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牵我?”
鼻尖儿拍来的呼吸一停。
“你在说什么……”
“程京闻,”杜窈才舍不得放过这个机会,“你想不想牵我?”
她又问一遍。
贴得也更近,胸前绵软的两团无意识地紧紧压在他的身前,压迫他的理智。踮脚,发间巴黎之水的气味与她人一样,蛮横地冲撞上鼻端。以逼迫的气势。
“想不想?”
再问一遍。
程京闻的喉结终于滚动两下。
其实他已经该松手了——否则,彻底圆不了这个逾距的行为。
但是他依旧箍着柔软的腰肢。
用力,甚至称得上是掐。手臂灌进水泥,移动不了分毫。
岂止想牵她。
他心里有更阴晦卑劣的事。
拥抱,亲吻,抚摸,占有,禁锢……
在这样暧昧破顶的环境里,被一点一点扒下伪装的皮囊。
呼吸越发粗重。
理智与本能的对抗,往往是兵不见血的厮杀,此消彼长的拉扯。
程京闻的眉心深深蹙起一道。
面上不显声色。揽住腰肢的一只手骨节已经发白,青筋突起。
杜窈若有所觉。
眼角一弯,猫似的拿发顶轻轻蹭了蹭他的喉结,添油加柴。
“程京闻,你在想什么?”
“没有。”
他喉结再滚动一下。
“撒谎。”
“我……”
“那你想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以前从来没有和你一起跳过一支舞。”杜窈打一张感情牌,“大庭广众下。”
头顶缄默一时。
她自顾自,“我是不是很过分?”
“……嗯。”
良久,他终于出声。短促的一个音节,听不出更多的情绪。
杜窈悄悄翘一下唇角。
依旧压低语气,“我很抱歉。”
“不用,”他说,“你也没有办法。”
“其实有,只是我还是害怕。我从来在背后不满南城的规矩,但我也从来在遵循。一种虚伪的反抗,是吧?”
“你那时候才十八九岁。”
程京闻似乎转移了注意力,陷进了杜窈感伤的一番话里。
胜券在握。
杜窈的脑袋埋在他怀里,嘴角又不住地向上翘一翘。
把打好的腹稿讲出。
“可是我……”
“——砰!”
才讲了三个字。蓦地,一声极大的巨响掩过了她的声音。
吓得她抖了一下。
灯光与乐声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