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笑她自虐活该。
“对了,”杜窈望向机场一家糖水铺子,记起昨天买的红豆沙。发条语音过去,“前几天吃到一家好吃的甜品店,等我回来一起去。”
江柔手快:陈记?
发完就发觉有些暴露了。恨不得立刻撤回,但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窈:你怎么知道?
路边小店,招牌都飘飘摇摇随时要掉下来,要不是特地拍了照片,她都记不得。
江柔:别人给我推过。
杜窈:噢!下次一起去。
江柔:冲
回复完,边关掉手机边心说好险,还好杜窈没当面问,不然指定露馅。
但是她没骗人。
确实是别人推给她的,只是杜窈没问,她当然不会主动说这个人姓程,还拜托了她之后带杜窈去。
江柔有些倦了。
这俩人打太极能不能别只逮着她嚯嚯,口是心非的劲真是生平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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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杜窈抱着一大杯冰美式去了登机口。
气流席卷万里高空。
飞机几乎没什么人。
杜窈在商务舱舒舒服服地坐下,垫个U型枕在脖子后面,挂上蒸汽眼罩,闭眼补觉。
四小时过得很快。
闹钟振动叫醒杜窈。她摘下眼罩,揉了两下脖子,睁开眼睛。
“……”
杜窈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重新戴回眼罩。
严肃地沉吟片刻。
缓缓下拉半边眼罩,往右看——
一双没什么情绪的蓝灰色眼睛正盯着她。
夭寿了。
就知道今天出门没什么好事。
偌大的上京,一天百来趟航班,一架飞机几十个座位。偏偏就让她跟程京闻上了同一趟班次,相邻的座位。
对视半晌。
程京闻这回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平淡地移开目光。
可杜窈却觉出他在发脾气。
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谁惹他不高兴了。杜窈思索一会,又心想这现在也轮不到她管,浪费脑细胞在乎这个做什么。既然程京闻没跟她说话,那她也决计不会做那个先开口的人,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安稳地下飞机,分道扬镳。
可老天似乎存心跟她作对到底。
去花都岛必须先在余溪市的码头坐船。
杜窈降落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码头关了不知道多久,不得不找间旅馆应付一晚。但明明不是旅游旺季,附近的几家酒店都是满客,杜窈不抱希望地走进最后一家——如果还是没有房间,那她只能去便利店消磨时间了。
行李箱的轱辘在空寂的大厅回声很响。
杜窈去问:“还有空房间吗?”
前台的姑娘低头查了电脑,“不好意思,我们最后一间刚刚办理完了入住。”
杜窈忧愁。
虽然已经计划了当,但是她心里一点也不情愿去便利店。叫车,没人接单,杜窈索性坐在酒店大厅里发呆。
玻璃外沉沉的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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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闻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杜窈下巴搁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呆呆往外面望。
其实没想管她。
但怪就怪前台两个姑娘换夜班闲的没事,小声说话给他听见了。
“哎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