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埋下头慢慢摩挲她的脖子,嗅着清新的发香。
“诶,别啊!”经历了刚才这一切,艾梓头上的警钟好像还没扯下,此刻正在不停拉响,无疑把时钺划入了危险分子。
她在他怀里反抗,用胳膊推他.
然而力量悬殊,时钺随后一握,将她的双手禁锢,她一点力也使不上。
最后,她推搡几下,选择放弃。而时钺还颇为满意地闭上眼,继续搂着她:“乖,别动,小心奶奶听见了。”
“你这是在搞独裁你知道吗!”本来偃旗息鼓的艾梓,被他这句话重新点燃小火苗,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还威胁自己,他还威胁自己!
这次,她使出了一些力气,很没道德地在时钺腰上掐了一下,揪着他本就不多的肉,开始拧。
“嘶……”抱住她的动作明显有一瞬僵硬,而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痛的。”
她赶忙松了劲,开始瞧着自己下手的地方,有些紧张:“很痛吗?”
“嗯,痛。”时钺继续把她往上托了托,于昏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假意里混了几分真情,“好痛。”
而后抱的更紧了,不肯撒手。
才醒悟过来自己被哄骗了的艾梓,没好气地最后一次使劲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咬着牙:“白心疼你了。”
这番话非但没让他松手,时钺的笑意反而更甚了,甚至有些坏坏的味道。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把他往外推,就像小草想要撼动结实的墙壁一般。
时钺非但没往外移,搂住她的后背,稍微一用点力,两人贴得更近了。
他一只手将她两只手都一起握住,让她毫无反抗的力量,而后抓着她的手往上抬,摁在后面的墙上。
“说了别动。”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点欲,离她很近,染着夜色的触碰。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有几分强势,充满侵略感的气息从她头顶上压下来。
而后,在艾梓还未来得及惊呼的时候,她的嘴被堵住。
细密粗暴的吻又落了下来,毫无章法。
还听到他沉闷的嗓音,因为含着东西,所以有些朦胧。
“都说了,别动。”
狭小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吞咽的声音缭绕。
明月皎皎,时有乌云遮蔽,疏云淡月,衬着深色蔚蓝的天,洁白的光宛如朦胧烟霭。
不知道又是多久之后,失去的意识稍微找回了些许。
她被禁锢的手缓缓松开,上面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热度,以及因为他的钳制而微微发烫的一圈痕迹。
艾梓连忙从他怀里抽出,迈着发软的的双腿,缩上了自己的床。
而后,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个脑袋,对他瞪大了眼,义正词严。
“你!去椅子那边,不准过来!”
明确划分了领地,将时钺隔得远远的。
男生轻轻笑了一下,胸膛之上还有些热烈的起伏,他舔了舔唇,很是顺从地坐到了那边的椅子上。
“好,听你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而后再次一言不发,但动作和姿势都坦然得过分。
两人无声对峙,刚才等到刚才一番暧昧的因子都消散,乌云重新散开,露出一整个月亮,洒下清辉。
整个狭小的房间里,现在只有和谐安稳的气氛,被月色渲染过,有些清冷。
时钺果真就一动不动坐在那边,身形被勾勒得好看,月光照亮了他挺直的鼻梁,微垂的眼看起来有些黯然。
不知道说什么,艾梓只能东看看,西看看,而后一不小心和他对视。
他的眉眼深邃,现在什么表情也没有,就显得有些淡淡的疏离。
紧抿的唇上有些光泽,肌肤是好看的冷白,摄人心魂。
两道目光就像是带着引力,吸引着对方,而后视线又变得暧昧。
原本波平浪静的湖面又被搅动,微微泛起涟漪,月亮的清辉随后被搅碎,成为一池星光。
黯然的水波里,又被挑逗起丝丝缕缕。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隔得远远的两人,莫名其妙又黏在了一起,而后又开始了漫长的亲吻。
时间渐走,万物都沉睡,艾梓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以后天已经大亮,脑袋里有一丝半点记忆。
好像是到了凌晨3点过,她终于撑不住打架的眼皮,然后钻进了被窝里:“我睡了,你自己回去。”
他像是在开玩笑,坐在一边,勾起嘴角:“今晚不回去了。”
但艾梓实在太困,没工夫和他瞎扯,倒头就没了意识。
也不知道时钺什么时候走的,怎么回去的。
她发了个短信:“你怎么回去的?”
那边回了个极其没有营养的话:“打开门,走回去的。”
她捧着手机一脸无奈,不是走回去,难不成还爬回去的?
不过……
她摸了摸有些发热肿胀的嘴唇,那点灼热从指尖瞬间燃烧开来,一直延伸到耳垂。
第127章 再次回省城的时钺
等待出分的时间里,开始全是考完之后的放纵,等到玩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有些无聊。
出分的日子在望,心里隐隐便开始有担忧,偶尔会猜测自己的分数,又开始仔细回忆,当时涂完机读卡以后真的有确认吗。
于是,就在这种放松和紧张共存的情绪中,内心惴惴不安。
然而,先等来的不是高考成绩,而是时钺要先回省城一趟的消息。
联系时钺的是他的继母。
那个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的女人,突然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的是:“时钺,你爸爸好像有点不对劲。”
而后,又打了个电话,在那头的语气听着甚至有些恐惧。
时钺说了个知道了,随后挂断电话,而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艾梓走过去把他抱住,轻柔地抚摸他的头。
向来对她的抚摸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时钺,在今天竟然毫无反应,只是眉头紧锁,双手交叠,修长的手指看着骨节分明。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望向艾梓时,欲言又止,眼神有些跳动。
“想说什么?”见他如此犹豫,艾梓再次询问。
时钺拧了拧眉,沉闷半晌,终于开口说话:“阳阳,我得回去一趟。”
听到他说要回去,艾梓心里莫由来就猛地跳动一下,像是一脚踩空,漏了下去。
她知道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每次时钺见到他的爸爸以后情绪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她几乎是想也没想:“有什么事吗?”她私心不想让他再回到那里。
时钺又凝视了她半晌,最后抱了抱她,凑在她耳边:“我得回去看看。”
声音十分沉闷,听着情绪不高,似乎是有些隐忍和无奈。
他没说是什么事,艾梓知道,他不愿意说,特别是关于他家里的事情,他每次都咬紧了牙关,很少透露信息。
看来是非回去不可了。
他回去得突然,直接买了当天的高铁票,什么也没带,径直就打车去了车站。
艾梓去送他,送他入站的时候,他们站在中央的广场上,艾梓一遍遍叮嘱:“要时刻保持联系,知道吗?”
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在最后用力抱住了他,因为担心而使得自己变得若有所思。
“你得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呢,我永远都喜欢你。”她害怕时钺又被他爹给影响,所以反复和他强调。
男生面容清隽,曾经向来阴郁的眸子已经变得柔和,望向她时,像是一潭清泉,折射着太阳的光辉。
此刻,时钺勾了勾唇,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淡淡的,却像阳光一样温暖。
“我知道的。”
艾梓一直陪着他,等到入站的时间,才恋恋不舍眼见他走进车站里。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自时钺转身走进车站那一刻开始时,她的心就开始打鼓,时不时会有失神的情况出现,但很快又被她自己压下去。
不行,你得相信他才对。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把脑里的纷乱给拍走,心里却止不住胡思乱想。
但好在,时钺一直都在和她发消息,上车,下车,回家……
他告诉自己回到家了,艾梓连忙问了一句:“你还顺利吗?”
远在那头的时钺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宠溺,他好像都已经能想象到女生是用怎样的神情来说这句话。
于是眼神不自主地柔和,嘴角也往上挑,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回复她的消息。
“嗯,很顺利。”最后,轻快地按了回车键,消息灵活地弹了出去。
他站在客厅里,发完这条消息,就看到时钊瞪大了眼睛朝他走来。
时钺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印象不是很好,至少在记忆里,他们彼此都很排斥对方。
时钊慢慢走向他,眼角有一道微小的伤痕,脸颊上有明显的掌印,和他稚嫩的神色很是不搭。
“你回来了。”时钊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望向他的眸子不自主躲闪,不敢和他对视,而后埋下头,“哥。”
他在说这句话时,手悄悄地放在后面,紧张不安地捏裤脚。
眼前高大的男生伫立在那,静静散发着气场,有股压迫感涌上心头。
虽然如此,但时钊还是明显感觉,这个人变了。
不,应该说,去年他突然回来那次,他就感觉到,时钺变了很多。
令人窒息的侵略感还在,天然的疏离依旧,可再也不是曾经那种毫无生机的阴沉。
整个人,都像是焕然一新那样,被洗净了,令人羡慕得过分,好像和这个家里的陈设都格格不入。
时钺面不改色扫了时钊一眼,对他那句“哥”感到意外,但也并不能引起什么波澜,只是沉着声“嗯”了一个音。
冷漠,疏离。
随后径直走向楼梯,准备上楼。
“哥。”
身后又响起那道稚嫩的声音,已经不是当年那种尖锐,有些正在经历变声期的沙哑。
时钺顿了顿,没有回过头,而是冷声地:“嗯?”
时钊看着这个背影,莫由来觉得有些安心,但一想到曾经自己对他说的话做的事,羞愧且担忧。
“我……”嗓子里的那句话始终卡在那里,徘徊半晌,最后化为一道沙哑的低音,“你不走了吧?”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男生转头而来有些轻蔑的神情,嘴角甚至还有些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轻松。
时钺直直看向他:“要走。”
说着,脚步又开始往上,一点犹豫都没有。
时钊心里那份安然顷刻间消散,从恐惧,到安心,到再度恐惧,也不过就须臾之间。
他知道时钺多么讨厌这里,自己逐渐明白了他的心境。
时钺走后,他当然就成了那个男人随意打骂的工具,拿来释放他内心的阴暗。
不过才两年,自己就像从天堂跌入地狱一样。
他逐渐清醒,曾经在这里获得的快乐,都是虚假的,隐藏在皮囊之下的,是那个男人肮脏龌龊的心脏。
而他不敢想象,时钺是怎样忍受这一切,从小到大。
更讽刺的是,曾经他又是怎样在时钺被打骂的时候,在旁边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切。
甚至仗着自己有人疼爱,对他落井下石,侮辱时钺的母亲。
后来,每当他被那个男人打骂的时候,他就静静思考,这是不是都是报应。
时钺上楼,来到了他母亲的房间,进去以后,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里和之前一点没变,去年在这里的杂乱也依旧堆砌,破碎的玻璃四散在地面,上面的裂缝像是诡异的图腾。
他不由得有些失神,怔怔看向梳妆台上摆放的照片,视线变得空茫。
而在此时,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让他回过神来。
想到是谁的消息,眼神蓦地柔和,掏出手机来细心查看。
屏幕上是女生的对话框:“要随时联系!!!!!!”一排的感叹号。
那么多感叹号,是想强调什么呢,阳阳?
这个时候,该吃饭了吧,一直捧着手机,说不定会被奶奶骂。
原本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想到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女生,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他细细地将她这句话翻来覆去地看,觉得话音最后的那长串感叹号都无端可爱。
别说,还真有点想她。
第128章 没有沾染上分毫
城郊的别墅,一到傍晚,就陷入了宁静。
上空就像是弥漫着一层雾,连落日都像不能温暖它一般,沉沉地锁住了下面华丽的房屋。
家里重新有人声,是在黑夜即将来临的时候。
同时伴随的,还有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散落一地时,又发出哗啦的巨响。
“你是不是有病!”
女人的嘶吼尖叫,同时还有清脆的巴掌声。
时钺倏地站起来,打开门,从二楼往下看去。
女人捂着脸,头发散乱地倒在一边,时钊飞快从房间里钻出来,冲向她。
而客厅里那个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冷哼一声。
或许是感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男人静静转过头,望向二楼。
看到时钺以后,他脸上陡然露出一抹笑,并不是慈爱的那种,反倒是有些令人恐惧。
但那抹笑意甚深,却不明含义:“好久不见啊,儿子。”
时钺放在栏杆上的手不自主捏紧,他皱起眉,不再和他对视,而挺直的背逐渐变得僵硬。
趁男人关注时钺的这个空档,时钊赶紧将他妈妈扶起来,按压住她即将爆发的情绪,把她往楼上带。
“你别拉我,我要杀了这个疯子!”女人开始挣扎,语言尖锐,像一根针,喉咙里带着哭腔,这下更像是撕破了一般,呜咽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