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作引得其他人哄然大笑。
“胆子太小了吧。”
“老跟小石子在一块变得娘娘腔啦。”
“不对不对,那厮跟爷们儿似的胆子大着呢,晚上去网吧不还跟着咱们翻墙吗,都不用人扶的。”
“嗯,跟男生们勾肩搭背调戏女生!”
“你们不懂了吧,跟咱们沈同学这就叫互补。”
“哟哟,结婚吧你们。”
说着还拿起脸盆饭盒一阵乱敲拍打。
不跟他们这群疯子一般见识,“晚自习前听英语课代表说明天小测......”
“我靠,没做小抄!”
“英语老师近期悄无声息,原来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够狠。”
“唉唉,你说哪位老师不狠?咱们班主任平时多和蔼可亲啊,这会跟兄弟班挣名次还不是跟厉鬼附身似的。”
“哥们儿,说多了都是眼泪啊,还是做小抄吧,小波,手电借我。”
昏暗中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无奈地调侃几句,却没有了睡意。
跟赵诗觅厮混久了,想想许多事竟都是与她有关。私下和她一起义愤填膺地说哪个老师灭绝师太,又留了几张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试卷,和她谈论哪个女生今天涂了口红,哪个又打了耳钉还故意让头发遮住。体育课又是哪班的男生玩篮球出风头,高一新生里哪位男女生是情侣之类。
如果她不上大学,如果她在C城工作顺理成章的结婚生活一辈子,以后的以后,我还有没有希望没有隔阂和她谈天说地插科打诨。
还有没有希望,接近她,触碰她......
夜未央......
我醒来时,班长还打着震天的呼噜,再环视一周,跟前摆着小炒,睡的东倒西歪。
身下一片湿濡,一动,还有液体往外倾泻。重新躺下闭目静默片刻,蹑手蹑脚去浴室清理。
刚才做了什么梦呢?
因为程冉卿那个不轻不重的吻,打开青涩笨拙的本性。
操场的各个角落是情侣幽会的地方,什么主席台、大树的后面,体育器材旁。有一次晚自习课间去厕所,听到很大的“啧啧”声,便猜到会这样。脚步却不听使唤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脸红心跳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身体竟起了反应,很长一段时间都冷静不下来。见到赵诗觅的时候,很尴尬的躲闪引得她直说莫名其妙。
昨天,我竟然把她想成宣泄的对象......
“唔,等会上课要怎么见她啊......”
上午的课战战兢兢听完,她并未找我说一句话,几次看她都是一脸愁思,我几欲找她,却因为昨晚的梦一次次退缩。
趁同学们去食堂,绕到她身边,也没引起她任何反应。
故作镇定大声道,“走,一块吃饭,哥请你。”
她恹恹的看我一眼,软若无骨的趴在桌子上,“没食欲。”
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了?昨天不还挺兴奋的吗?抱着必死的心嚷嚷着和数学决一死战。”
“和姥姥说我不想上大学,她发了很大的火,把我骂了一顿。”
她一向以外婆为重,从来不曾忤逆。
心里小小的窃喜后,淡然地说,“姥姥养你这么大,嘴上说着只要你开心就好,可是身为长辈哪个不是希望自家的孩子出人头地的?”
“你不懂。”
“你姥姥生活了五六十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瞎操什么心啊,你不上大学才是真的对不起她老人家。”
劝她去上学,却从没想过,全国的学校那么多,如果考到天南海北的地方,对那里生情扎根才是真正的可怕。
不久后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冲动。
或许,一直坚信这份缘分不会断吧。
“要是怕挨骂,放学我和你回去,姥姥还是挺喜欢我的。”
遭来一记白眼。
不过心情好了一点,“不是请我吃饭,姐姐我赏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