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贲张。
但在紧绷的衣褶底下,呈现一种极度内敛的力量感。很优越。
“干什么?”
他若有所觉得回头。
杜窈急急把头一歪,半幅毛巾耷下,遮住她有些心虚的神色。
“没什么。”
她草草地捂干发尾。
刚要扔开毛巾,听见对面的人说:“过来。”
看过去,不知道程京闻什么时候摆的暖风机,嗡嗡地往外吹热风。
半湿不干的衣服贴在身上。
杜窈犹豫一会,“不用。”
“没问你的意见,”程京闻狭长的眼角瞥她,“衣服上的水滴我沙发上了,不坐过来吹干就站着。”
杜窈一口气没喘上来。
鞋跟踩地的声音砰砰响,很不情愿的模样,坐到他身边。
没好气,“真是对不起。”
程京闻平淡地答:“没关系。”
-
天边放晴得很突然。
还是灰沉沉的天,但不再飘雨。密布的厚云里几道刺眼的白光,衬得空气依旧发闷。
雨还未下尽。
杜窈便趁这时间,抱着平板去外头拍照画画,当收集素材。
推开门。
一股咸潮的风灌进来,裹挟几声海水翻滚的澎湃,鸥鸟模糊的鸣叫。
杜窈站在甲板上速涂。
动笔很快,几分钟一张小图。什么都画,山海楼云,目光所及一切。
视角方向也在不断地变换。
转了一圈,兜兜绕绕回船舱,窄窄一方玻璃窗户上。
程京闻背身在打电话。
有些懒散地靠着,空出来一只胳膊搭在窗台上,指尖夹一根未燃的烟。
杜窈盯着他发了会呆。
直到程京闻挂掉电话,若有所觉地转头。才回神,背过去看海。
身后半晌传来推门声和脚步声。
杜窈赶忙低下头去假装画画。
垂眼,目光一触到屏幕便怔愣住了——
上面多了一副画。
半侧身的男人。
角度问题,胸膛与腹肌是引人遐想的虚笔触,线条很淡。着重去画男人的手,五指修长,佩素银环戒指的无名指轻轻搭在中指上,夹一根烟。
身上衬衫不是穿,是披。
左边缘是火烧过似的不规则焦痕,右边规整如新。破损与新生,很具视觉表现力的对比。
假使是这样,杜窈还能理直气壮说是一张服装设计图稿。只是不太正经。
偏偏最要命的——
杜窈往喉结上下意识点了一颗小痣。
一个习惯。
以前她画程京闻的习惯。
真是害死人。
杜窈赶忙收起笔,要去点删除。还没来得及动手,平板就被人从怀里抽走。
“哎……”
杜窈心跳空了一拍。