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魏勇的脑回路——明年高三的学生难道都不配睡觉吗?什么叫“你竟然能睡得着觉”?大概所有的学生都因为学习和考试而焦虑到失眠他才觉得是正常的吧。
考试剩下的十几分钟,丁灿灿一边被罚站,一边检查卷子。
十一点收卷,丁灿灿活动了一下腿。时间还早,平时正常上课都是十一点四十才下课,今天考试,情况特殊,现在就可以去吃饭了。她走向唐鲤桌前,琢磨着今天中午要请他吃饭感谢一下。
“我要笑死了,魏勇过来看见你没答题,刚想批评你,结果你默默地把右手举起来给他看。他当时那个想批人又没法批人的表情,我能笑一天。”王登科手里拿着一张空白试卷,语气调侃。
“我早上跟班主任说明情况了,她批准我可以不用交卷子。”唐鲤揪过自己的试卷。
“照这么说,你的右手伤成这样,最近连作业都可以不写,我有点羡慕你了。”
“羡慕个鬼。”
丁灿灿此时正好挨过来。
“唐鲤,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昨天……你手怎么了?”
早上她来还校园卡时,他有意把右手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此时,丁灿灿着实被吓了一跳——唐鲤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掌心处还渗着血。
见她忽然冒出来,唐鲤条件反射地将右手背在身后,说:“没什么。”
一旁的王登科嘴巴快,什么都往外抖搂:“他昨晚逞英雄翻墙出学校,就咱们学校挨着隔壁寺庙的那面墙。墙上扎满了玻璃,他摸了一手。”
唐鲤一把将王登科摁住,“闭嘴!”
丁灿灿心情突然变得复杂,内疚地说:“对不起啊……”
昨晚,丁灿灿拿走他的校园卡之前还担心他是走读生,没法出校门。他说自己能翻墙出去,他知道学校的哪面墙没有监控,还说自己已经翻过好几次了。三言两语间,把自己描述地像个飞檐走壁的大侠,今天被王登科全部拆穿,不仅没当成大侠,还搞得很狼狈。
唐鲤解释:“我之前翻过那面墙,那里没监控,也没有玻璃。我也没想到,现在扎了那么多玻璃。”
唐鲤的同桌沈忱刚刚一直低头整理东西,此刻他抬起头说:“你这种情况,最好去打破伤风。”
“不用。”唐鲤满脸拒绝:“至于吗?”
“怎么不用,你的手被玻璃扎得那么深。T大社区医院就有防疫站,24小时以内打破伤风都是有效的。”王登科说着说着,便扯住唐鲤的胳膊往外拽。
唐鲤不情不愿地被他拽着往教室外走。
丁灿灿小跑两步跟上他们。
“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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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糖醋鲤鱼
附中的门禁严格,但架不住食堂不给力。全校师生加起来人数几千,食堂就龟缩在一座两层高的小破楼里,一到饭点儿,根本坐不下。最后校方没办法,只得同意中午和傍晚学生可以去校外吃饭,这两个时间点刷校园卡能随意进出学校。
“咱们学校不是一直嚷嚷着说要扩建食堂吗?怎么到现在了也没啥动静。”王登科开始吐槽。
唐鲤:“听说咱们学校要换校长了,不知道新校长来了会不会扩建一下食堂。”
手机铃声打断二人的闲聊,唐鲤按下通话键。
“爸。”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查岗一样地询问:“我刚刚收到家校通的短信,一分钟前你刷卡从学校南门出来,你好端端地出学校干什么?今天不是考试吗?你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
连珠炮式地发问,却没有问一句他的伤要不要紧,还疼不疼。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唐鲤忽然觉得某种异样的情绪迅猛地涌上来,眼前出现了类似于幻觉的影像,光怪陆离,张牙舞爪。
他极力让那些幻觉一样的画面从眼前淡出,干巴巴地依次回答那一连串的问题:“我手受伤了,昨晚你也看见了。今天上午的卷子我写不了……我现在出门打破伤风,不远,就在T大社区医院那个防疫站。”
三言两语后,通话结束。
王登科接上刚刚吐槽食堂那茬儿,继续说:“学校就是纯有病,搞什么家校通,弄得咱们一点隐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