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才想起一件事,“——你之前不是说,不许接吻么?”
程京闻看了看她,也回亲一下。叹一口气,潮灼地打在她的嘴唇上。
“老师,我忍不住。”
杜窈笑起来。睫毛翕动,乌亮的眼儿扑闪,掠过一道狡黠的光。
非要问他,“忍不住什么?”
“老师,”程京闻的手指卷起她一缕头发。再松开,弹簧似的打旋两下,“你现在真的很像一位逼问三好学生的恶霸。”
“怎么了,”她笑嘻嘻,“又不是逼问良家妇女。忍不住什么?”
“这题计分吗?”
“你好功利啊——看我心情。”
程京闻胸腔低低一振,发笑。
“老师,我忍不住亲你。”
杜窈立刻红了耳尖。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种莫名的调情意味。明明是击冰罄玉的声儿,咬字,刻意的讳莫如深。前头,还非捎一个禁忌感的称呼喊她,徒生一些其他色彩——比如现在,可以正常的讲话,他也偏要带一带。
“老师,这个回答还满意么?”
“……满意。”她咕哝。
“可以打多少分?”
“九十九。”
“还有一分扣在哪里?”
她吐一下舌头,“扣在——你说不出口的真相上。”
程京闻笑。
不再与她纠结。换一个话题,问,“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嗓子。”
“先去吃早饭吧,”他说,“等下去医院再做一趟检查。”
“好。”
杜窈点一下头。
从他身上起来,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收拾妥帖,与他一起下楼。
电梯一扇无机质自动门关闭,倒映并排的一对人影。
杜窈才想起追究落水的事。
“我昨天是怎么……”
“周绿推的。”
她蹙起眉,“我就知道。她人呢?”
“警察局。”
“……啊?”
“故意伤害他人罪,是刑事案件了。”他看了杜窈一眼,“你想她收到什么样的惩罚?”
“我?”
“不致死判期从三年以下到拘留,”他说,“只要你想,可以送她去坐牢。”
杜窈一愣。
对于落水这件事是很愤怒。但是,她还没有魄力选择把别人关进去吃牢饭——光是这些词,就对她很遥远。
“嗯……”
也不想轻易放过周绿。
片刻,“交给警方吧。”
“嗯?”
“不用特别请律师。”她说,“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不值得。”
“好。”
两人在酒店吃过早饭。
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还有低烧。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