褶皱,“就胃口不太好。”
  “哦,吃这么少,怪不得不长身体,你还是需要多吃。”说着他戳了一块鹅肝硬戳进了她的嘴里。
  可她哪里有心情吃,这句话她可太能听出顾臣的弦外之音了。
  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刚刚抱那么紧——
  一块小小的鹅肝差点把她给呛死,红着一张脸想问他是不是开始嫌弃了,但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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