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砦:“......”
你们都没有心!陈砦被气得憋着半天没出声。
顾臣揉了揉因喝酒而有点涨疼的额头,听他安静下来了,方才问:“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就是我跟我爸说,我想结婚——”
“什么?”顾臣沉着声,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你想结婚?跟谁?”
“哎呀你没见过,是个小明星,说句真的,我跟她也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
“......”
陈砦真够荒唐的,说要结婚都跟玩儿似的。别说他的父亲,就连顾臣都不信。
还是个刚认识不到一星期的女人,好大的魅力,能让花边无数的陈砦收心。
“行了,我对你那些破事儿不感兴趣,你给我打电话也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我就是、就是需要借你点钱......”
“......”
“我不能让人家女孩知道我一夜之间从富少成穷光蛋了,那多影响我声誉。况且我还想跟人家结婚来着,你说我爸他这是要闹哪出?”
不想你去祸害人家的那出,不过顾臣没有说出来打击他。“要多少?”
“最小的那个七位数,你看成吗?”陈砦声音从刚刚的暴躁渐渐缓下。
“只此一次,”顾臣淡淡的说,“还有,尽快还我。”
“干嘛?”
“因为说不准,”顾臣说着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我也会结婚。”
“蛤?”
接着陈砦呜呜啦啦一大堆,说什么你结婚就你结婚,跟借我钱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缺这点钱什么什么的巴拉巴拉。
顾臣一直没接他的话,直到最后方才来了一句:“因为我想这钱能成为我跟飞飞婚后的共同财产。你知道我老婆管家严,到时候被查出来了,就变得不好交代。不想她误以为我曾试图婚前转移财产。”
“......”陈砦闷了半天再次气的说不出话,最后骂了一声滚,然后电话直接挂断。
顾臣笑着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
偏过脸就看见余飞飞立在厨房门口,端着她热好的醒酒汤立在那。
她刚听见他电话里跟谁说,他说不定要结婚......是这么说的吧?
她目光闪烁着,顿了一下,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端着杯盏走到他旁边放下,说:“你尝一下,看好不好喝?”
汤头上飘着鸡蛋碎、西红柿碎、还能看见几根陈皮切成的丝,汤汁很浓,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顾臣用汤匙盛起一勺,抿了口在嘴里,挺酸的。“好喝。”
“那你都喝完吧。”她坐在那盯着人:“我看着你喝。”
“......”
之后余飞飞去厨房洗碗,将卫生打扫了一遍,接着探身冲外边喊:“顾臣~”
没人应。
她挪着脚步往卧室看了眼,依旧是没人。
“顾臣,你要不要喝茶?”找了一圈,最后推开阳台门的时候,她看见人正在接电话,然后还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放轻了动作,过去厨房又给人沏茶。
忙完将沏好的茶放到沙发跟前的茶几上,打开电视来看。
顾臣这通电话打的有点长,余飞飞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一边冲阳台瞄了半天,人还不出来。他淡淡勾起嘴角,看上去心情很好,通话很愉快。
出来的时候她都快要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谁打给你的啊?”余飞飞问。
“我妈。”
“哦。”她乖巧的没再往下问,怀疑刚刚她满屋子找人喊的那么大声,要全给他妈妈听去了。
“你都不好奇她说了些什么?”
余飞飞啊一声,说:“什么?”
“她说如果方便,让我带你去瑞士玩。”
“哦。”余飞飞心里一热,推着桌上刚刚煮的茶到了顾臣跟前说:“我煮的茶,喝点清清肠胃。”
“好。”顾臣走到人跟前坐下,抿了口,然后仰身靠进了沙发。
余飞飞侧脸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问:“是头痛么?我给你揉揉。”
顾臣沉眸盯着人,像燃着一团火,闻言很听话的应了声好,接着直接侧身过去躺到了她的腿上。
他没这么躺过,余飞飞心里划过一丝涟漪。
然后将手放到他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摁揉。“好点没?”
“嗯。”他半眯着眼,应声。
电视里上演着一部古装仙侠剧,男主女主几世纠葛,重活一世再次相遇,此刻正是两人相遇的画面。配乐很缠绵动听,很有韵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余飞飞给人摁揉了会儿,顾臣过去抓住了人的手轻捻,她停住了动作,然后问:“怎么了?”
顾臣慢着声音,说:“飞飞,我今晚想抱着你睡。”
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提这种要求。
余飞飞被他抓着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应了声:“嗯。”
她去洗澡,顾臣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衫来穿,他原本穿上刚刚好的衬衫,穿到她身上恨不能没及膝盖,跟小孩穿大人衣服那样。松松散散。
头发湿淋淋的贴在脖颈里,她坐在床边用干毛巾擦拭,他找来吹风机走进卧室给人吹头发。
“坐过来点。”顾臣将吹风机连上床头插线位置,但是插线长度到不了她坐的位置。
余飞飞应着,揉了两下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
顾臣立在她跟前,打开风机,手撩起发根顺着向下一点一点的去吹干。
她头发软,前段时间理了发,此刻堪堪披肩的位置,很多都不听话的往衣服领深处钻。他撩拨着她钻进去的头发,指尖轻划着,她呼吸微浮,心却是要跳出来的难受。
耳朵的位置还挂着水珠,他手轻抚扫过去点风给人吹干。顺着耳后根的位置,一点一点。指尖在发丝间来回穿梭,她手扶着床沿,力道收紧,将床单拧巴成一团。
入夜,他背后抱着人,她蜷缩在他怀里,两人穿着薄薄的衣服,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大面积的接触。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将她团团包裹,她浑身像被炙烤着一样难受。
根本睡不着。
衬衫被推着往上,透进去些凉风。
淡淡透着蛊惑的声音响在耳侧:“放松点。”
灯光昏暗,顾臣轻吻了吻她的后脖颈,然后掰过她的侧脸,亲了亲,又亲了亲,凑到唇的位置,压下深吻。她浑身软软的,不推不拒,乖的诱人。
“不舒服了,给我说。”他哑着嗓子吐气。
晦暗的夜色下,她禁不了,就往人怀里蹭。像只猫一样,闷嗯着磨人。
顾臣贴了贴她的唇,暗暗的光,打在她绯红的侧脸,指尖划过人湿湿朦胧的眼尾,接着这只手顺着往后拍了拍她的背,似是将人安抚。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混:“别忍着,哭出来。”
“那你记得哄哄我。”她红着眼,哑着嗓子,还不忘跟他提要求。
她话说的可太软了,让人忍不住的想欺负。狠欺负。
顾臣忍不住轻笑,“肯定要哄的。”
这还没怎么,她就哭成这样。
顾臣翻起身,将床边抽屉拉开,从里边掏出一塑封盒子,然后拆开。
她顺着他动作看过去,干咽了下喉咙,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顾臣像是看出了她目光中的疑问,淡淡沉眸:“其实这个,买很久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人抱到洗手台清理,刚开始没坐稳,她光溜酸软着身子差点从上面滑下来。顾臣一边轻声笑话她,一边贴了过去,让人靠着。余飞飞红着眼睛,眼角的泪还没擦干,哑着嗓子委屈的埋怨说:“我怀疑你不想我明天上班,我都说不舒服了。”
“那我问你哪儿不舒服,你又不说——”
“......”余飞飞被无辜噎住。
顾臣忍笑凑到人跟前,“好了,我的错。”
接着贴过她耳边继续说浑话:“你以后会舒服的。”
余飞飞闷声,决定不再搭理他。
她说不过他。
宽大的镜面映着她周身斑斑驳驳的痕,瞬间让她偏过了脸。
“怎么不说话?”顾臣闷着声音撩了一捧热水到她身上。
她热着耳朵不出声。
顾臣接着贴到她耳边,将人亲了亲,轻叹:“真想明天可以一直待在屋里不出去。”
“......”
回到屋里。
“我下去给你买点药吧?涂一下。”他控制的不够好,他觉得伤到了她。
余飞飞扯着被子摇了摇头,说不用。
虽然说不用,他还是出去了,下面刚好有一家药店深夜还开着门,他很快折回。
掀开被子去碰,她缩了缩身。
顾臣知道她害羞,把药递给她,然后兜了兜她的后脑勺说:“乖,自己来。”
临近天快亮的时候她起夜半天没从厕所出来,顾臣半睡半醒间去寻人发现人自己蹲在里边像是在擦药。看见他推门进来又瑟缩害羞的往里退着遮了遮,可长长的衬衫遮不住她腿骨上的晕红,“我帮你。”
之后再抱着人睡他淡淡着声音在人耳边:“我们都这样了,害什么羞?”
她吭吭唧唧软着身子往人怀里钻,“哪有。”
“很疼吗?”他软着声音问。
她撩起眼皮向上看了人一眼,闷着声音说的不清不楚:“刚开始、是有点、”
“之后呢?”
“......”
她闷着不吭声,顾臣眼底浮起的笑意倒是渐浓。
朦胧的那点睡意彻底没了,夜黑如墨,他的唇循着往下凑近去找她的。
她愈是动身子被愈固愈紧,吻也愈来愈深,她躲,他舌尖追着不放。纠缠深入,像是要将人一并吞进肚子里。
天都快亮了,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又要这样,余飞飞奇怪他体力怎么这么好。
“顾、顾臣、”她呼吸已经是稍显不够,推颂着人,但他胸膛坚实固守,丝毫没有回应,“你真的是、不打算让我去上班了——”
他手下力道未松,“那、要不放你假吧。”
“......”
话音刚落,唇又覆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呼吸。
一早梁思打电话过来,说展厅那边的客户要下午来谈新方案。
展厅距离顾臣住的公寓近,他应着,然后准备下午直接从公寓过去那边。
余飞飞头昏昏沉沉的被打扰醒,松动了下窝在他怀里的身体。顾臣放下手机,看过她说:“吵醒你了?”接着又说:“我们如愿了,不用早起,可以在房间待到中午,然后下午直接过去展厅谈新方案。”说话间他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了遮她露出的肩头。
余飞飞闷闷的应着,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于是她一直睡到了将近中午的时间方才意识恢复了,脑袋清楚了不少。手探了下身边,顾臣不在,似乎早已经起了。
她摸索着下床穿上拖鞋出去找人,然后在厨房的位置,看到人已经将煮好的饭菜装好了盘,正准备往外端。
顾臣听到动静,扭头往后,然后就看到她偷偷探过来的头,他淡着声音,冲人往卫生间方向偏了偏头,说:“睡饱了就去洗漱,等下吃饭。”
她哦的应了声,然后松着身过去了洗手间。
之后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方才坐到了饭桌跟前。
他今天在家也穿着白衬衫,干净清爽的样子,头发还有点湿,像刚冲了澡。
他将盛好的一碗排骨汤推给她,说:“喝点这个。”
她嗯着应,然后往跟前又挪了挪,拿起汤匙往嘴里抿了口。
“好喝么?”他看过她问。
她淡淡的应,说:“好喝。”
可能因为昨晚的缘故,她一直不太好意思的去看人,话也不太多。他问了她就说,不问就不吭声默默吃饭。
他也配合着没去提,撩起眼皮看过人,将吃的一点一点的给她夹。
她吃的慢,眼前快要摆满放不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冲人说:“你喂猪么?”
顾臣被她稍显的娇憨给惹笑,说:“哦,原来你是猪。”
余飞飞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傻透了,忍不住别扭着回他:“你才是猪。”
“哦,我是猪,那你是什么?”顾臣抿了口汤,忍笑,去逗她。
余飞飞一口汤呛住了,咳嗽了几声。
这是由猪转白菜了。
这么一闹,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她撩起眼皮看人,试探性的问了句:“昨天刚进家,那么晚——谁给你打电话来着?”
“陈砦。”
“陈砦?”
“嗯。”顾臣夹了口菜往嘴里放,接着说:“他说他要结婚。”
“......”余飞飞如出一辙的震惊,禁不住问:“真的假的?”
顾臣轻笑:“应该是真的,他家人把他账户都停了。”
“为什么?”
“大概是不想他去祸害人。”
“......”
“陈砦怎么会突然结婚呢?他连个女朋友都没。”她想了想觉得这话不严谨,然后附加道:“不对,是连个稳定的女朋友都没。”
“谁说不是呢?”顾臣冲人笑,重新给自己盛了些汤来喝,看到余飞飞面前的碗也差不多要空了,就也拿过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