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必小心翼翼,即可侵占她的全部。
他不必妄自菲薄,即能确定就是唯一。
他不比犹疑猜忌,他说爱时,必定会有相同的回音。
这就是相爱,一种全心全意的袒/露。
炽烈的情感如火焰般席卷他清冷的脸上,冰雪冷骨之下,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爱意,如熊熊火海般,几欲燃焚。
“你应该知道,说出这些的后果。”他依旧保持着理性,还有最后的克制。
指尖摩挲擦过她的脸颊,每一寸都如化不开的难舍。
“或许,你以后可以不用这么克制,陆昝明,你该去享受一些本来就属于你的。”
他没说话,只是眼神犹如陷落深渊,连带着,她的倒影都变得深邃起来。
——“先生,楼下有客人到访。”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室的旖旎。
“下去吧。”她低着额头,抵住他的下巴,轻声催促。
陆昝明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让他等等。”看来陆昝明知道来的是谁。
穆瑶稍作深想,“商琮这次回国,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倒是没有自恋到还觉得是因为她,但总是有其他古怪。
“不清楚。”陆昝明坦言,“我跟商琮相处时间并不长,他被父亲带走时,才六岁多。”
听到这里,陆昝明说的很平静,但穆瑶却听的很唏嘘。
原本是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兄弟,因为家庭变故,商琮自小被陆父带走,陆昝明由祖母抚养,结果多年过去,两人再见面,却这般水深火热。
“我并不清楚他这次回国的原因,或许跟父亲有关。”说到这里,他眉头不易察觉地微皱,大约是不想提及,于是抿着嘴角,闭口不谈。
其实从陆昝明隐约为数不多提及小时候的事情,穆瑶大概也能猜到,为何双胞胎兄弟两如今却成长的如此性格迥异。
多年来,一直以来,陆昝明被关老太太教育的很“克己”,他几乎没什么欲望没有多少爱好,唯一的生活便是围绕着陆氏集团这座大厦,永不止境的工作。
他从有记忆以来,便被关老太太耳提面命地教育着,他父亲是如何被一个女人勾引,最后抛妻弃子,放弃所有责任,一走了之的,从陆昝明很小时候,他就明白,身上的重担是什么,他这一生在有限的精力和时间里,只有把陆氏集团不断的发扬光大,才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外人看来的陆昝明是十分风光的,虽然以前在学校里,商琮要比他收欢迎的多,但是走上社会之后,商琮那些油嘴滑舌似乎已经不管用了,唯有陆昝明这种,数年如一日的严于律己,慎独而行才会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陆昝明重新换了一套衣服下楼,是一身看着非常舒适的灰色居家服。
褪去严肃规整的西装,或许加之心境上的转变,陆昝明此刻心情明显多了几分豁朗。
穆瑶穿的也是一套较为休闲的衣服,浅粉色的针织,下面是跟他同色系的浅灰色长裙。
一同下楼时,商琮人并不在客厅,悦见山庄他是来过的,从出生到被六岁时带走,他的记忆里,起码有一小部分是在这里度过的。
“人呢?”
张婶眼神看向后园,“小少爷去玫瑰园了。”
一旁的孙管家看了她一眼,张婶立马改口,“哦,不是小少爷,是商先生。”
两人牵手信步往后园走,陆昝明说,“商琮小时候,张婶照顾过他。”
心下了然,难怪张婶刚才脱口而出的是小少爷三个字。
走到后园,定睛寻人,待看到眼前的场景,穆瑶都被气笑了。
她原以为商琮来后园,无非是来赏赏花,看看景色,毕竟悦见山庄种植的玫瑰,在整个江城都是有名的。
但没想到,商琮一来,好好的一片玫瑰园,此刻却被犹如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浩劫。
入目的玫瑰枝叶分离,残花遍地,几乎是每一株,都被他无情的辣手摧花。
穆瑶:“......”火上来了。
反观肇事者,还拿着凶器,拜拜手,“我看玫瑰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
穆瑶冷冰冰地说,:“我看你太欠了,能揍你一顿吗?”
商琮伸出手,作出一副欢迎的姿态。
穆瑶心里骂道,真是个疯子。
祸害完玫瑰园,商琮的心情不错,“这么多年,我不止一次梦到今天,这个场景,终于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