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直气壮:“我疼啊。”
“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 ”杜窈哼哼, “掐你几下怎么了。”
“谁没同情心?”
“你。”
“狗咬吕洞宾, ”他一睨,“谁帮的你?”
杜窈噘嘴, “你怎么骂人。”
“猫咬吕洞宾?”
“不许这么叫我!”她瞪一眼。
程京闻慢悠悠应下,“好的,小猫。”
杜窈又疼又气,边哭边要拿鞋尖儿踩他。
边上涂药的小护士见状,不由笑, “你们感情真好。”
杜窈脸一红。
把伸出去的腿收回来, 脑袋也低下去,把羞赧的心思都埋起来。
咬了下嘴唇。
破的那道细小的口子涌出一点儿铁锈味,堵住了要解释的话。
小护士拿纱布替她缠好。
“回去小心一点, ”她嘱咐,“别用劲儿, 按时上药,过两三天就可以消了。”
“好, ”杜窈笑, “谢谢你呀。”
“没事, 八房那个病人你还是少去见他吧。不太正常, 听说要转去神经科了。”
“……嗯。”
杜窈点点头,站起身。要伸手去拎包,小护士立刻笑,“男朋友帮忙拎一下呀,她才受过伤,不能用力的。”
未免太直白。
杜窈急忙摆摆手,“他不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把白色的小羊皮包拎在了手里。
她愣了一下。
一旁的小护士捂嘴笑,“原来是还在追,那更要有点眼力见了。”
追……
“不是,”程京闻提前掐断了杜窈即将的胡思乱想,“心地善良,关心一个残疾很正常。”
杜窈气得拿手打他。
“你咒谁呢?”
“陈述事实而已。”
“你才残疾。”
“我可没有手不能提。”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房间。
走前,杜窈下意识往走廊的尽头回看。几位医生聚在八号病房前,手里拿纸笔,皱眉说着什么。
一只手掰过她的脑袋。
程京闻一嗤,“还看,不怕做噩梦?”
“好奇怪,”杜窈困惑地转头,“孟砚白说我去给他送过药时遇见过发病的他……可是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送药,也只是有一次在楼下看见同城配送,顺手帮他拿的。那会儿,他明明好好的坐在办公桌前。”
他乜一眼,“医生不是说他精神有病。话与事实有出入,正常。”
杜窈点了点头。
又拿食指抵在唇下,回忆,“他还叫我阿佛洛狄忒……”
“怎么了?”
“爱与美的女神哎,”杜窈笑,“还是第一次这么高贵。”
提及这个话题。
程京闻心里止不住的烦躁。并非唯一的失落情绪作祟,一股郁气直顶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