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家里有人过生日。”
“是么,”杜窈咬了下嘴唇,“真幸福。”
老陈便笑,“你生日几号?改明儿,我也给你点一首。”
正中伤心事。
杜窈一瘪嘴,“我不过生日。”
“为什么?”
“因为——前男友在我生日当天去世了,”她咬字清晰,“晦气。”
老陈吃惊,“怎么回事?”
“空难嘛,”她笑眯眯,“世事无常。”
“节哀。”
“我不难过。”
老陈后视镜看她一眼,“市中心今天有一个花展,要不要去看?也近,顺路。”
“好呀。”
心里算舒了半口气。阴转多云,于是欣然应允。
只是路上生了变故。
猛的刹车,杜窈差些撞上前面的椅背。略是茫然地抬头,“怎么了?”
“车出毛病了,”老陈开门,“我去看下。”
一两分钟。
他回来,“车胎漏气了。”
“啊,”杜窈一愣,“有备用车胎么?”
“没有,只能等人来拉了。”
“那我陪您一块等吧。”
“这怎么行,”老陈连连摆手,“花展就在前面几步路,你看完,再回来找我。别在这干杵着,多浪费时间。”
杜窈犹豫一下,“……也好。”
“去吧。”
“您好了,打我电话。”
“嗯。”
与老陈告别。
顺他指的路走。笔直,在第三个路口拐进一条小道。按门牌号数过去,停在一间玻璃门口,迟疑地敲一敲。
里面立刻迎出来一位工作人员。
笑容可掬,“您好,是来看展的吧。”
“对,”她四下环顾,“要买票吗?”
“不用。”
玻璃门从里拉开。
粗略望去,很空。左边上开三口窄长的换气口。日光苍白,从罅隙投射在灰色的大理石地砖上。没有一件家具装潢,像一套刚买来的样板间——无端让她想到桐山馆。只是更富丽一些的空。
踩上两级台阶,进门。
工作人员手里一副黑色的眼罩,“为了参观体验,请先佩戴。”
“……好。”
心里却有些打鼓。
似乎不太正规,也并没有见到其他参观的人——挺像什么犯罪团伙……
这样胡思乱想。
她便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没见到其他人来?”
工作人员笑,“我们每一个时间段都会限制人数。您很幸运,前面刚走一位。”
杜窈眨了下眼睛。
勉强接受这个说法。把眼罩带上,由他扶住胳膊,拐进一条走廊。地面铺了厚绒的地毯,踩上,脚步声悄悄。
片刻,大概推开了一扇门。
有热风拨动脸侧的碎发。紧接,一阵暖融融的香——杜窈向来嗅觉不大敏锐。但在这一回,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是百合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