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瓶满满当当，夏鹿帆站在旁边，补妆一样时不时继续泼，有谁再来扶蔡总，也会被泼脸。
这下，想息事宁人的两个领导和保安也没法靠近了，直到有同事去找更大的领导过来，查监控看看到底发生什么，夏鹿帆才晃晃瓶底的墨汁，想了想，用兜里的手帕蘸上，写了几个字。
——谗谤毁辱，恶口离乱。
这是《法苑珠林》里记载的一句，后面还有“死即当堕拔舌”，正适合送给蔡总们。
既然装鬼，就要一条龙服务到家，看蔡总是害怕拔舌地狱，还是卷铺盖连夜出国。
事情掩盖不住，才能得到处理。
夏鹿帆看后过来的几个领导，安抚同事封锁现场，没有让人擦去墙上的字，反倒让保安暂时控制住蔡总之后，就猜到这才是真正能处理事情的人。
看来，不是没有能处理的人，而是想让能处理的人看到，有点难。
她看了眼手里的空墨水瓶，想了想自己还没有其他留下指纹或印记的地方，清扫现场之后，才理直气壮地跨过封锁线，离开这个办公室。
然后，显得有些低落，也懒得去洗手上沾到的墨水，跟着围观结束准备回工位的夏佳佳赵雪飞身后。
这么垂头丧气，说明夏鹿帆心里是真的有点难受。
事情解决，不代表一切结束，夏鹿帆只要想想还有别人会在背后说夏佳佳，就生出止不住的怒火。
夏父夏母教过孩子，怎么变得正直和坚强，但是没教过孩子，可不可以报复和惩罚别人。
就算夏鹿帆戴着八福帽，每天都跟在夏佳佳身后保护她，但也阻止不了蔡总们在背后散发的恶意。
可能是领导，可能是同事，可能是路人，夏鹿帆就只有一个，哪里能全部制止？
“佳佳，你先回去，我去个洗手间。”
夏佳佳没有回去办公，让赵雪飞先回去，自己往外面走。
提不起精神的夏鹿帆也没有听清，继续跟着夏佳佳走，直到跟着姐姐进了卫生间隔间，门一关才反应过来，等等，放她出去！
夏鹿帆忍不住挠门，洗手间为什么设计的和星级酒店一样？又不在里面休息！
新风机的声音混着浅淡熏香味道，洗手台上没有多余水迹，还有护手霜之类的小物品，连隔间的门都是加高的厚木材质，关上还挺隔音的。
每个隔间里面的空间也不小，站上夏佳佳和夏鹿帆两个人，都不显得拥挤。
但是，夏鹿帆现在只想夺门而出。
救命，她不是故意跟着姐姐进卫生间的，她就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跟上来的，没想当变态！
“你在吗？”
好在夏佳佳来卫生间不是办正事的，她有点紧张地双手交握，然后轻声询问。
夏鹿帆快摊平在门上了，被夏佳佳的敏锐吓到，但又不知道夏佳佳察觉到了什么，她只能顽强地用手压住八福帽，希望家传诅咒这个时候别拖后腿，让她现场掉马。
“我知道，最近几天的好运气都是你送来的，刚才也是你吗？”
如果有两只毛耳朵，夏鹿帆现在已经吓成掉毛的飞机耳了，但是，夏佳佳的声音没有停，她细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胆推测小心论证。
“谢谢你，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连续三问，背后却是夏佳佳笃定的态度，她主动伸出手，等待有什么握上去。
她猜到了，不是和赵雪飞聊天说的那样，相信自己这几天特别好运，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这背后有什么，在努力实现这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支开同事，单独在这里询问。
夏鹿帆上看下看，没找到推门之外的离开办法之后，拿出空墨水瓶，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自己现在当一个报恩的墨水瓶精，能不能糊弄过去？
她用自己没有沾墨水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先放在了夏佳佳的手上，看她没有说话，笑容也没有变，才伸手摘掉八福帽。
“我、我是个墨水瓶精，想报答……”
没等夏鹿帆说完，夏佳佳就从眼前女孩子的口袋里，看到露出一角的饭店小票。
她没有被面前的大变活人吓到，往前走了一步，看女孩也没有躲开，就伸手把小票抽出来，哟，点的菜还挺多，看看买单时间，也就是上顿饭。
夏鹿帆：“……”
现在改口，她是一个小饭桶精行不行？
作者有话说：
小鹿捶地，优等生姐姐太难忽悠了！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