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学修的双学位,商务英语和法学。
英语在国外没扔下过,一如既往的出色,法学当时学了点皮毛,但对于法律规定了解起来也算能够深入浅出。
也有几个意向投资方,一轮回合谈下来,就知道穆瑶不好糊弄,她虽然年纪轻,但脑袋灵活,谈判都带了专业的团队,里面有律师,会计师和审计师。
但这也有个坏处,她越精明,别人发现她不好糊弄,倒是没那么强烈的意向了。
所以穆瑶对三天后,对陆昝明的这次拜访,做足了准备。
六年过去,她对陆昝明的印象实在不深,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但郑多婳在电话里铁板钉钉地跟她说,没错,你当年追的就是陆昝明。
她只当自己当时跟人打赌,玩玩罢了。
很快,她跟陆昝明约见面的那天到了。
从中午开始,天色阴沉黯淡,布满了黑云,扫荡的狂风卷起树叶,发出哗啦的响声,酝酿了一个多小时后,从两点开始整个江城便风呼雨啸,黑云压城。
因为风雨,飞往江城的飞机大多都延误了。
临上飞机前,陆昝明负手站在机场落地窗前,发了条短信,让罗溯早点过去陆家别墅接应她。
罗溯让他放心,保证有自己在,穆瑶肯定会等他。
傍晚五点多,狂风骤雨里,穆瑶终于将车开进了陆家别墅所在的悦见山庄。
玄黑色的大门在风雨中静静矗立,穆瑶的车开在别墅门口,便进不去了,车一停下很快就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过来泊车,递雨伞。
下了车,浅色的羊绒踝靴沾上水,很快便湿透,鞋周围有一圈深色的水印。
“穆瑶。”
罗溯手里拿着一把更大的黑色伞,他笑眯眯地从不远处的内门台阶上走下来,穆瑶打了声招呼,罗溯引着她走进别墅内。
“陆哥飞机延误了。”
“但他跟你约好时间,就肯定会回来。”
穆瑶望着外面的天气,是丝毫不见停歇的大雨。
她刚坐下,很快便有热腾的姜茶和柔软的毯子递过来,喝了几口茶,顺势打量着屋内。
就算穆家在最鼎盛时期,都不及眼前的陆家一半奢贵,入目所及均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造假昂贵的水晶吊灯,铺就了一整个客厅的进口手工水洗羊绒毯,以及墙壁上挂着的随处可见的名画。
穆瑶跟罗溯闲谈没几分钟,门外突然有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罗溯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他先是看了眼外面,“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
随即视线落在眼前,他似乎及其为难,“穆瑶,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
穆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什么意思?”
她本来今天满怀期待过来的,甚至于连如何求陆昝明投资的话想好了。
唯独没想过陆昝明会戏耍她,压根不见她。
面色终于沉谙下来,“罗溯,你们俩耍我有意思吗?”
别墅大门外传来几声鸣笛,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不小的阵势。
罗溯却来不及似的,将穆瑶的包拿起来,“你先回去,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释,但陆哥绝对不是戏耍你,今天真的有突发状况。”
自己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窘涩的涨意很快布满她的脸颊。
就在她提起包,走出别墅大门时,从正厅门外,迎面走进一位满头银发,目光犀利的老太太。
罗溯见两人碰面,抢先一步走在穆瑶的前面挡住。
他嬉笑着,尤其乖顺:“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关悦见背着手,一路走来,脚步并不轻盈,有种负疴办的沉重。
她目光透过罗溯的,盯牢在穆瑶的身上。
“我要是不来,你们俩打算瞒我多久?”
这句瞒,让穆瑶觉得多多少少跟自己有点关系。
“你来干什么?”老太太无视罗溯,走到穆瑶的跟前。
穆瑶轻怔片刻,没多想老太太为什么认识她。
于是直接说明了来意,想要寻求陆家的投资。
关悦见清明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陆家不会帮你,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