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之交——唯央
时间:2022-06-19 07:34:53

  暮晚现在睡着了,我只是偷偷亲她一下,应该不会发现吧?
  陆辰一边在心里唾骂鄙视自己,一边偷偷弯下腰,亲了苏暮晚嘴唇一下。
  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碰了碰。
  可是这碰触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他脑海里嗡的一下炸开了烟花,这嘴唇是如此香甜,就像是最美味的蜂蜜一样,一股甜意几乎荡漾着到心里去。
  只是沾一下就这么香甜,如果张开嘴舔一舔,伸到她香软的唇瓣里,那又会是怎样的沁人心脾?
  那更深处呢?
  陆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中间的那条缝隙,紧紧的,打不开,又改亲她柔软的双唇。
  嗯,真甜!
  陆辰不由得咂咂嘴,伸出舌头又舔了一下。
  心醉神迷之间,他看到苏暮晚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收敛心神去看,整个人僵住了。
  他看见,苏暮晚冷淡的眉眼,眼里仿佛盛着一潭结冻的冰水,冰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第7章 图穷匕见
  苏暮晚伸手去推陆辰,陆辰本就因为心虚而身体僵硬,被这一推退了一步,踉跄了下。
  “陆、辰,”苏暮晚语气像冬日吹过湖面的风一般冰冷刺骨,她一字一句地,“原来你监视我这么久,又让我到这里来住,是打的这个主意!”
  陆辰原本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苏暮晚冰冷的语调唤醒了他沉寂的思绪,他掩藏的野性在此时被唤醒,既然已经这样了,他正好不用再伪装,索性今日就把这事做实了。
  他打定主意,猛然一把抓住苏暮晚的手腕,用力地抓紧。
  此刻的陆辰凌厉的眼神像只狂暴的野兽一样,野蛮、凶狠、冷酷,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暮晚,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苏暮晚微微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尝试平复一下混乱的思绪:“你知不知我是谁?你今天敢起这样的心思,以后我恢复过来,这整个世界都没有你立足之地!”
  “我当然知道。”陆辰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用力把她从躺着的姿势拉成坐着,意图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又去攥她另一只手,“我知道你身份高,但是我也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有所付出,我想要你,想得发疯,那为了得到你,付出些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苏暮晚被他拉着,上半身离开床铺,见他又把手伸过来,空着的手掌运起灵力,发出微弱而危险的光芒:“为了这个,你连死也愿意?”
  陆辰毫不避让,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响起“呲啦呲啦”的声音,瞬间血肉模糊。
  苏暮晚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抹血迹,灵力反噬下身体虚软,坐都坐不住,软软的就要往下倒去。
  陆辰用血淋淋的手掌托住苏暮晚的后背,不让她倒下,另一只手放开她的手腕,伸出手指去抹她嘴角的血迹,沾血的手指放在嘴边舔了舔,露出一个略带疯狂的笑:“暮晚,你的血也是甜的。”
  苏暮晚惊异于眼前荒唐的一幕,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啪”的抬手,给了陆辰一个耳光。
  “我看你是疯了!”
  陆辰一动不动的生生受了这个耳光,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很高兴,他目光凶狠地扫向苏暮晚,像是只用眼神就能扒光她的衣服:“我当然是疯了,我想要你想得发疯!暮晚,你知不知道,从我发现你出现在京城的时候,我就想,像现在这样,狠狠地……”
  他说着,一手托着苏暮晚的后背,一手掌住她的脖子,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对着苏暮晚的嘴唇吻了下去。
  像是野生大型猎食动物一样,将猎物大力的压制在自己爪下,撕咬着猎物的皮肉,控制爪下无力地挣扎,阻止猎物逃脱。
  苏暮晚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她的人生是跌宕的、沉寂的、也是高高在上的、阳春白雪的,但就是没有这样激烈的感情,没有这样凶恶的掠夺,没有像陆辰这样凶狠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她的人。
  在她漫长的人生中,从没有和人谈过感情,更何况是这样激烈的吻。她整个人呆住了,很快又在激烈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张嘴狠狠地咬了陆辰一口。
  “嘶!”陆辰吃痛,嘴里的血腥味更引发了他的疯狂,狠狠地抱住苏暮晚,用力地把她困在自己怀里,低头压住苏暮晚的双唇,将舌头搅进去。
  苏暮晚勉强运起灵力,一掌向陆辰拍去,刚伸出到一半就气力不济,软软地倒了下去。
  陆辰吓得一愣,连忙接住她,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咬了自己嘴唇一口,把汹涌的欲望强行压下。
  “暮晚,你怎么样?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用健壮的手臂将苏暮晚搂在怀里,带着珍惜意味的拥抱,像是抱着心爱的稀世珍宝。
  苏暮晚强撑一口气提起的反抗没有成功就被体内严重的伤势反噬,她面色苍白的窝在陆辰怀里,虚弱的喘息,感觉疲累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乖,乖,”陆辰亲了亲她的眼睛,宠溺地道,“暮晚,晚晚,宝宝,你乖啊。我也不想让你受伤,你乖乖的,我也不想让你难过。”
  苏暮晚闭目歇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她喘了口气,面色已经没有之前的愤怒,面无表情地平静道:“我很记仇,以后只要我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你的。而你杀不了我,我不会死,寿命也没有终结,我会一直活着。而你,就算以后修行,也绝不会比我更强。”
  陆辰又低头亲她一下:“我知道,我知道,晚晚,我知道你是圣廷之主,你是灵尊上,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杀我。但是,晚晚……”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又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锻炼的精健的肌肉,在空气中显示出危险的性感。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为代价来拥有你,”他继续道,“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杀我,我都将会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这样想,我还是赚了呢。”
  “我知道我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是一个无耻之徒,但是我不会后悔。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抓住现在这个机会,你以后将再也不会属于我。”陆辰目光紧紧注视着苏暮晚,道,“你看,我早就知道我会得到的结局,你或许杀了我也不解恨,我可能会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可能会魂飞魄散,但是没关系,晚晚……”
  “我爱你……”
  苏暮晚无话可说,她紧紧地闭上眼,将思绪沉入空寂。
  陆辰将苏暮晚压在身下,用自己过人的力气压制住她,“晚晚,虽然今天是不小心被你发现了,但是你知道的,就算不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后天,而你现在的状况是反抗不了我的。”
  “只要你还没恢复灵力,你早晚都会是属于我的,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陆辰说着,微微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像是猎人狩猎成功的得意。
  “怪就怪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最后一句话结尾,继续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掠夺。
  ……
  苏暮晚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飘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没有归处。她想起三年前从荒墟归来时看到的满地血液,一地的鲜血弄湿了她的鞋子,她却只能看着,欲救人而不能。而那张凶恶阴狠的脸在三年后,她再次从荒墟回来时卷土重来。她想起不久前她又从荒墟回来,为了暂避锋芒,没有回圣廷,反而在这里遇到了陆辰。离开一个麻烦,却在这里掉入了更深的深渊。
  思绪继续飘向远处,她记起曾经无数次看到的末日情景,就在她的眼前,看着岁月带着那些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远去。她一次次地去同一个地方,将自己的精力、神魂、灵力挥洒在那里,就为了停顿小小的一刻时间。她一世一世地转世重生,在应该的时间觉醒到最强的力量,然后再慢慢地虚弱下去,继续重复转世觉醒虚弱再转世的过程。
  因为她是灵尊上,有那么多奉她为主的人依靠她,等着她延续他们的生命。每一个生命,小到花鸟鱼虫,大到世界宇宙,都需要她去延续。没有人能替代她,所以她才不能死,不能休息,因为她是光明,是生机,如果代表光明的她都死了,那这个世界,这个宇宙很快就会被黑暗占据,被终末吞噬,化为虚无。
  她已不知到底是否疲累,是否会厌烦,因为时间已将太久了,久到她的感觉已经麻木。
  即将陷入黑暗的最后时刻,苏暮晚神魂又看到了那个无际星空的最底端,如同巨大黑洞的深渊旋转着想要吞噬所有它能影响到的东西,凡是被它吞噬的星体、生命都会被它同化,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现在,深渊的口子被罩上了一层膜的光膜,阻止它吞噬还没走向生命尽头的星体,只能吞噬那些随着寿命将尽而死去的世界。
  苏暮晚微弱的叹息声在寂静无人的星空响起,传向远方:“荒墟啊……”
 
 
第8章 事后
  苏暮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躺在软软的被子里,略动一下,就感觉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她没有呼痛,只是沉默地皱了皱好看的眉。
  “晚晚,你醒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陆辰不知从哪里跑来,坐在床边,拿手掌探了探苏暮晚的额头。
  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烫,陆辰松了一口气:“你今天早上发烧了,我请医生来给你看过,挂了水,看来用的药还挺管用。”
  昨天晚上最后一次,陆辰发现苏暮晚已经没有意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一晚上都没敢睡,怕苏暮晚身体出什么问题,不时就要摸摸她的额头,探探她身上有没有出汗。发现她手冷脚冷,给她捂了一晚上的手脚。
  加上前天在医院那一晚,陆辰已经接连两晚没有休息,虽然身体有些疲惫,精神却无比亢奋。他终于彻底地占有了苏暮晚的身体,这个人,他在心里想着念着盼了三年的人,现在得偿所愿,巨大的满足感让他觉得就算现在死了也值了。
  苏暮晚闻言转头看向旁边,果然在床头看到两个用完了的点滴瓶,身体动了动,欲转身的动作令四肢顿时僵住了。
  她感觉她的腰和大腿酸痛的无以复加,不是外面皮肉的痛苦,而是从里面的筋骨扯着拧着的那种痛。胳膊也抬不起来,疲惫地动一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苏暮晚闭上眼睛,不动了。她知道之所以这么严重,其实最关键不是昨晚陆辰对她的占有,而是因为连续两次强行动用灵力所造成的反噬。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是不是腰腿痛?没事啊晚晚,我给你按按。”陆辰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温暖的被窝里,在苏暮晚酸软的腰腿处按捏,温柔似水的样子与昨天的凶狠可恶大相径庭。
  其实陆辰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心虚,虽说他自己并不后悔昨天的事,但也知道苏暮晚现在是极度讨厌他的,大概不只是讨厌,应该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陆辰不怕苏暮晚厌恶他,他怕的是苏暮晚拿他这个罪魁祸首没有办法,一时怒火攻心伤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苏暮晚现在表现得平静,但他知道,这些仇都被她记在心里。苏暮晚到底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不适应是必然的,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开苏暮晚的手。
  苏暮晚沉默不语,陆辰要给她按摩她也没有阻止。她现在内心并没有陆辰以为的愤怒或其他负面情绪,无波无澜的像是一潭深水。那些歇斯底里、愤怒失态都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无论何时,她都是那个静默立于高处的能被人放心依靠信赖的灵尊上。
  就像昨天她知道自己的反抗不能阻止事态的发展,就只能默默接受。她经历了太多事情,知道这世间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抗拒就不会发生的。她是灵尊上,她的每个决定都关乎众生,所以她一直恪守一个准则: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发生的原因,每件东西凡存在过都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所以当事情发生时,她的反应永远都不是歇斯底里地无能狂怒,而是去观察,这件事为何会发生,怎样才能解决它?
  陆辰一边按摩一边不停地道:“我让人一会儿送饭过来,你现在想吃点什么吗?你昨天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都没吃,还是吃点清淡的东西,别把胃饿坏了。”
  看苏暮晚还是不理他,他也不恼,自顾自地说话:“下午我去你原本住的那里把你的东西拿过来,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跟着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随便看看书喝喝茶都好。”
  提起这个,苏暮晚终于给他一个眼神,但还是只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陆辰终于找到一个苏暮晚有反应的话题,为了引她说句话,很高兴地继续这个话题:“你那些东西有需要注意的吗?是不是有从圣廷带过来的不能被人看到的?你放心,我亲自去收拾,不会让外人看到的。”
  “没什么不能看的,看到也会忘记。”苏暮晚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干涩沙哑。“没有需要注意的,重要的东西也不会放在那里。”
  陆辰注意到苏暮晚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不对劲,知道是因为之前发烧引起的附加反应,急忙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倒了杯水,知道苏暮晚现在身上难受,也不让她起身,拿了个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给苏暮晚。
  苏暮晚说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喉咙刺痛,知道没有必要为难自己,也就不拒绝他的服务,沉默地喝了几口水,感觉喉咙好点了就微微摇头,表示不喝了。
  陆辰放下水杯,微笑:“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那里,那晚晚是还有别的地方放重要的东西了?”
  见苏暮晚又表示沉默,陆辰不以为忤:“是随身空间?在这个戒指里?”他说着,眼睛看向苏暮晚右手中指。
  苏暮晚右手中指上常年带着一枚戒指,戒指是一枚紫色水滴状,看质地像是玉石。曾经陆辰刚知道苏暮晚戴着戒指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男人送给她的,那时他又怒又酸,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应该是他想的那样,他虽然不知详情,却莫名地相信了这个感觉。
  后来听圣廷的人闲聊才知道,苏暮晚的戒指是她的伴身灵器,据说从她诞生就存在,没有别的用处,就是一个用来储存东西的地方。之所以戴在中指,根本就和凡人戴戒指的意义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因为苏暮晚喜欢戴在中间,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永远在最高最中间的位置,是她身份的象征。
  “嗯,这是灵戒。”苏暮晚伸出右手,紫色水滴状的戒指平时并不起眼,不用到它的时候还会自动减少存在感,这是她的伴生灵器,从她最开始诞生的时候就存在,这么多年无论她转生还是沉眠都陪伴着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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