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陆昝明真的在,她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这样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郑多婳会收到她的短息,出现在这里。
见她呆愣的样子,郑多婳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你怎么了?”
穆瑶心里突然有一种心坠入湖底,很深,很沉的感觉。
一种名为复杂的感情,自发的,突然的将她的整颗心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甚至她都没能来想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想到陆昝明,她坐在地毯上,看着手里的那瓶矿泉水,眼神逐渐变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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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郑多婳不放心她开车,于是又将她送到家。
车上,穆瑶跟她说起了陆昝明昨晚也在的事情,郑多婳冷不丁地刹车,又看她又看路,最后把车停在一旁,认认真真地问她:“所以,昨晚把我叫来的人陆昝明?”
“嗯。”她低声应道。
“我被下药了,他陪了我一眼上,直到你早上过来。”
关于陆昝明,郑多婳从来没有面对面说过话,所以从穆瑶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总有一种自己原来自己跟大佬离得那么近的感觉。
“听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不像是陆昝明给你下药,他要是下药何必还等你药过。”
她后来仔细想想也不是,但是怎么解释他那么巧的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除非他是特意去找她的,穆瑶眼神晦涩许多,觉得自己想多了。
郑多婳的车开到巷子口,刚停下,便听到从巷子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吵闹声。
听出声音的位置后,穆瑶脸色立刻变了,她拎起包,几乎带着跑地冲进了巷子里。
穆瑶拨开人群进来时,发现家里的院子是一片狼藉,敞开的大门里面,依稀能看到客厅里坐着几个人,穆宗盛被人摁坐在一旁,乔美兰压低声下气,不知道在跟人说些什么,直到穆瑶走进了才听见。
“求你们先回去吧,钱我会尽快凑的,我女儿快回来,要是被她看到就麻烦了。”
带头的光头男人嘿嘿嘿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怕你女儿,是不是因为你女儿有钱,怕我们问她要啊?”
穆宗盛出着拐杖,气的不得了,乔美兰也急了,语气一声比一声低:“不是,她没有钱。”她只是害怕那群人看到穆瑶,会出事。
穆瑶在门口停了两分钟,然后折出去,再进来时,一手拿着穆宇辰的棒球棒,另一只手拎着包,走进来。
郑多婳停了个车刚进来,见穆瑶这架势,吓得赶紧报警。
“谁让你们来闹事的?”
今天周六,穆宇辰上补习,屋里一共站着七八个男人,围着穆宗盛和穆乔美兰,穆瑶一进来就吸引住他们的目光。
光头男从人群里走出来:“你是她女儿?”他手指点着乔美兰。
穆瑶放下包,拎着棒球棒上前一步,走到那男人跟前,眼神一一扫过,“谁让你们来的?”
光头男避重就轻:“没人让我们来,我们是债主。”
穆瑶伸出手,“好,你们债主,那欠条呢?我要看看上面写的是谁名字。”
光头男有些拿不住,那人说,这家女的欠了外面很多钱,让他们上门来闹一闹,逼一逼。
可没说要把债主的身份透露出去。
光头男有些进退两难,他们哪里知道债主叫什么名字,更别提什么欠条。
“要么拿欠条出来,证明你们是债主,我们坐下谈谈。要么,现在就滚,不然我们报警了。”
光头男出来混了这么久,见过横的,见过不要命的,但没见过一个小姑娘就能把他唬住的。
“你问问那娘们,她敢报警吗?我敢保证,只要报警,她第一个吃牢饭。”
穆瑶看向乔美兰,她泪流满面,轻轻地摇头:“不要报警。”
穆瑶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事瞒着他,皱眉:“那你们想怎么办?”
光头男竖着三根手指:“三天,准备三百万,到时候我来拿钱,还你欠条。”
“不然,我就送你妈去吃牢饭。”
穆瑶冷着脸:“送她坐牢,你们一分钱拿不到了”
光头男笑笑:“那可不一定,你们家不是还有几口人。”
“你爸脑梗刚出院,你弟弟在二十九中读高三,你每天七点准时开车上班,晚上八点有时十点下班,穆小姐,我说的对吧。”
穆瑶皱眉,直觉告诉她,这批闹事的跟以往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