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这样,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和白冬悠在一起。不,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云佳时跟自己未来儿子发誓,绝对不会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创造下他。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不过云佳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反正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但苏安低垂着眼眸,浓密平直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我不想等,我不想出生,也不想……再存活。”
云佳时感觉自己胃里像是塞满了300块石头,憋闷得慌,她冲口而出:“但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杀人啊,那是不对的!……”
云佳时正在这边厢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却看见苏安倏然举起了那把匕首,用力地朝着他自己的胸口捅去。
他的动作毫不迟疑,那匕首直直捅入了他心脏深处。
云佳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甚至忘记了尖叫。
而就在这时,苏安又再度把那匕首从自己胸口处拔了出来。他明明捅得那样深,可是胸口处却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任何的血迹。
这番操作让云佳时浑身冒出冷汗,整个人都虚脱了,只能抖动着嘴唇,压根说不出话来。
苏安的眉目,冷冽如冰,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看见了吗?一旦我想结束生命时,都不会成功。”
殴打会留下伤痕,鞭打也会留下伤痕,但是危及生命的匕首或者是毒药,都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留下疼痛。
“就像是这个世界给我的诅咒一般,只会留下疼痛,不会让我解脱,没有任何的希望。”苏安的眼眸,是无底的深黑,就像是云佳时第一次看见他那样,里面是深渊,深渊里面全是绝望:“我只有杀了他,才能够得到解脱。”
云佳时动了动嘴唇,半晌之后,才低声问了个盘亘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之后,你就永远不会出生了。”
没错,与其去杀一个还没有确定身份的陌生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已经确定身份的她。
只要云佳时死了,那么苏安是永远都不可能出生的。
苍茫的夜色里,苏安垂下了头,他喉结滚动,划出冰冷而艰涩的弧度。
最终,他缓声道:“至少……你陪了我六年。”
他的声音在天台上,被夜风吹散,静得几乎听不清。
/////////////////
苏安连续两次想要杀了白冬悠,可是在云佳时的阻拦下,都没有成功。
但苏安并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白冬悠溺水之后,需要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所以苏安决定,要找机会再去医院刺杀他。
隔天清晨,苏安天还没亮,便悄然起身。
虽然说夜黑风高适合杀人,但清晨神清气爽,杀人气氛也不错。
他准备好了送人上路的物品,随后准备去杀他那个疑似的爹。
然而一打开房间门,他就看见,自己确切的妈坐在客厅里。
云佳时一身运动装,脸颊红红的,额角有薄汗,显然还去早起运动了番。
看见苏安,云佳时指了指桌上的早饭,道:“豆浆和油条买回来了,趁热吃吧。”
苏安看了眼客厅上挂着的钟,正指着凌晨6点。
这不仅仅是起得比鸡早,而且是起得比要赶去杀人的他还早。
苏安只得在餐桌前坐下,开始吃起了豆浆和油条。金黄酥脆的油条浸在洁白的豆浆里,清香而软糯。
他想,没关系,就让白冬悠再多活几个小时吧。等会上课的时候,他找机会逃课,再去医院刺杀他。
可苏安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在上课的时候,云佳时一直坐在他的身边,跟看犯人一样看守着他。
苏安安慰自己,没有关系,他中午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趁机溜走。
可中午的时候,云佳时一样没放过他,并且还拉着他一起挣钱。
而且挣钱的方式还非常奇特——玄学。
说白了,就是看同学的人生片段挣钱,美曰其名是可以看见他们的以前和未来。
当然,看的都基本上是有熟悉值的同学,所以开启他们的人生片段不成问题。
云佳时的理由非常充分:“虽然我们手上还有你打拳击得来的一笔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还有,我大学同学这么多,你未来爸爸也不一定是白冬悠。说不定我们在算命的途中,可以发现真凶呢?”
说白了,云佳时就是想赚钱,外加稳住苏安这个熊孩子,免得他去医院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