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资本博弈,大家同在一个公司应该互相帮扶,再说他刚出道那会儿,你不是还带着他上综艺露脸呢嘛,那小孩懂事,也从来没抱怨过什么。”
周谭说得没错,在这一行待久了,其实真正算是有点情分的,还是同公司的那波人,起步时的朋友和巅峰期的追随者,大家心照不宣,大多会选择前者。
也因为这个,她格外珍惜周谭,也珍惜栽培自己的徽音。
这样想着,迟溪便有了决定,别人她都可以毫无压力地瞒,但是周谭,她想坦诚相告。
见迟溪表情微微凝重,周谭脸上的笑容浅了,她语气跟着认真起来,“怎么突然这个表情,是不是你又惹事了?”
说完,又安慰了句:“你说吧,就算真惹事了,不还有我给你兜底呢嘛,如果我实在不能摆平,背后还有周决呢,我哥说话有多管用,就不用我过多强调解释了吧。”
“没惹事。”迟溪被周谭这几句话弄得还有点感动了。
周谭不明所以,冲她眯起眼睛,认真审视了一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你这么紧张干嘛,老实交代。”
“我领证了。”迟溪语气轻轻的,说完才发现,原来这话也不是很难说出口。
“……领?证!”
从周谭瞬间瞪大的眼睛就能看出,她的确是被吓到了,迟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安抚,对方却一下抓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迟溪有些无奈,当下明确摇头,告诉她自己是有多认真,“证件在任医生那里收着,不然现在就能拿给你看了,哦对了,我手机里拍了照片,要不要看?”
手机相册打开,周谭拿过去确认,三秒过后,她仰天叹息:“我完了,周决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迟溪不知她话里的意味,当她只是寻常开玩笑,于是接话道:“怎么会,大老板有你这么不淡定嘛,没准我告诉他,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倒真有可能是,周谭忍不住去想那场景,她哥什么样他最清楚,这事,他能瞒一辈子不说。
而迟溪自以为的,他会满不在意,眼也不抬,说不定却是他低头敛神,强撑着生怕在她面前暴露情绪。
……
成嘉老师的教学已经完整走完一轮,后面这几天她是轻松了许多,成嘉老师也从一天来一次,变成两天来一次。
有次,迟溪刚送完成嘉老师出门,就听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她以为是老师忘了东西,可打开门后却是浑身一怔。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此刻心里却想着一句很俗的情话,眼前人是心上人。
任屿舟真真实实站在她面前,脸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看向她的目光格外浓炙。
他太坏了!居然都不提前跟她讲……
“迟迟,不认得我了?”
他声音隽隽的含着笑意,回荡耳边,这才叫她相信这是真实。
“你怎么会在这?又是连夜赶回来的?”
一靠近就能轻易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他一定又赶了夜路,迟溪有些心疼地望着他,下一秒便拽着他的袖子,一把将他拉进屋里,想让他暖和些。
任屿舟却开玩笑似的开口:“经常走川滨高速,以前也没觉得这段路这么长,可能是我太想见你了,今天在路上只觉得度秒艰难。”
门一关,迟溪就要环腰抱住他,可才靠近了一步,就被他阻止住了。
“我身上冷,舍不得抱你,待会再抱行不行?”
迟溪却没犹豫,摇着头直接往他怀里钻,声音低低的:“我正好热,你帮我中和一下。”
“那听我老婆的。”他伸手将她牢牢环住,迟溪却被他这个称呼弄得有些脸颊微热。
两人这些天通电话的时候,他其实也这样喊过的,可当下这样面对着面,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迟溪只觉心头酥酥麻麻。
她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层和别的楼层不一样,需要进专门的VIP通道才行,你以前也在这里订过房?”
“没有。”任屿舟否认了她的猜想。
“那是新办的VIP会员?”可是会员不是很难办下来吗,迟溪有所困惑。
见他依旧摇头,迟溪忍不住幻想其他的可能性,莫非……
“难不成你是……偷偷溜进来的?”
听着她此刻的认真语气,任屿舟忍不住莞尔,他伸手蹭了下她的鼻尖,当下对她的脑回路感到颇为无奈。
可看她又穷追不舍的,便也只好坦白:“除了你刚刚说的这些人可以进来这里,其实,酒店的老板也能进来。”
“天都1号的老板我知道啊,是位姓陆的先生,你……跟陆先生认识?”
关于陆先生的相关,是她偶然间从周谭那打听来的,别的倒不怎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个商业巨佬。
她问完,完全没想到任医生会这么随意地开口解释说:“那是我姐夫,这栋楼原先是我外公的产业,后来分给我和我姐姐,我俩各忙各的,慢慢就交给姐夫去帮忙管理了,不过按照股份算的话,我的占比比姐夫的要多,可能要算天都的第一大股东。”
任屿舟平静地叙述着他们家族资产分配的问题,听得迟溪简直目瞪口呆。
“你这是什么表情?”任屿舟见她瞠目结舌,当下有些好笑地问道。
“哥哥,最开始的时候,我居然还担心过,自己挣得太多会不会让你感觉有压力,也想过你工作那么忙,我们见一面不容易,不如干脆我养你算了。”
任屿舟亲了亲她,居然真的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不能被你养了,那我确实有些遗憾。”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赶上了!快收尾了有点不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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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地雷:三小吉、柚子1个;
感谢营养液:Christmas 5瓶;柚子2瓶;别吵我睡觉1瓶;
第62章
两人就这样瞒着所有人,在天都酒店暗度陈仓,开始了一段格外隐秘又绝对刺激的蜜月周。
期间,迟溪还小心翼翼地问过任医生,问他会不会觉得这样委屈,毕竟两人已经名正言顺,却还要小心避讳着外人。
可任医生当时是怎么回的,他只笑笑,搂着她又揉又捏地说,他现在已经空不出多余的心思去计较那些,迟溪是琢磨了半响,才意会明白他的意思。
自他从川城休假回来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除了中间有次成嘉老师过来上了半天了外,他们两个两间套房来回换,腻歪在一起已经算是要玩疯了。
任医生是天都1号的背后老板,有他授意,底下的员工岂敢走漏出去一点消息,饶是周谭来得次数多些,也不知道一墙之隔以外,竟是另有乾坤。
按理说两人腻到这种程度,都好几天了也该过去兴致了,可迟溪却会耍些小聪明,她明知道任医生都迷她迷得不行了,还故意时进时退地钓着人。
在任医生温柔克制时,她大胆示爱主动撩拨,可是一旦对方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时候,她便会立刻示弱,哼哼唧唧发着嗲,求着饶,心甘情愿地当一个被征服者。
可谓是把欲迎还拒这一套玩得彻彻底底,媚得更是恰到好处。
任医生传统性子,自然不知她这点增添情趣的暧昧小手段,当下被她是迷得七荤八素,理智全无,几次食髓知味,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这几天纵肆太过,迟溪整个人被疼得由内到外都透着娇,致使一向精于观色的成嘉老师有所察觉,有次下课,还笑着揶揄了她两句。
“小迟,最近是不是男朋友来看你了?瞧这小脸润的,还是上次去公司接你的那个吗?”
迟溪和任医生私下里如何闹都没事,却经不住外人的这般调侃,于是当下脸色忍不住得发红,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什么都瞒不过老师,是他。”
成嘉老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年轻人年少气盛,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不过虑及其他,她还是多言嘱咐了两句,“林伺那边的消息应该也快来了,你最近行事小心些,千万别再被娱记抓着拍到。”
“老师放心,林导来消息前,我连这层楼都不出,就不信熬不走他们!”
成嘉只以为她在开玩笑,“你不下楼,怎么见你那男朋友?好了,老师只是提醒你谨慎些。”
迟溪眨眨眼,脸色不禁讪讪的,她这真不是开玩笑啊,自从任医生搬到她隔壁,她别说下楼的时间了,要不是为了上课,她恐怕连床都下不来了。
……
在她上课期间,任医生出去了一趟,等到她把成嘉老师送走,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见他提着个行李袋回来。
迟溪不知他带回了什么东西,当即有些好奇地跑过去,扑进他怀里边蹭边问:“哥哥,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任屿舟顺势搂住她,又往她额头上亲了亲,“衣服。”
迟溪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行李带的不够:“你是回宁苑了吗?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让你帮我把面膜拿来了,我现在用的这盒剩的不多了。”
“没事,明天我再去一趟就好。”
别说是这点小要求,就是要他去百八十里以外跑躺腿,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去。
“不想看看吗?”他忽的意有所指,抬了抬拿行李袋的手。
迟溪有些不解:“怎么了?不是说是你的衣服?”
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任屿舟口吻淡淡,抬眼看向她时,眸光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否认道:“不是我的。”
“嗯?”迟溪困惑地抬睫。
“今天回宁苑,我看到家政阿姨帮忙把签收的快递放在客厅了。”他故意顿了顿,又煞有其事地作起形容,“是个不小的箱子,海外发货。”
“海外……”
迟溪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脸色一下便烫了起来,她硬着头皮试探地问道,“你……你都看到了?”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前她故意招惹任医生,总想玩点花样,于是便不知死活地在欧美一个很火的成衣网站上,订购了几件性感小衣,尺度还不小的那种……
只是后来快递延误,她没来得及签收就搬到了酒店,时间又有点久,她都快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现在偏偏被任医生抓了个正着,简直羞耻死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他看迟溪现下的小表情实在过于生动,于是便忍不住地想去逗她。
迟溪实觉臊得慌,当下恶人先告状,率先埋怨起他来:“哥哥,你怎么能随便翻人家东西嘛。”
“我以为是你订的普通衣服,本想打开给你拍几张照片,问你需不需要带回去,结果没想到……”说到这,他眸底跟着深了深。
“那个……你别多想啊,我买那些小衣服纯粹是因为,是因为……品牌打折!对对,当时的折扣真的特别优惠,我这么精打细算的人肯定不能错过呀。”迟溪语无伦次地忙着撇清关系。
“是嘛。”任屿舟听后饶有趣味地一笑,随即配合的语气认真地接过她的话:“想不到迟迟这么勤俭持家,不过买这么好……玩的东西,用不着节省,可以找哥哥报销。”
迟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现在只想原地找个地缝往里钻,报销什么的……越听越臊人呀。
迟溪看着他手提着袋子往上一递,不由得愣在原地,接着面颊两边也渐渐染上些绯色,他是什么意思,简直不言而喻了。
可这种时候她又无法找借口推脱,因为衣服确实是她自己主动买的,初衷也是为了……穿给他看。
“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风格。”
任屿舟从里拿出一件,接着又把袋子随意一扔,当下认真询问道:“这个应该是叫……护士装?”
那么多款式他偏偏选中了这个,这让迟溪不禁想起,他穿医生制服时清爽俊朗的模样,这两者实在很容易被联想在一起,她怀疑任医生此刻绝对是有意为之。
“迟迟要不要穿上试试?”他轻轻勾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那件布料过于精简的制服装,又看向迟溪,眼波撩人地提议,“哥哥想看。”
……
任屿舟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了看手表,又过去一个10分钟了,距离迟溪犹犹豫豫地走进卧房,已经过去快25分钟了,他知道自己这不是心急,是心痒难耐。
可能是真害羞了吧,她换个衣服还特意把他给推到了客厅,还再三强调,必须等她说好了以后才准进去。
可这个等待的过程,却比他想得还要煎熬许多。
“迟迟,可以了吗?”
“马上就好,你……你再等等。”卧室里浅浅传出了一声。
还要他等。
其实迟溪早已经换好了,只不过她看着镜中身着“盛装”的自己,实在有些为难犹豫,真的要这么惹眼地走到他面前吗?
说得好听点,这还算件衣服,说得不好听些,这不就是一小块布吗,要遮的地方一点也遮不住,不想露的倒是全都露了。
尤其领口处深V的设计,还有背部,堪堪只有一根细绳绑着,再说小腿上缠着的那两条白色的丝带,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额……好吧,确实是她要求严苛了,这种衣服也没法正经。
看着看着,迟溪自恋的老毛病就又犯了,盯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不免开始得意地想,能把这身衣服穿出这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效果,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换好了?”
她正专注地自我欣赏着,闻声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任医生什么时候进来的。
“讨厌啦,不是说了不许提前进来吗?”
她一边嗔怪,一边环胸抱住自己,抬手自欺欺人地挡住前面,只是女为悦己者容,迟溪害羞之余,还是不免好奇,任医生第一眼看过来时,究竟会是什么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